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家正其乐融融的,华鹤年满足地看着媳妇儿和孩子。
“爹一个吃饭多没意思啊?”华珺瑶看向年菊瑛积极地说道,“娘您进去看看呗!”
年菊瑛赶紧扒拉两口,塞进嘴里最后一口饼子,放下筷子走了进去。
华珺瑶深吸一口气,不生气,不生气,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
何秀娥抬眼看着晃动的帘子,双眸微微一闪,一扭头迎上华珺瑶那灿烂的笑脸。是她多想了吧!
年菊瑛进去,就听见华老实低着头,嘴里呢喃着,“逗你玩儿!”脸上一脸的笑意,“怎么会有这么好玩儿的,逗你玩儿。”
一抬眼看见年菊瑛坐在了他的对面,华老实下意识地说道,“呀!你怎么坐这儿了。”
“我吃完饭,过来看看你。”年菊瑛拖鞋上炕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华老实咬了口大饼子,嘟囔道。
被老伴儿这么看着干巴巴地看着真别扭,华老实干脆说道,“去给我凉点儿水。”
“诶!”年菊瑛起身下炕,走到桌子旁,拿着桌上的搪瓷茶缸出去了。
何秀娥一看见她出来,立马站了起来道,“娘!您要什么?”
华珺瑶抬眼看过去,还以为娘被赶出来了,待看见她手里的茶缸,放心下来。
“坐下,坐下继续吃吧!我给你爹倒些水。”年菊瑛说着,从八仙桌后面的青石条案上,拿下暖水瓶倒了半茶缸热水,转身进了东里间。
华珺瑶支棱起耳朵,时刻注意着东里间的情况。再没见年菊瑛出来,直到端着老爹的空碗筷出来。
呼!长长的出了口气,万里长征终于踏上第一步。
她就不信全家人做不到一张炕桌上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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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年菊瑛拿着两封感谢信交给了华鹤年道,“这是你妹妹写的两封感谢信,现在你就送到军营去。”
一刻也闲不住了华鹤年正拿着斧头劈了孩子带回来的枯树枝劈了,“哦!”华鹤年闻声放下手中的斧子,立马应道。
洗了洗手,穿上罩衫,揣着两封感谢信就出了家门,送到了军营,交给了军营首长,嘴上还不住的感谢解放军同志救了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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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鹤年去送感谢信,华珺瑶则把暖瓶里剩下的水,全都倒进了搪瓷茶缸里凉着。
华鹤年从军营回来后,把剩下的柴劈完,拾进柴房堆放好。
然后和休息够了的华老实喝了些凉好的水,正打算上工,“等一下,爹,我先去茅房一趟。”说着提着裤子就匆匆朝后院跑去。
解下来裤腰带直接搭在了石头墙上。
华老实看着他步履匆匆的样子,笑骂了句,“懒驴上磨屎尿多。”
他这边话音刚落下没多久,他也捂着肚子,“这咋了。”他感觉肚子叽里咕噜的直叫。
华老实也捂着肚子跑到了后院,茅房外,华老实叫道,“好了没!”
“还没?”华鹤年闷声说道。
“唔!”华老实捂着鼻子道,“你吃了什么?拉的这么臭。”
“我也不知道。”华鹤年话落就憋着气,实在太臭了。
“你快点儿。”华老实催促道,紧夹着双腿,“快点儿不行了。”
听见老爹的催促声,音调都变了,华鹤年拿着发黑的粗糙的草纸擦了屁股,提着裤子就跑了出来。
华老实赶紧进去,呼!差点儿就丢人了。
华鹤年这才拿起墙上的裤腰带,系上了裤子。
“爹,您怎么也拉的这么臭。”华鹤年躲的远远,站在房角处说道。
等不到老人家回话,华鹤年这心下就嘀咕了起来,别是拉虚脱了吧!
“爹,您说话啊!用不用我去叫建国堂哥。”华鹤年担心地在外面喊道。
“我没事!”华老实捏着鼻子低沉闷闷的声音传来。
华老实实在没法说话,实在太臭了,不得已才出声的。
等肚子拉空了,才姗姗出来,却感觉浑身轻松,舒服极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华鹤年上前两步担心道,“爹您没事吧!”
“没事!”华老实摆手道。
“那您?”华鹤年又道。
“许是油水多了一下子就,就当是清肠胃了。”华老实拍拍了肚子道。
两人放下这事就上工了。
华珺瑶看着他们俩远去的背影,抿嘴一笑,想不多这么快就见效了。
只是家里的女人怎么还不‘发作’,还没细想呢?女人和大侄子们闹起了肚子。
厕所只有一个坑位啊!孩子们就在蹲在菜园子边上就地解决,拉完土一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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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珺瑶收拾好碗筷后,拿着大水瓢,舀了开锅的水,倒入暖瓶里。并把灶里的火给压了。
一只是绿色的铁网眼暖瓶,一只是竹编外壳的暖瓶。非常的有时代特色。
灌满了两个暖瓶,剩下的热水装进了茶壶,虽然是宜兴紫砂壶,却也是忠字壶,正面是金色的主席像和三个忠,忠,忠,背面字;高举主席的伟大旗帜。
华鹤年房间的茶壶,白瓷茶壶也是忠字壶,壶盖上红色的字写着为人民服务,壶身上三忠!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军人万岁,红五星。
而华珺瑶房间的茶壶,是瓷都景德镇生产的,瓷色洁白并带有玉的光泽,透明度较高,瓷质坚实。瓷身上几束干枝红梅,上书写着伟人的诗词: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个是今年过年新买的,她可是稀罕了好久。本打算结婚,现在?算了不想了。
说起来结婚,娘给了做了几床新被褥,这婚也结不成了。干脆都分了吧!
想着华珺瑶进了自己西里间,从炕柜里拿出把六床新被子全拿了出来。
崭新的被褥把灰扑扑的石屋给衬出一抹艳色。
华珺瑶摸着缎子面有种轻盈而又柔顺的感觉,加上鲜艳夺目的色彩把喜庆的结婚日子体现出来,精致的图案像征着金玉满堂,美好的寓意,可惜……
两条缎子面的,正经的杭州丝绸,红男绿女,给爹娘好了,一辈子连几床新被子都没有。
剩下四条,被面都是农村大花布,鲜红的底色上有着富丽的牡丹、争艳的孔雀。红与绿、红与蓝,色彩对比十分鲜明,寄予美好的希望。
上完茅房神清气爽的年菊瑛走进来一看,担心道,“你拿出来这个干什么?”
华珺瑶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样子,摇头失笑道,“我们分了吧!放着多浪费!”
年菊瑛想了想,分了也好,省得闺女看着触景生情。
“分了也好!”
娘既然同意了华珺瑶很干脆的分被子,“两条缎子面的给爹娘,两条红色的大花布,给大哥,这两条绿色的我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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