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很生气的说我不要脸,难道我和芸姐已经上过床的事情她知道了?还是赵彤彤让我扮演她男朋友的事?于是,我试探的问道:“表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表姐好看的眼睛一瞪,说:“小玲家这么困难,你怎么好意思跟她借钱?”
我一听是因为和小玲借钱的事,这才放下心来。于是我说:“当时你把我赶出家门,公司的李主任又等着要这个钱,说不交钱就不能承包,我也没脸和你借,就先和她拿了这钱交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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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说:“小玲和我说了她家里的情况,过得很苦,她平时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你真是好意思向她伸手。你没看见我给了她好多衣服么?”
“在医院里的时候我见过了,不看脸面我还以为是你那。你们俩身材差不多,就像你老是在我的病床前转。”我说。
“她穿我的衣服是挺合身的。”她又说:“你这样,我给你二十万块钱,你赶紧的给小玲。让她寄回家去。”
我说:“不用了。我问过小玲,她说这钱在她手里也是放着,反正也不花。还不如我用着那。到时候给她算利息就行。”
表姐说:“不行。我又不是没有钱,你用人家的,我觉得也没有面子。反过来说,那时候我因为什么不想看见你,不让你进门的?”
我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不就是、不就是叫错了名字么。”
“那你就不能怪我。你沾着我的便宜,还叫着别人的名字,可气可恨,当时我都有杀了你的心。”
“我错了。不是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道过歉事实也是存在的?我有钱你不用,去跟人家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这时,姨妈喊我们吃饭。表姐要扶我下床,我说:“不用,我自己来。”我慢慢地从床上下来,又拄着拐棍出了卧室,坐在了餐桌前。期间,我没有让表姐扶过一下。我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做任何事了,赶紧的让腿好起来,不用拐棍就可以去上班了。
姨妈刚坐下,表姐就问道:“妈,下午的时候来了个女的,个子不高,长得挺精神。”
姨妈说:“是芸姐来过了,看虎子的。我要留她吃饭,她说要回家接孩子。以前的时候我就见过她。”
“你在哪里见过他?”
“就是在她卖烧饼的地方,我去找过虎子。挺热情挺好的一个人。”
表姐又问:“她来咱们家几次了?”
“好像就这一次,是不是啊虎子?”
我忙说:“是。她只知道是这幢楼,但不知道具体几楼,就在下边打的电话,我告诉她的。”
芸姐来过的事刚才已经在卧室里说过了,表姐还是在问个没完。刘成、小陈、沛沛、胡彬,就连吴师傅都来过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人家来探望和安慰一下,也是人之常情。我一边想着,一边吃着饭。
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声音很低,好像很犹豫似得。姨妈看了一下表姐,表姐又看了下姨妈,就起来去开门了。
门开以后,进来了一个穿着青色羽绒服,戴着棉帽的老人。他往里走了几步,对姨妈说:“丰娥,是我,宋晨宇。”
表姐看着他。问:“你喊我妈什么?”
“你是丽丽吧,我是你爸爸,宋晨宇。你妈不是叫丰娥吗,刘凤娥。”老人的手哆嗦着,要抚摸一下表姐,可是,表姐却往后退了几步。
这时,我看到姨妈已是老泪纵横,她只顾着擦眼泪,没有说出一句话。老人摘下帽子,露出了满头的白发。他哽咽着说:“我终于回来了。丰娥,你还好吧?”
姨妈站起来,大声地说:“这些年你死哪去了,我还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老人从桌子上端起一碗水就“咕咚咕咚”地喝干了,他抹了一下嘴,说:“我也寻思着这一辈子不知道还能见上你们娘俩一面吗?真是老天帮我,让我回到了家。”
姨妈显然是又惊喜又激动,她一步向前,说:“你都老成这样了,快坐下歇歇。丽丽,这是你爸爸,回来了。”
表姐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没有惊喜,也没有眼泪,好像这一切都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听到姨妈喊她,她也是没有动一动。她接受不了从空突然降下来一个爸爸的现实。
好长时间以来,我就纳闷,怎么一直没有见过表姐的爸爸?我还真的以为她的爸爸早就过世了,因为我曾经好奇的问过姨妈,姨妈当时说:“他不在了。”从哪,我也就不再问了。表姐也没有提起过,可能在她的印象里爸爸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现在,姨夫就站在客厅里,不光是姨妈和表姐震惊,我也是感到太突然了。
姨夫坐了下来,姨妈说:“把羽绒服也脱下来吧,屋里热。你是从东北过来的?这些年你都在哪里啊?怎么一直也不和我们联系?”
姨夫把羽绒服脱下来,姨妈赶紧的接过挂在衣架上,然后说:“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炒俩菜。”
表姐这时候说:“妈,我来帮你。”于是,表姐就去了厨房。其实,她是在向姨妈打听姨夫的事情。
这时,姨夫问我:“你是谁啊?是丽丽的男朋友么?”
我说:“我是姨妈老家里的,都来好几年了,还一直没有见过你呢?你这是出远门了?”
姨夫深深地叹了口气:“是啊,出远门了。这一去就是将近二十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好了,回到家了。你这是受伤了?怎么这里还放着拐杖呢?”
我说:“嗯,受了点伤。刚从医院来回来没有几天。”
姨夫关切地说:“那你可得注意,不要再磕着碰着的。”
这时,姨妈喊我:“虎子,你等会儿再吃。我做好菜你陪你姨夫喝点酒。你表姐和我也都没有吃完那,咱们再重新吃。”
很快,菜就做好了,表姐端上桌来,又拿出一瓶酒,说:“虎子就少喝点,刚出院。”
姨夫说:“硬伤喝点酒没事,还能舒筋活血那。”
姨妈过来坐下后,说:“晨宇啊,为了你能回来,这些年我信了耶稣,我是天天为你祈祷,终于感动了上帝,让你平安的回来了。以后,你也信奉上帝吧,没有他的指引,没有他的保佑,我们一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团聚那。”
姨夫点头:“嗯,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