隔着一扇门,屋子里是我和陈一菲,门外楼道里则站着熊猫和陈叔。
“行千里”纵然凶悍,只怕也未必能够从准备万全的我们手上逃走,尤其还是一只尚未成型的“行千里”。
我坐在客厅,一菲则最开始躺在卧室里。不过她胆子小,没过多久就抱着一个抱枕出来了,轻轻坐在我身边,低声问道:“小杨,我坐在这不会影响你做法吧?”
我笑着摇头:“当然不会,其实做法的也不是我,只是鸡血盅罢了。我才入行多久?能有什么法力。”
陈一菲也微微笑了:“其实之前和你不熟的时候我真没想到你是个神棍……不对,大师。我看你的样子更像是个大学生。”
我挠了挠脑袋:“我长得那么老实?”
“嗯,看起来挺斯文的。”一菲说道:“但是后来跟你熟了,发现你做事其实一点都不斯文……”
说到这里,一菲的脸蛋儿又红了。
因为要引诱“行千里”出来,一菲的家里是没有开灯的,漆黑一片。借着月光,我能看到一菲脸色的变化。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忽然冒出来一句:“我怎么不斯文了?”
一菲听了这话,脸色更红了,低着头,轻轻咬着抱枕的角,脚丫微微翘了起来,说道:“你还有脸问……”
一菲现在的表情和动作很有诱惑力,虽然她是个腼腆的女人,可是女人越是腼腆,对男人的吸引也就越大。
我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居然开始构思我和一菲在沙发上忽然发生了点什么的具体画面了。可是每当这种画面向下一步发展的时候,我脑海里就有个声音说道:杨烨,你是来驱鬼的,不是来撩妹的……
因为这个讨厌的声音实在是出现太多次了,最后搞得我也没有继续yy的心情了。我只好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说道:“一菲,对不住,上一次给瑶瑶驱鬼的时候占了你便宜。”
一菲听了这话更害羞了,伸出手来推了我肩膀一把,说道:“不许你再提这件事了,听见没?”
我连忙点头:“听见了!”
一菲沉默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抬头问道:“小杨,你告诉我,上一次是必须这么做,还是你为了……为了占我便宜才故意这么做的?”
我吓了一跳,一菲居然怀疑我的人品?小杨可是个好同志啊!怎么会趁机占女同志便宜呢?
“当然是必须这么做呀!我可不是趁火打劫的人!”我连忙给自己辩白。
没想到陈一菲白了我一眼,轻轻说道:“可是之前你也老是不规矩,不是摸我手就是摸我的脸……还老是借口说是为了给我驱鬼……我看你根本就是不正经。”
我欲哭无泪,只好无奈说道:“唉……不正经就不正经吧,真是好心没好报。其实你当初在乐县一个人住的时候因为阴气太盛所以才招鬼,你知道我有个方法可以帮你一把,但是我没用么?”
一菲好奇问道:“什么方法?”
我嘿嘿一笑:“那就是……咳,深入交流一下。”
一菲一听这话,瞬间将手里头的抱枕砸在我的头上:“小杨!你要不要脸!”
我连忙捂住一菲的嘴:“嘘……别让陈叔他们听见,还以为我调戏你呢。”
一菲怒道:“你可不就是在调戏我?”
我抱着一菲的脑袋,捂住她的嘴,闻着她迷人的发香,又控制不住想入非非了起来。这是男人的本能,也是动物的本能,无可避免,我也不觉得丢人。
没想到有了想法之后身体就出卖了我,偏偏一菲还敏感的发现了。她指着我的裤子厉声说道:“你看看你,还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呢?都鼓起来了!”
我干咳两声,连忙起身说道:“我……去抽根烟……”
结果一站起来反而更加明显……这简直太尴尬了。
一场闹剧还未结束,忽然鸡血盅那边传来了响动声音。似乎是有人碰了一下鸡血盅,骨碌碌在桌子上转个不停。
鸡血盅被放在过道里,在客厅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一菲紧张地站了起来,还想去看看究竟,我连忙抱住她倒在了沙发上,拉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一张床单盖在了我们俩的身上。
“别出声!”我低声说道,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一菲的身上,一副英雄救美的样子。
一菲穿着睡衣被我死死压住,偏偏还不能出声不能反抗,表情都变了,脸颊烫的我发疼……
这时候可顾不上谁占谁便宜了,如果我不用自己身体的阳气将素素掩盖起来的话,“行千里”很快就能根据一菲身上的阴气寻找到她,鸡血盅的作用范围有限,如果在鸡血盅将他驱走之前让这家伙冲出了范围,那么我和一菲就要遭殃了。
片刻之后,我听见走廊里传来了一个男人低沉的悲鸣,看样子鸡血盅起作用了。
一菲紧张的冷汗直冒,将睡衣都打湿了。
我则因为刚才的事情,总有些零件无处安放,其实更加尴尬。
悲鸣声持续了足足半分钟,终于渐渐消散而去,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了。然而我却并不太想从一菲身上爬起来。
既然都被她吐槽说我不正经了,那我不趁机发扬一下不正经的精神,我多亏啊?
小杨同志是个聪明伶俐的人,绝不会让自己受到一点委屈。
又足足等了五分钟,一菲红着脸问道:“喂,到底好了没?脏东西除掉了么?”
我一本正经的摇头:“可能还没有,咱们再等等。”
“哦。”一菲只好闭嘴,她的呼吸吹在我的脸上,香香的带有薄荷的味道。
“好了没?”又过了十分钟,一菲问道。
我都快在这温柔乡里睡着了,睡眼惺忪地说道:“别着急,这次的脏东西可厉害哟!”
陈一菲想了想,终于开始怀疑我了,咬牙道:“杨烨,你要是敢耍我,我就让我爸……让我爸……”
说了两句,她也没想出什么毒辣的方式来,毕竟她还是个腼腆的姑娘。
我轻轻笑道:“先别出声,等我去看看动静……”
说着,我这才从床单下面钻了出来,穿上拖鞋去走廊里看看鸡血盅。
没想到刚走到走廊,忽然一股浓郁的血腥气传来。
这不止是鸡血的味道,鸡血微腥,而且不那么冲。而这种血腥味则还是和我老家宰畜生的味道类似。
我走到鸡血盅边上看了一眼。鸡血盅里的鸡血已经全都没了,而旁边的墙上地上却拖着几条长长的血痕!
和上次王腾云用首饰盒招来的厉鬼一样!这“行千里”居然跑了!
我连忙顺着这条血痕寻找,一路穿过厨房走到了外面的阳台上。
血痕到了阳台上就断了,我不由得垂头丧气,自言自语道:“这畜生,跑的还挺快……”
我本以为“行千里”肯定是从窗户逃逸了,毕竟这种东西飞檐走壁无所不能,不过当我低头看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血痕的尽头摆着一双皮鞋!
一双带着泥土和鲜血的皮鞋!而且看样子跟血脚印的款式一模一样!
“一菲!一菲?”我连忙喊道。
一菲穿着睡衣跑了过来,紧张问道:“怎么了,小杨?”
“你看看这双鞋,是陈叔的么?”我连忙问道。
一菲看了眼,摇头说道:“肯定不是,我爸不会穿这么没档次的劣质皮鞋,而且我们家阳台从来是不放鞋的。”
我听到这里,踏踏实实地点了点头:“好家伙,这脏东西被鸡血盅给赶回老窝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