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总打人了!
钟用飞快蹿下车,要上前拉架,猛然发现谢景湖的助理都没动。
唉?
那自己为什么跑的这么快?!
飞机上吃多了,跑起来胃有点颠簸。
钟用退后两步,让谢景湖的助理跑前面。
“快,快拉着你家谢总。”
“你家”两个字,钟用发音特别重。
助理还是慢吞吞的。
钟用看出来了,这是拿着谢景湖的工资,向着谢景湖呢,想让谢景湖揍揍宋佛乡出气是吧?
得,那自己也不必着急。
只是打架的话,有什么好怕的呢,横竖谢总都是有钱赔偿的嘛。
谢景湖年轻时是经常打架的,然而现在已经不是年轻那会儿了,现在的谢总养尊处优,久不与人动手,拳脚功夫生疏不少。
宋佛乡被打中,是宋佛乡疏于防范,挨了谢景湖几拳后,宋总编也开始反击了。
宋总编个子不如谢景湖高,但他打架风格是女人撒泼式的,既不能拳拳到肉,那就手脚嘴并用,撕拉咬骂,宋总编样样都擅长!
这样的打架方式,宋总编甚至无需站起来,在地上躺着都能还击。
等谢景湖的助理见状不对再冲上去把两人分开时,谢总已经不慎挨了宋总编一记阴狠无比的‘撩阴腿’——谢总捂着裤裆,倒在了宋佛乡身边。
宋佛乡被谢景湖的助理拼命按住,不能发动第二次攻击,只得恨恨骂道:
“小邹竟嫁给了你这样没素质的男人,呸!你快放开我,两个打一个,算啥子男人!”
这到底是宋佛乡单位门口,杂志总编被人打了,好几个保安冲过来帮忙。
“宋总编,您没事儿吧?”
“你们都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动手!”
助理不敢压着宋佛乡了,而是松手去保护谢景湖。
宋佛乡被保安从地上拽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整理了下头发。
可惜白衣服上的脏印记擦不下来。
向来在乎形象的宋总编难得如此狼狈,心中大怒,恨不得再踢谢景湖两脚。
钟用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神展开。
谢总……居然连打架都打不赢吗?!
难道领导叫自己来跟着,并非是拦着谢总,而是保护谢总的。
钟用觉得自己今早飞机餐吃的有点多,谢景湖仍然蜷缩在地,钟用忍住笑去扶:“谢总,您没事吧?”
谢景湖指着宋佛乡,手指哆嗦,咬紧了牙根:“……早晚弄死你!”
宋佛乡一听,好家伙,这是打输了都不忘放狠话啊?
宋佛乡不是一般人,面对自己的手下败将,宋佛乡没有大度原谅,他选择了一踩到底。
他当着谢景湖的面,掏出手机来报了警,喊警察同志快来保护他!
钟用扶着谢景湖,彻底被逗笑了。
万万没想到宋总编竟是这样的神人!
在京城,不卖谢总面子的人都不多,来了蓉城,谢总居然要沦落到去派出所解决纠纷。
谢景湖颜面大失,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甩开钟用的搀扶回了车内。
宋佛乡正愁找不到理由接触邹蔚君呢。
去派出所正好呀,邹蔚君总要来赎自己男人嘛。
派出所的人正在赶来的路上,宋佛乡想给邹蔚君打电话,钟用阻止了他:“宋先生,我觉得您和谢总的纠纷最好是局限在两位之间,不要让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宋先生以为如何呢?”
谢景湖一看就是个生意人,钟用不是。
钟用说话时脸上还带着笑容,语气也不激烈,宋佛乡却觉得钟用很有几分高深莫测。
“你是——”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
钟用还是笑眯眯的,“我是来看着谢总的,不能让谢总冲动行事,当然,如果宋先生行事不合时宜,我就要反过来阻止宋先生了。”
你算哪根葱啊,阻止老子!
宋佛乡哼了一声,到底是没拨通邹蔚君的手机。
他不是怕了钟用,他是不想让小邹丢脸!
谢景湖坐在车里后排,被宋佛乡踢中的地方还很痛,钟用拉开门进来,先问谢景湖需不需要上医院检查。
谢景湖脸色铁青,“不用!”
钟用见谢景湖把手机拿了出来,斟酌了片刻还是劝道:“谢总,这件事没必要闹大,这里毕竟是蓉城。”
谢总要是想搞事,钟用是无所谓的。
但不能因此影响了领导的名声。
两个人打了一架,谢总要是愿意,说几句软话就能过去了。
不过以谢总的脾气说软话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去派出所调解……这样的纠纷,没必要惊动更多人,真的太丢人了啊!
当然,如果谢总不怕丢人的话,钟用还是可以帮忙通知下蒋家的。
谢景湖看着钟用的眼神阴沉沉的,钟用半点都没退让。
“谢总,咱们国家是法治社会。”
——谁让你冲动打人的?
打了又没打赢。
不到五分钟,派出所的人就赶到了,宋佛乡的伤都在脸上,谢景湖的伤却在暗处,虽然谢景湖的高定西装也皱巴巴的,瞧着还是宋佛乡更狼狈。
而且这是在宋佛乡单位门口。
有目击者。
有监控摄像头。
确实是谢景湖先莫名其妙动手打人。
派出所的警察二话不说,把谢景湖带走了,宋佛乡也跟了去。
钟用偷偷给谢骞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也跟着去派出所处理此事了。
……
“你们听说了嘛,宋佛乡在单位门口被人打了!”
“真的假的,为何打他?”
“听说是感情纠纷……”
“开了辆黑色奔驰,对方挺有钱的。”
宋佛乡和邹蔚君上班的编辑出版部并不在同一栋楼办公,但这种八卦传播总是很快的。
宋佛乡被打,又涉及到了情感纠纷,邹蔚君的女同事们说话时,不由偷偷去瞧邹蔚君的表情。
宋佛乡最近的一桩情感纠纷,就是和邹蔚君啊!
偏偏邹蔚君本人无知无觉,根本想不到自己身上。
她和谢景湖都快一年没有联系了。
平时生活中也没人会在邹蔚君面前提起谢景湖。
在离开京城前,邹蔚君和谢景湖关系已经非常僵了,谢景湖满心满眼都是国外的情人,邹蔚君为此痛苦,更认定了自己是感情失败者。
她怎会想到谢景湖会因为有人写诗追求她,就从京城跑到蓉城来。
更想不到谢景湖会打人。
这些待遇,应该是谢景湖的宝贝情人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