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啾啾啾!”我被顾纤纤抱着从树上纵身而下,双脚才一落地,一只斑鸠便从我身边振翅飞起。啪嗒,临走前,这厮还在半空拉下了一坨粑粑。我低头看了看军靴上的那坨灰白色的粑粑,皱皱眉捡起两片树叶擦拭了起来。人说出门被鸟粪砸中,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我不知道鸟粪砸在鞋上,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将鞋上的鸟粪擦拭干净,我起身举目四望。林子里萦绕着的薄雾却是变得浓郁了起来,再空中看似稀薄的白雾,此时能见度却变得不超过十米。我的同事们也不知道降落到了何处,四周围除了我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出现。就连刚才的那只斑鸠,也不知道飞去了何方。
“官人,这里的地貌,似乎是活的一样。”顾纤纤隐进我的体内,少时提醒着我道。
“活的?”闻言我不敢随意走动,而是停在原地开了开眼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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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有种感觉,它好像是在呼吸。”顾纤纤在我脑海中继续说道。开眼咒的绿光从我眼中一闪而没。我放眼看去,却是心头一惊。以往百试百灵的开眼咒,今天居然看不透眼前的这层白雾。此刻的我,开了开眼咒就跟没开时是一样的。
“我们该往哪边走?”我背靠在那棵还挂着降落伞的大树上,提高了警惕问顾纤纤道。论感知,她强我百倍。身处在这种环境之中,我只有依赖她了。
“官人别急,容我找找看。”顾纤纤一个闪身从我体内出来,然后盘膝坐在地上闭目侦测起来。没有皮囊的束缚,她的感知距离要远远大于我。有一句广告词其实可以概括这种情况,那就是思想有多远,我们就能走多远。思想,应该也是属于人类灵魂的范畴之内吧。一个没有思想的人,等同于没有灵魂。
“官人,我看不透!”过了好半晌,顾纤纤才起身对我摇头道。她也看不透这层白雾,这就难办了。难道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不成?对于眼前这种未知的情况,我不敢稍有大意。一时间更不敢随意走动。谁知道雾里隐藏着什么?还有我的那些同事们,他们会不会也遇到了跟我同样的情况?我该怎么找到他们?我从兜里摸出一支烟,点上后背靠在树干上缓缓吸了起来。一口烟喷出,我眼神随着那一缕随风飘荡着的青烟游走着。忽然间我脑子里灵光一闪。有风?
“官人,我们不如跟着风走?”顾纤纤来到我的身边,看着飘荡开去的那一缕青烟说道。
“跟着风走!”我紧吸了一口烟,将它喷了出去后说道。等到青烟飘荡出去几米,我这才带着顾纤纤蹑手蹑脚的跟随在后。每走出去几米,我都会在树干或者是脚下的岩石上用军刀刻下一个印记。跟着风就能找到出口,只不过是我们的一种猜测而已。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我必须慎之又慎。最起码,能让自己知道哪些地方是曾经到过的。
就那么一直走着,就那么接连点了三支烟。就在我嘴唇有些发麻,伸手撑在树干上准备歇歇脚的时候。手指却是触碰到了一个东西。抬头看去,一个用军刀刻出的箭头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帘里。这个箭头,不是刚才我刻上去的么?我心头一惊,伸手在箭头上摸了摸。箭头的刻槽里还有些湿润,证明它才被刻出来不久。越是证明它确实是被我刻上去的,我的心里就越凉。走了这么久,难道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不成?我摸出一支烟,咽了口唾沫后将其点燃。狠吸了一口,将烟雾喷了出去。烟雾漂浮在空中不到两秒,就又开始缓缓朝前移动了起来。
“怎么办?要不要继续跟着它?”看着飘荡出去几米,然后逐渐消散在空气中的烟雾。我有些拿不定主意的问顾纤纤道。跟着走,或许还是这个结果,绕圈。可是不跟着走,难道我们就停留在原地不动不成?我背后的背包里有几瓶水,还有一袋压缩干粮。正常情况下,它们可以让我支撑上好几天。不过我现在已经隐隐有些担忧,几天之后,水和干粮都没有了,我又该怎么办?等死?
“官人,我想到一个办法。”顾纤纤轻轻揉动着自己的太阳穴,片刻后她抬头对我说道。
“什么办法?”听她说有了办法,我急忙追问起来。不管是什么办法,哪怕是一个馊主意,都比没主意强上万倍。
“你还记得么官人,生人遇到鬼打墙该怎么办?”顾纤纤皱着眉头来回走了几步后问我。
“平心静气,朝着一个方向走直线或许就能走出去。”我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后答道。
“我想我们现在的情况跟那差不多,都是被磁场迷惑住了。以至于我们的脑子,完全被眼前的一切给骗了过去。我们自认为是跟着风走,其实不是。”顾纤纤四下里观望着说道。眼前的雾,依旧是那么浓郁。它们停留在林间,波澜不生。顾纤纤一抖手打出去几朵桃花,桃花没入了白雾当中消失不见。
“这些雾,是障眼法。”眼看着桃花穿透了厚厚的白雾,而那些白雾却是半点涟漪都没有。我跟顾纤纤对视了一眼齐声道。
“官人,想要出去,我们也得走直线,走一条真正的直线出来。”顾纤纤轻轻握着我的手掌说道。
“我有办法了!”真正的直线,我脑海里一个主意一闪而过。将烟蒂送到嘴角,我狠吸了一口烟后将其吐了出去。趁着烟雾随风飘荡的时候,我双手一握,两柄心剑当时就出现在掌心。双剑合璧之后,我对着烟雾飘荡的方向就斩出了剑分阴阳。剑光一闪,地上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剑痕。收了心剑,我拉着顾纤纤的手顺着地上的剑痕大踏步朝前走去。我们的眼睛可以被四周的环境所欺骗,可是这道剑痕,却能为我们指明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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