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过年的接到老板电话,要查魔都虹桥拆迁的消息是否准确,谢景湖的助理是崩溃的。
还让不让人过年了?
是拿工资的助理,又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奴隶!
齐助理内心疯狂吐槽,嘴上却态度恭敬。
没办法,谢总语气听起来就不高兴……可能又在谢少手里吃了亏?https://
齐助理强迫自己按下这等大不敬的想法,忍着不爽去打听虹桥拆迁的事。
齐助理接到谢景湖的电话不爽,别人接到齐助理的电话自然也不爽,打听了一大圈,对于虹桥机场附近拆迁的消息,只有六七分准确。
六七分,已经是很大准确度了。
齐助理回答谢景湖时却很谨慎,并没有直接说消息是否准确,而是提了谢骞在虹桥机场附近的那块地皮动向:
“谢总,我特意打听过了,谢少那块地既没有加盖也没有扩建,整个厂房在年前连油漆都没刷过!”
一般小老百姓知道了拆迁的消息,别说有六七分准确度,哪怕只有三四分可信只怕都愿意赌一把,家里在虹桥机场附近有房的会抓紧时间扩建,没房的会想办法入手当地的房产。
如果拆迁这事儿有了准信,谢骞为啥不行动呢?
在齐助理看来世上没人会嫌钱太多!
当然,齐助理只是尽责提醒谢景湖,不会替谢景湖做判断。
谢景湖也有点意外。
不加盖不扩建,难道拆迁的消息是那逆子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目的呢?
逆子这样做,总是有所图的!
谢景湖再回客厅时,谢家人围坐在一起看晚会,谢景湖一进来,正说话的谢家小辈们忽然就停了,谢骞也低头玩起了手机,似乎在给谁发短信,谢景湖看着这张与自己很像,比自己更年轻的脸,竟看出了两分高深莫测。
去了蓉城的谢骞,变化越来越大,已经让谢景湖捉摸不透了。
就像去了蓉城的邹蔚君。
谢景湖心中莫名烦躁,又很快说服了自己:什么高深莫测,不过是年轻人故作深沉,不管这逆子想做什么,时间一长总能露出端倪!
谢景湖拿起门口的大衣,说自己要先回去。
谢老太太不喜欢家里人在大团圆的除夕夜缺席,念叨了几句:“谢骞难得回京城,你这个做爸爸的要多关心他,除夕你都忙着要走,生意上的事该放就放,钱是赚不完的!”
谢景湖笑着敷衍了两句,还是先走了。
谢景湖以为谢家人缺了他会有不痛快,其实他一走,整个客厅的气氛都轻松好多。
谢景湖做出了那种事,谢麒和谢棠都无法再正视他这个三叔,谢玉平看他是百般不顺眼,谢二和谢四一般也不和谢景湖交流。
谢老太太将一切看在眼里,大过年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谢家,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谢老太太不确定了。
谢骞等谢景湖走了才将手机放下。
刚才谢骞也没干啥,就是给朋友们发过年的问候短信,编辑到闻樱的那一条时花的时间稍微多些,闻樱几乎是秒回,这让谢骞的心情更好了!
谢景湖肯定上钩了。
此刻只怕是百爪挠心,不知该不该将嘉信影视塞给他吧?
这件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如果太急切,鱼就脱钩了。
谢骞在平心静气钓鱼时,谢景湖独自离开了大家庭的热闹,失落才刚开始侵袭谢景湖,谢景湖的电话响了,是国际长途。
电话响了三声就断了,这是一种暗号,如果不方便说话呢,谢景湖就不会主动回拨。
现在当然是方便的,电话才刚接通,那头就传来雀跃的少女声音:
“爸爸,过年快乐!”
小女儿的声音是那么无忧无虑,抚平了谢景湖的失落。
除了小女儿,还有大儿子——那是比谢骞更得他心的儿子,第一次得知前女友偷偷为自己生下了儿子时,谢景湖不是没抗拒过,他知道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告诉邹蔚君实情,对于前女友所生的儿子,邹蔚君估计不会接纳,却也不会和孩子过不去,他若出钱养这个儿子,邹蔚君绝不会反对!
有机会坦白。
鬼使神差的,谢景湖没说。
谢景湖选择自己和前女友协商处理,谈来谈去就谈到了床上去,来往次数多了又怀孕了!
谢景湖从回忆中抽身,电话那头已经换了一个慵懒妩媚的女音,语气里是浓浓的担心:
“我还担心这时候打电话你不方便接,玥玥一定要打我都拦不住。”
谢景湖心中妥帖:“玥玥想我了打个电话有什么不行,我本该多陪陪你们的……不用担心,我没和其他人在一起,方便说话。”
那就更担心了。
电话那头女人好奇道:“我记得谢家每一年除夕都是大团聚,谢家人都会围坐在一起看晚会,等到凌晨后才散场,你今年走得这么早?”
谢家人在除夕的大团聚,那可是持续好多年的习惯了。
和谢家亲近的人都知道谢家这个习惯,包括电话那头的女人,在她还没有和谢景湖分手前,谢景湖甚至想带她参加谢家的除夕大团聚,在聚会上将女人正式介绍给谢家人。
当然,那一年的除夕聚会,女人到底是没能参加,卓家出事,女人以最快的速度出国,放了谢景湖的鸽子。
这件事一度是谢景湖心中之痛,时过境迁再提起,谢景湖生气的情绪淡了,更多是遗憾。
如果那一年没发生变故,他不可能有机会认识邹蔚君。
不认识邹蔚君会有什么影响吗?
好像也不会。
谢景湖觉得自己可能还是会南下做生意,不过创业的时间变了,接触的生意领域不一样,根本不需要岳父邹教授去攻克技术难关!
可能是女人语气中的担忧打动了谢景湖,让他情不自禁提起了今晚的事。
侄子侄女对他的冷漠,谢骞的不敬,大哥谢玉平对谢骞的维护。
“唯恐我会害他,想做影视业明明是谢骞自己的想法,不是我硬塞给那逆子的!”
电话那头的女人认真想了想,劝谢景湖不要只顾着置气,还是该成全谢骞:“十几岁的男生应该是进入了叛逆期,正常家庭肯定不能无条件惯孩子,但我们现在不一样……景湖,到底是我们做错了事,多给谢骞那孩子一点东西,我才会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