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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在熙攘的人流中,我看见了表姐。她站在很远的地方向我这里看着。我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我还是看见了她。
只见她穿着大红的外套,笔直紧绷的牛仔裤,一头黄色的头发垂挂在肩头,飘逸自然,风情万种。她站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离开。这期间,买烧饼的人始终没有断过。
时间不长,姨妈就来了。她进了我的铁皮屋子说:“你表姐让我来帮忙的,说你忙坏了。”
我故意问:“表姐来过啊,她怎么不过来拿几个烧饼回家吃。““她回家就让我来的。还说看着你怪辛苦的,有点心疼了。”姨妈说。
我说:“姨妈,你在这里是帮不上忙的,我又不用卖,都是顾客自己拿,然后自己再放钱在酒箱里。你看,这擀饼和烙饼还有放在炉子里烤,都不是你这个年龄能干的。快点拿几个烧饼回家歇着吧。”
姨妈看了看,也确实帮不上忙,就拿了四个烧饼回家了,临走还说:“中午如果结束的早,就回家吃饭吧。”
我说:“中午怕是来不及,要完事得差不多一点多。晚上吧,我早点回家。”
姨妈刚走,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李小康的。她说下午小玲就要出院,柳经理让我带着钱去结账,问我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说我这边忙完就过去。
这么急着让小玲出院,恐怕也有柳姑娘的意思。因为多住一天就多一天的费用。柳经理不光是会算大帐,小账也计较。
中午吃过饭,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就去了医院。这时候,医生给了我一叠材料,让我签字,然后办理手续可以出院了。李小康已经来了一会儿,正在病房里和小玲在一起。
我喊着李小康去办手续,他说:“柳经理让我把在医院的费用全部结清,说以后就没有他的任何事情了。”
我说:“把伤治好了,以后还有她的什么事情。真是小家子气。”
办手续很顺利,回到病房,问小玲还有什么可收拾的,小玲说:“就几件衣服,也没有什么。”她换下病号服,穿上白色的衬衣,又穿了一件棕色的夹克条绒外套,裤子是上次我和她一块买的牛仔,顿时显得婷婷玉立。光艳照人。
这时,李小康从背着的黑色小包里,掏出了一万块钱,递给我说:“这是柳经理让我给你的一万块钱,说是陪护费。你收着吧。她也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我吃饱了撑得,没事找她的麻烦,真是狗眼看人低。既然给了,那我就拿着,不要白不要。”说着,我写了一张收条给他。
就这样,李小康开着车我们一起回了歌厅。徐晓妮早就给小玲调整好了宿舍,这会儿,她带小玲去收拾了。我和李小康坐在办公室里,他说:“晚上吃了再走,等会儿我让厨房准备几个菜,喝点酒,也算是为小玲接风了。”
我说:“我在这里方便吗?只要不影响到你就行。我想着把冯军也喊过来吧。”
“行,我也有此意。冯军、小玲、徐晓妮,咱们五个人吧。”
“好,你安排就行。”
冯军心急火燎的进来了:“听说小玲出院了,她人呢?”
我说:“去宿舍了。”
他转身就走,说:“我去看看她。”
冯军这小子对小玲还不错,听说他不去找李佩云了,也不跟兰兰她们弄那些苟合之事了,更不到处去打野食了。有点改邪归正的意思。也是,年龄这么大了,再不收心,还怎么能娶到媳妇?
在吃饭的时候,李小康和小玲眉来眼去的,还不时的做点亲昵的动作,我看见冯军就抓耳挠腮的急得不行。我想这小子是不是也对小玲有意思。
他瞪着眼干着急,于是,就拿着酒来出气:“兄弟,喝!”满桌子人就我们两个人喝酒,他们都是吃点菜看着我俩喝。冯军有点管事,就说:“兄弟,你说小玲是不是你妹妹?”
我说:“是啊,你什么意思说就是。”
“你的妹妹是不是就是我的妹妹?”
“是,没错。”
“那我是不是有保护她的权利,是不是不能让别人欺负?”
我说:“当然,我不在这里,你当然要保护好她,不但有权利,而且还义不容辞!”
他环顾了大家一眼,特别是在李小康的脸上停留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小李经理,你听见了吗?谁要是敢欺负小玲,我就有权利削他,而且是义不容辞!”
李小康点头,连声说:“那是,那是。”
反正别人都不喝酒,我和冯军喝饱了之后也就结束了。因为我还记着买折叠床的事,于是,就要走。这时,李小康要送我,我就没有谦虚。在路过一家商场时,我让他停了一下。叫着他进去买了床和被褥。他问我:“你要在哪里安家啊?”
我说:“就在我的那个铁皮屋里,工作休息两不误。一会儿你过去看看,那是属于我的地盘了。”
李小康跟我回了铁皮屋,帮我收拾了一下,把床支好,说:“还挺好的,不过,现在是能住,可是天冷了就不能住了,就一层铁皮,还不得把人冻死啊。”
我说:“走一步算一步吧,说不定哪一天就被拆了,毕竟是违建。”
他走了以后,我就把面和上,连大盆一块挪到烤炉跟前,这样,面能发酵的快一点。我看睡觉还太早,就泡上了一壶茶,坐在床上喝了起来。而且我还点着了一根烟抽着,望着门外马路上人来人往的风景。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灯都亮了起来。
抽完一支烟,表姐来了。她并没有进屋,而是站在门外看着我。我早就开了灯,站在外面,屋里的情景一目了然。
我看着她,也没有说话。待了很久,她说:“我妈让你回家去住。”
我说:“这里挺好的,我工作休息都误不了。”
我心里说,当初那么凶神恶煞般的把我赶出家门,就以为我没有地方住了啊?现在让我回去,我还不想回去了那。在这里是个窝,也是我的家。
她又问:“你回不回去?”
我摇头。只见她“忽”的进来,把我从床上拉到一边,然后,把被子褥子的全部掀到地上,就拍了一下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