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着急,蒂娜自己就会给我们弄到邀请函。她把你错认成保镖,我都说了你是我哥,她肯定不好意思只拿一张邀请函来,咱俩都能去。”
夏晓兰也隐隐不安。
她一时觉得蒂娜和法恩是饵,把她这条鱼给钓住了,咬着饵就不想撒嘴。
一时又觉得她自己才是饵。
或许要参加舞会的崔意如,失联了19年的崔意如本身也是饵。
崔意如带着孩子改嫁,带封信给前婆婆也不难吧?
信里直接说徐仲易死了或是失踪,自己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美国太艰难,只能改嫁他人,于奶奶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个孤老太太,不同意有啥办法,还能跑到美国来把人抓回去?
动荡年月结束前,于奶奶这样被批斗的对象,根本不可能出国好不好!.org
崔意如的做法,夏晓兰也琢磨不透。
崔意如是受胁迫呢,还是早把徐仲易忘了,一心只和张家栋过日子?
有些女人能几十年忠贞不变,这比例太少,大部分女人都是普通人,过去的情谊,比不上眼下的日子……不管崔意如是哪种,夏晓兰也没资格指责对方的做法。
如果所有人都是饵,张家栋想钓的鱼,自然就是徐仲易咯。
徐仲易会出现吗?
徐仲易能送一个纸张提醒于奶奶回国,过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只言片语送给夏晓兰。
夏晓兰不得不怀疑,躲在暗处的徐仲易,自己没办法接触崔意如母子三人,对于她去接触对方,说不动还乐见其成。
这么多年,徐仲易就一次都没试图联系过崔意如?
张家栋也不是很低调呀,在洛杉矶有公司,有市议员的身份。
如果这样,徐仲易都找不到妻儿的下落,夏晓兰简直想给徐仲易点蜡,混的太惨了!
夏晓兰等着蒂娜弄到邀请函,也等着徐仲易联系她。
另一边,她又等不过陈庆的良心发现,为了怕陈庆再编借口骗陈旺达,夏晓兰把越洋电话打到了七井村。
国外来的电话,陈大嫂还以为是儿子陈庆来电,结果是夏晓兰。
因为陈庆之前要了一次学费,陈旺达让陈家人都出钱,凑了8万华币给陈庆。陈老大觉得让陈旺达掏了棺材本,让兄弟姐妹们一起掏家底羞愧的很,原本是要等着接陈旺达的班,以后当七井村村长的,现在也坐不住……陈家人都担心,这学费只是个开始,以后陈庆再要钱可怎么办?
当村长是有很多隐形的便利,但要说挣钱,还不如像别人一样南下打工,陈老大也去了鹏城,如今在远辉干活。
自家男人在夏晓兰舅舅的公司打工,陈大嫂也硬气不起来了。
她如今也在村委打杂,每月领点钱够生活开支,接到夏晓兰的电话,陈大嫂压下心中的异样,热情和她拉家常:
“晓兰啊,没想到是你。正好你打电话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小姨刘芳最近总往村里跑,说是梁欢今年高考成绩出来了,好像落榜了,但梁欢想去京城上学,你小姨就想联系上你和你妈,看样子,是指望着你们想办法!”
夏晓兰都给气笑:
“哦,梁欢今年高考,婶子知道她考了多少分吗?”
“听刘芳说是397分。”
397分?
这还有点出乎夏晓兰意料,她以为梁欢那货会考300分以下呢,没想到快400分了。
“这成绩还行吧,填报志愿时小心点,一个专科还是能上的,咋会落榜?”
陈大嫂别的不知道,家里出过一个大学生,对这些大学志愿还懂几分,她提高声音:“那可不,能上专科呢,考的不差!就是梁欢心气高,填志愿全是京城那边的大学,不知道有没有填专科,反正就是落榜了。”
夏晓兰无语。
这成绩,报个省内专科差不多,被录取的机会大些。
要报京城的专科院校,那是首都呀,全国的考生都想往首都挤一挤,好的专科院校,录取分数线超过本科是妥妥的……梁欢要再以专科分数去报本科,捡漏是别想了,死的比啥都快。
“婶子,那我小姨是啥意思,填报志愿前没找过谁商量,落榜了找我们想办法,我就是一个学生,还能给梁欢开后门补录?”
陈大嫂撇嘴。
可不就是这样想的嘛。
刘芬嫁了个大领导,夏晓兰自己找的对象家世也好,连陈大嫂都觉得有能力开后门,就是不知道夏晓兰母女是咋想的。
刘芬咋想还没用,估计是都听夏晓兰的。
听夏晓兰这口气吧,似乎不想帮忙,这又不关陈大嫂的事,她就是个带话的:
“听你小姨的意思,能补录最好,不能补录她想把梁欢送去京城复读,说是安庆县一中教的不好,耽误了梁欢……你放心,没有你们的同意,我肯定没给她联系方式。”
夏晓兰都快被噎死了。
安庆县一中教的不好?
不说她是带着上辈子记忆重新高考的,就算是夏子毓,和陈庆,也是安庆县一中考上大学的。
何况84年以后,她考了豫南省理科状元,省里和市里的教育资源朝着安庆县一中倾斜,现在的安庆县一中,只会比当初更好。
就说安庆县一中那个图书馆。
夏晓兰从前以私人的名义买了一万多块的图书捐赠,后来赚的钱越来越多,她又以启航地产的名义,捐了几万块的图书给安庆县一中。
还在母校搞了个启航奖学金,专门资助家境贫寒的高中生。
这事儿是她出国前办的,启航要搞助学计划,夏晓兰肯定会优先偏向自己的母校,安庆县一中是第一个受益者。
孙校长他们,也不知道启航地产是夏晓兰开办的,可这关系不大嘛,夏晓兰只要知道安庆县一中比从前更好就行——所以刘芳的说法,夏晓兰很不认同。梁欢能考397分,要比夏晓兰想象中好一点,但没考上大学就赖安庆一中,夏晓兰都替孙校长等人叫屈。
孙校长那些人,还是一心办学的,就想把学生的成绩搞上去,人人都能考上大学,他们最高兴。
“婶子,这事儿我知道了,该咋办我自己和她们说。现在陈爷爷在不在,我有件事想和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