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之前被那个牌商小左暗算,就是因为他在手上戴了特制的尖刺戒指,让我中了招。所以我假装热情地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客气,先坐下再说。
熊导游也没介意,坐下手开始招呼服务生,我用眼角瞟见方刚就坐在角落里,手拿报纸看着,这心就放下了。
“真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时,你还是巴夫人的表弟,现在就成了卖佛牌的田老板!”熊导游脸上带着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觉得熊导游在说话时候的神态有些异常,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感觉。
把佛牌一字排开摆在桌上,又把印有心咒的六张纸递给熊导游。他仔细看着这些东西,问我佛牌原料的来历,和加持的过程。我如实相告,熊导游表示满意,对我说佛牌的效果现在看不出来,但相信我不会骗他。我说:“完全没这个必要,你和我算同行之间供货,肯定不会给你假的。除鬼王派的法门之外,登康还掌握其他的独门法本,效果好,反噬机率低。以前他从不加持佛牌,要不是看你要的货价钱不错,他才不会搞这些东西。”
熊导游笑了:“降头师瞧不起加持佛牌的阿赞,在东南亚几十年前就这样,现在仍然是。”他从皮包里掏出厚厚的一叠千元泰铢钞票让我数清。整整三百张,也就是三十万泰铢。
分别时,我俩走到咖啡厅门口,熊导游笑着说:“这笔生意,我也能赚到三十万泰铢,利润还是很可观的。咱们也算不打不成交,以前我中过你和登康的招,后来你的朋友也中了招,但最后大家都没事,这就是天意。今后希望能放弃前嫌,大家共同致富。”
我连连点头,觉得这家伙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当然,这仅限于跟合作伙伴之间。
目送着熊导游开着那辆路虎离开咖啡厅,我心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买得起这种车,那可是一百多万人民币,就算每桩施法的生意我能赚五万,也得近三十桩。而熊导游坑一次游客,也就才分到手六万,看来这家伙生意还挺兴隆,每月至少也得有两三次,否则供不起这样的豪车吧。
方刚慢慢走出来,我俩叫出租车,特意绕了个大圈子,拐到比较偏僻的道路上,就为了观察后面是否有人跟踪。以方刚的经验,他能确定没人盯梢,这才回到阿赞巴登的住所。
我把这三十万泰铢从皮包里掏出来交给登康,又自掏腰包,付给老谢三万泰铢。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我,净赚五万多块钱人民币,相当于两次施法生意的利润。为了庆祝,由我请客,大家到曼谷的一家海鲜餐厅吃饭,再去ktv潇洒。阿赞巴登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就没去,我们五个人整整玩了一夜,次日凌晨回到阿赞巴登的住所,都累得呼呼大睡。
下午,我们坐在客厅里聊天,说起熊导游和阿赞尤的事,方刚还是觉得熊导游这人不能完全相信,说不定还是在打鬼主意。
老谢分析道:“我觉得熊导游没什么恶意,你们想想,他先给了田老弟六万块钱人民币,这桩佛牌生意又让他赚了差不多六万,那叫十几万呐。花这么多钱,就为了打你的鬼主意?”
“我也觉得没必要,”登康接口,“用那些钱雇人到中国打听田七的地址,外加收拾他也够了。”
方刚问我:“在咖啡厅交易的时候,熊富仁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我仔细回忆,说除了觉得熊富仁在讲话时的神态有些别扭之外,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大家连忙追问我什么意思,我也说不清,只觉得好像熊富仁嘴里似乎有伤,或者脸部肌肉受损似的那种感觉。
“这是什么意思……”老谢嘟哝着。方刚把腿搭在茶几上,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老谢问登康和阿赞巴登,是否有那种把什么降头水或油含在嘴里,说话的时候对着目标,那个目标就能中降头的法术?
两位阿赞互相看看,都摇摇头。阿赞巴登说:“降头水要涂抹在皮肤上,或者吃进去才能起效,光闻是没有用的。”
五个人坐在一起分析熊导游大概半个小时,也没分析出什么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熊导游没有恶意。
从曼谷前往罗勇,在芭堤雅和方刚老谢分开,大家各自散去。走到表哥家的院子附近,金蛋又冲了出来,老远就跑向我,也不知道它是怎么闻到我气味的。这次我没空手,在附近的海鲜买了很多海鲜。有大红毛蟹和鲎,尤其鲎这东西,中国早就没有了,但东南亚还能捕捞到,不但味道非常鲜美,而且滋阴壮阳。
呆了几天,在qq上接到姐夫发的信息,说有位年轻女顾客来店里看,想买一条便宜的正牌。她觉得我姐夫不够专业,想和我这个真正的店主电话沟通。我回复:“以后凡是这种普通的佛牌生意都不要找我,你直接沟通,不行就算。我只负责承接与驱邪、施法和降头有关的生意,或者比较昂贵的佛牌也行,三四千以下的不要打扰我。”
“也好,这女顾客长得挺漂亮,你不考虑趁机……”姐夫发消息。
我问漂亮到什么程度,姐夫说:“高挑,苗条,皮肤很白,瓜子脸。”我立刻回他:“你自己留着趁机吧。”对于女人,我对太瘦的没兴趣。
因为我在沈阳停留得时间太长,所以这次在泰国我也多呆了一段时间。在这近两个月内,熊导游又找我弄了一次牌,基本都是订制的,他专门要那种能强效成愿的邪牌,每块的价格都在六七万泰铢以上,最高的十万。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客户源真优质,简直可以与陈大师相比。而这次合作,又让我赚到近三万人民币,真是把我乐得合不拢嘴。
有一次,我去大城找阿赞nangya给客户做刺符,半路乘大巴车的时候,手机qq响起,是姐夫发给我的,称有个男人来到佛牌店,问有什么办法能锁住爱人的心,效果越强越好。
我打字回:“不是说了吗,这类请牌的生意你去搞定,邪牌没有,强效成愿的一般不接,以免出事。”
没想到姐夫回复:“这个我搞不定,小舅子,我对佛牌毕竟没你那么精通,而且你给我的那本画册上也没找到名字叫‘情降’的佛牌。”
看到“情降”这两个字,我立刻来了精神,马上问这是那位顾客自己说出来,还是你提的。姐夫回:“当然是他自己说的,我哪懂啥叫情降牌,好像你也没跟我说过。”我问那顾客在不在场,可以电话沟通,姐夫说他早就走了。
我给姐夫打电话过去,他说:“前几天他就来过一回,在店里跟我闲扯半天,说话絮絮叨叨地招人烦,我都想揍他了。最主要是我给他拿了两条能锁心的人缘鸟,他看不上。我觉得这种人不太像买主,就没理。今天中午又来了,还问我有没有情降牌,我听都没听过,怕是以前记漏了,翻画册也没找到。”
“净胡扯,怎么能揍顾客呢?他又没把你怎么着!”我连忙给他现场科普,“情降是降头术的一种,也是专门锁住异性心的,你都忘了?”
姐夫问:“降头术不是都得把对方给弄死弄残吗,还有搞对象的功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