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室盗窃!数额巨大!
两个关键点,让夏晓兰松了一口气。张二赖怎么这种时候还敢顶风作案,真是自寻死路啊。夏晓兰也不担心对方会说瞎话扯她下水了,难道张二赖会嫌弃自己的罪名不够重?
这个消息,让全家都喜气洋洋。
特别是刘芬,平常逆来顺受惯了的老实人,都希望张二赖最好被判死刑。就算不死,关这个人一二十年出来,渐渐就没有人再拿夏晓兰的名声来说事儿了。https://..org
“公安抓的好!这些坏人通通该抓了!”
刘芬一边说一边抹泪,夏晓兰怎么会看上张二赖,快三十岁都没说上媳妇儿的二流子。从前的夏晓兰是娇气,还掐尖好强,但她眼光也高啊!可惜夏家只有刘芬相信女儿,其他人没有替“夏晓兰”出头的,还觉得她浪里浪气败坏了夏家的名声。
李凤梅私底下也安慰小姑子:
“将来有夏家后悔的时候,我看晓兰是个有出息的,难道不上大学就一定比不过她堂姐了?夏家人就是捧夏子毓臭脚,才往死了折腾晓兰。”
刘芬老实,李凤梅却有点心机,要不怎么刘勇不务正业的,娶了她过几年日子也渐渐懂事?
都说夏晓兰勾引未来姐夫,要让李凤梅说,把夏晓兰和夏子毓放在一起,男人肯定是更喜欢夏晓兰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夏晓兰要不是觉得被堂姐截胡,也不会理直气壮把事情闹那么大。
家里两姐妹争夫,这事儿乡下又不是没发生过,好的对象谁不想嫁。
不同的是,夏家不是各打五十大板,居然全偏向夏子毓……这就是金凤凰女大学生身份带来的威力。李凤梅也觉得夏家多半会来人,她整天给刘芬洗脑,等夏大军来的时候不许她害怕。
“你要不给晓兰撑腰,夏家人更会欺负她!”
李凤梅从前不咋喜欢刘芬这个小姑子,说是小姑子,刘芬却和她差不多大。刘勇三十多岁才讨上老婆,李凤梅嫁给刘勇本来也是二嫁,那时候刘芬早就嫁入了,姑嫂两个没咋相处过,没啥感情。刘勇之前还偷偷接济刘芬,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李凤梅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高兴。
谁让刘芬为人木讷,根本不会讨好嫂子,生了个女儿眼睛也长在头顶上,李凤梅喜欢刘芬母女俩才有鬼呢。
不过是看在刘勇的面子上,每年见两次面,把亲戚情面给应对过去。
刘勇忽然把妹子和外甥女从夏家带回来,李凤梅不是没意见,她是不愿意夫妻间起了嫌隙才忍着没反对。
当然,和刘勇最近赚钱挺厉害也有关系,刘勇近半年总是外出,交给李凤梅不少钱,家里经济稍微宽裕了,多两个人吃饭还撑得住。真要是一穷二白的,就算影响夫妻感情,李凤梅不说闹的天翻地覆,肯定会阴阳怪气逼走夏晓兰母女。
再说夏晓兰母女不是白吃饭。
刘芬承包了家里很多家务活儿,夏晓兰更是出手大方,自己有本事做生意赚钱,也舍得在家里花钱。
夏晓兰母女俩搬到刘家不超过半个月,李凤梅终于是拿她们当自己人看待了。自己人就要说点贴心话,李凤梅也知道夏晓兰有志气,不会一辈子都住在舅舅家,就这赚钱的速度,不说在商都市安家,在县里买个平房可能性很大。
唯一拖后腿的就是刘芬。
大家都怕刘芬心软,要是夏大军一来,刘芬又跑回夏家去过忍辱负重的受气日子,那夏晓兰再厉害,也被夏家捏住了软肋……夏晓兰对刘芬孝不孝顺,李凤梅是看在眼里的。对亲妈都不孝顺的闺女,将来还能指望她对娘舅好?
李凤梅把刘芬说的一边洗碗一边点头。
母女俩在夏家过的啥日子,夏家人口多田地也多,按说不至于吃不饱饭。但夏老太以孝道压着不让三个儿子分家,田地所有的收成都是夏老太在管,交了公粮后剩下的粮食怎么分配,全是夏老太一个人说了算。
夏家有男女老少有12人,真正的劳动力才四个!
夏老太寡妇拉扯大三个儿子,是不用下地干活的。老大夏长征有一儿一女,女儿就是夏子毓,一年有大部分时间在县城读书,上了高中后都说是念书的好苗子,夏老太不让宝贝大孙女干活,干活耽误学习嘛。大儿媳张翠也在夏老太的同意下,跑去县城照顾夏子毓,夏长征家的小儿子才10岁,根本不是劳动力。
老三夏红兵家则是三个孩子,大女儿夏红霞17岁,念完初二就不上学了,在家里和她妈王金桂一起煮饭、喂鸡,也是不干重活的。夏红霞两个弟弟也不大,大弟弟小学还没毕业,小弟弟则和涛涛同岁,算什么劳动力?
唯有刘芬家,和夏大军都是家里的重要拉动力,刘芬是女人顶男人用,重活苦活都跑不掉。他们一家就有两个劳动力,每次夏老太分啥东西却分得最少。这次夏子毓考上大学,夏老太把三家人着急起来讨要生活费,明着说他们家人口少,拖累小,将来又没儿子要成家立业,让夏大军多出钱——夏大军也真够实诚,把家底都掏光了,一个人就出了300块。
田里的收成都交公了,这钱是夏大军到处打零工攒的。
刘芬想着想着,眼睛就红了。
夏子毓要上大学,她女儿就不用出嫁了?家底都掏干净了,连几床新被子和脸盆、水壶都置办不起,又能说到啥样的好人家。这些问题刘芬从前不敢细想,和她多年逆来顺受的习惯有关系。
被李凤梅整天耳提面命的教,刘芬就觉得不值。
夏子毓又不是没爹没妈,京城去上学,夏长征也才出了100多,夏红包更是意思意思出了100整。她要跟着夏大军回去,继续替夏家做牛做马,把赚到的辛苦钱养别人的女儿,让她自己的女儿躺在床伤快死了,却没钱看病?
刘芬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
“嫂子,我不回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