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风当然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不外乎和上次的狙击手一样,是苏虞姬的敌人所雇佣的刺客。[((
在雪见导师生日会的那天,他就曾在狙击手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下,命悬一线。
即使最后以唤灵战诗一剑斩杀了两人,苏牧风毕竟还是在生死的边缘行走了一次。
但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因为森冷的枪械反光,而产生恐惧或惊愕的情绪。
不知为何,苏牧风心中渐渐积蓄起深沉的怒火。
原因很简单,在姐姐即将醒来的日子,依然有这种在黑暗中爬行的渣滓,来打搅他的好心情,真是……
“该死啊——”
苏牧风的眼神中满是森寒之色,嘴角微微勾起,竟然轻轻地笑了出来。
当然,苏牧风并不准备在这里动手。
“姐姐还在休息,还是更远的地方,比较好些。”
轻声自语间,苏牧风转身走向楼梯。
背后,淡金色的篆体字迹缓缓消散,沧海封界已经布下,除非大儒全力出手,否则任何下位力量,都无法干涉到房间中的二人。
……
……
远远地见到苏牧风从医院后门处走出来,苏虞姬和沙诺亚娜就离开了那辆红色兰博基尼。
随行的两辆黑色奥迪上,也下来了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迅冲到苏虞姬身旁,挡住了几个关键的狙击点视线。
苏牧风来到几人身前,淡淡道:“让他们几个离开。”
话里指的当然是这一群保镖。
苏虞姬本想开口问话,听到苏牧风的话,不由一愣。
一旁,沙诺亚娜眉头一皱,勉强维持着恭敬,道:“阁下,虽然我信任您的力量,但是……”
苏牧风打断了她的话,因为心中压抑的愤怒,一点儿也不客气,冷冷道:“白痴,你们早就被包围了!”
闻言,沙诺亚娜瞳孔一缩,条件反射之下,立刻想要拿出手枪。
但她的手指刚刚动了一下,整个身体就再也无法动弹,被禁锢在了当场。
淡金色的光点转瞬而逝,消散在空气中。
“智障。”
苏牧风冷冷地瞥了一眼沙诺亚娜,果然是战斗民族北极熊。
苏虞姬苦笑一声,道:“所有人回到车上待命,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等到保镖们全部离开,苏牧风心念一动,解开了沙诺亚娜的禁制。
北极熊姐姐吃了一次亏,变乖了许多,只是眼里的憋屈怎么藏都藏不住,一脸想要吃掉苏牧风的表情。
苏虞姬轻咳一声,开口道:“敌人现在……”
苏牧风平静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们在这儿,想必很快就会出来了——跟我走吧。”
一旁,沙诺亚娜额头青筋暴起,道:“你在把我们当做诱饵——唔!”
打了个响指,随手封住了沙诺亚娜的口,苏牧风面无表情的扬起手。
沙诺亚娜银牙紧咬,闭上眼,等待巴掌落到脸上。
然后,苏牧风的手落下了。
摸摸头。
再摸摸头。
“乖。”
苏牧风依旧面无表情。
沙诺亚娜先是一愣,随即额头又暴起了几根青筋,咬牙切齿,气的浑身抖。但却限于苏牧风的禁制,有口不能言。
一时间,这头西伯利亚母狼差点被气晕过去。
一旁,苏虞姬面色古怪,犹豫片刻,转过头,决定装作没看见。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苏牧风终于教会了沙诺亚娜怎么做人。
俄罗斯猎狐犬一脸沮丧,一声不吭地跟在两人身后,摇着大尾巴……啊不对,是观察敌人的行踪。
苏虞姬找到时机,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问题,“她……已经醒了?”
说话时,苏虞姬的身体紧绷着,声音微微颤抖,满是希冀之色。
“还没有……”苏牧风话刚说了一半,就见苏虞姬踉跄了一步,差点倒在地上,连忙补充道:“医生在里面,大概还要再等半个小时。”
沉默半晌后,苏虞姬松了一口气,淡淡道:“那就好。”
真的是,太好了。
苏虞姬凝望着夜幕中的启明星,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直至笑容璀璨,宛如林道两旁盛开的夏花。
苏牧风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这么灿烂的笑容,就像寻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他不由得万分感慨。
——多么真挚的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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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米外,另一栋高楼的顶层。
汉尼拔手持反器材狙击步枪,用上面的瞄准镜,紧盯着医院的后门。
等到视野中的三人都走进去后,他放下枪,沉声道:“开始准备,一组3o秒后开始试探性进攻。重复一遍,一组3o秒后开始试探性进攻。”
“一组收到。”
等到耳机中传来金属质的电子音,汉尼拔转头望向一旁的陈鑫海,道:“灵能扫描仪分析结果如何?”
陈鑫海正摆弄着一台小巧却复杂的银色机器,半晌后,回答道:“对比分析完毕,未知目标无任何灵能波动。”
“不是灵能者吗?”汉尼拔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陈鑫海挑挑眉,道:“我们错过了一次最完美的进攻时机。”
他指的是不久前苏虞姬还没下车的时候。
如果不是苏牧风突然出现,现在的苏虞姬应该已经躺在血泊中了。
汉尼拔摇摇头道:“在这座城市,无论多么严重的警惕心都不为过。”
陈鑫海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
毫无疑问,“铁之座”-汉尼拔·塞里维斯特,是整个黑域中最完美的领袖之一。
无论其是第七序列的灵能,还是足以统帅psT第九级的领袖才能。
如果不是他天性不愿意居于人下,即使是奥丁之眼和神罗,也要争夺他。
“医院监控维持同步链接,狙击组待命,突击二组和三组随时准备支援。”
“最后检查一遍消音器,绝对保证战场静默!”
一旁,汉尼拔仍在有条不紊地展开战场部署。
陈鑫海站起身,眺望百米外的那栋大厦。
这个气质温文尔雅的华人青年,嘴角勾起,露出嗜血的笑容。
眼角的疤痕,愈狰狞。
猎物已经缓缓走进了狩猎场。
不过,究竟谁才是猎物,谁又是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