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盈连戏都懒得演。
她只是杜琤荣的四姨太,年龄比杜兆辉也大不了多少岁,跑去关心杜兆辉说不定还要惹一身骚。
要散发母爱,刘可盈自有自己生的。
倒是她和刘天全口中不叫却会咬人的狗杜兆基,听说大哥兆辉回到香港就直奔医院,立刻中断了工作。
“把我的行程往后延。”
“二少,我们约——”
杜兆基抬手打断,“每笔生意都很重要,生意是谈不完的,但我现在要去医院看望大哥。”
身边的人顿时不敢再劝。
二少和大少的关系,香港的八卦杂志都有写啦,争产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知是不是出于谨慎,哪怕身边最亲近的助理,杜兆基也不在他们面前说杜大少的坏话。
二少似乎是真的挺看重兄弟亲情?
这让替杜兆基摇旗呐喊的人都着急,二少在国外求学,书念的太多人也单纯,他不把大少当敌人,难道大少就会手下留情吗?如果是大少胜出,他们这些跟着二少的人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不过这时候杜兆辉住院,二少是该去探望。
若不去,平常表现出来的兄弟情深岂不受人质疑?
杜兆基取下挂起来的西装外套,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份文件上,这份文件边缘粘了不少小纸条,杜兆基有点处女座的强迫症,看着边缘不整齐的文件非常想发火。
但仔细一看,小纸条上坐着标记分类,不用一页页去细看,就知道想看的内容在哪一页。
这是个简单的初步检索手段,不是天才般的构想,却能节约时间。
替杜兆基节约时间,也替所有会看这份文件的人节约时间。
如果大家办事都愿意多动脑筋,效率无疑会提高很多,杜兆基脚步一顿,多看了一眼文件:“这是谁整理的,你去问一问。”
谁整理的?
秘书室里配了好几名秘书,助理也不可能一口回答出来,不过他还是把文件收了起来。
这人是不是要被开除了,二少喜欢求新,却不喜有人标新立异。
边缘不整齐的东西会让二少很抗拒,好好的贴什么小纸条,惹了二少厌恶吧?
等杜兆基一离开公司,助理把文件啪一声摔在桌上:
“这是谁整理的,不知道二少的规矩吗?”
助理目光扫过秘书室这些女人,个个都打扮的光鲜亮丽,二少不像大少那样整天上花边小报,她们就把二少当成是金龟,想嫁进杜家当豪门少奶奶机会不大,但能和二少交往肯定能获得丰厚回报。
工作前途,金钱回报……助理能看明白她们的心思。
“不是我做的啦。”
“也不是我。”
“是coco负责的我记得!”
助理脸色那么难看,coco自然不肯承认,“不是我!”
不是她又是谁?
coco指了指外面的大办公间,“是新来的!”
秘书室的人指使办公室文员干事再正常不过,但coco应该知道二少的习惯,怎么会把这份文件送去办公室?也不知道是秘书室谁要整她,女人多的地方就是勾心斗角。
助理照着coco的话找到新人叶小琼,对方倒是罕见的打扮清爽。
清爽是指叶小琼素着一张脸,连妆都没化。
穿的也特别简单,一身便宜货。
助理都不知道对方哪来的底气出入中环,就这样子的新人,coco不欺负一下才怪。
“这是你做的?”
叶小琼点头,也没辩解。
助理更是干脆,“你等通知吧,二少可能要见你。”
杀鸡儆猴骂一顿再开除?
助理也不知道。
杜兆基平时还挺温和,一遇到工作上的事又很严格。
叶小琼有点紧张,也有激动。
人生就是在赌,她走投无路跳上火车是赌,从沪市偷渡到香港是赌,coco来找她帮忙,她用上了点小心机也是赌。她真的太想出人头地了,在办公室打杂和进入秘书室工作,哪一种更有前途不言而喻。
秘书室那些女人做的事,她也会做。
她相信只要有机会,她还能做得更好。
那为什么不试试?
……
杜兆基赶到医院时,杜兆辉刚刚遛弯回病房。
心监表示他的心脏毫无异常,要不是杜兆辉钱多,医生恐怕都要以为他不是身体出了问题,而是心理毛病。很多有钱人都有的毛病,怕死,过渡紧张自己的身体,有颗牙不舒服都要兴师动众——但那基本上出上年纪的富豪身上,像杜兆辉这样正值壮年的阔少,这样怕死的真不多。
看在杜兆辉有钱的份儿上,医生不能直接他脑子有毛病,还要对他的检查谨慎又细致。
“有时间情绪波动,是会发生心跳异常的情况,杜先生可以留院多观察两天。”
杜兆辉一回病房又把心监设备给带上了,然后他就瞧见了自己的好弟弟杜兆基。
杜兆基绝对算是他最近很讨厌的人,他忍不住去看仪器,心脏的跳动一点变化都没有,瞧见杜兆基也没出现那种心跳加速、心慌气短的症状。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杜兆基关心的表情很真切,杜兆辉皮笑肉不笑,“大哥还死不了,只是做个常规的身体检查。”
杜兆基还是很担心,又把医生叫来问。
医生看了看杜兆辉,“杜先生的身体非常健康,这是例行体检。”
哪里都没毛病,就是认为自己有病,这种心理上的问题,是杜大少的隐私,就不必对外人说了。全港的八卦报纸都爱写杜家的事,杜兆辉不在香港,连花边小报销量都下降了。
杜兆基常年在国外上学,两兄弟其实挺生疏。
杜兆辉尤其不喜老二个衰仔一副斯文有气质的样子,衰仔比他年纪小,个子却比他高出半个头,国外流行健身,杜兆基练的肩宽腰细,穿衣也极为有型……还要和杜兆辉争家产,杜兆辉喜欢这衰仔才是撞了鬼!
杜兆辉脸色难看,难为杜二少还能找到话题:
“爹地现在不在香港,在的话肯定第一个来看大哥,从小到大爹地就最疼大哥,我一直很羡慕。我知大哥不喜我,认为是我妈咪破坏大哥家庭,长辈的事现在很难评价,没有我妈咪也有其他人,如果你我相争,家中其他人只会鼓掌高兴,集团的规模不小,大哥为何不愿和我联手,兄弟齐心将集团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