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十一月,天气更冷。
山区要更冷一些,而且早早大雪覆盖,去市里的路三天两头不通。
盛安宁上完课等周时勋的功夫,又听大家在讨论,昨天晚上的大雪,山路又封路了,去市里和县城的路都不通。
就忍不住担心,下个月就高考了,万一高考那几天赶上大雪,他们怎么去市里?https://..org
这次龙北市的考点就是市里各大中小学,县城还没设立考点。
周时勋下班过来接盛安宁,就见她一个人乖乖地站在临时教室门口,穿着棕色翻毛皮大衣,围着红色围巾,衬得脸蛋红润明艳,也主要是这段时间,钟文清汤汤水水养得好。
让她胖了一些,肚子也更大了。
视线落在盛安宁的肚子上,周时勋目光柔和了几分,快步过去:“你怎么不在教室里等我,外面多冷。”
盛安宁弯眼笑着:“这样就能早一秒见到你。”
情话说来就来,周时勋还是有些微微不自在,毕竟教室里还有人,伸手帮盛安宁提了提围巾,遮住她的脸蛋和口鼻,免得一会儿吸了凉气会肚子不舒服:“走吧,回家。”
盛安宁笑眯眯地跟着周时勋往回走,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响,放眼望去,目光所到之处都是晃眼的白。
不见半个人影,大家基本都窝在家里猫冬,偶尔有个赶着牛车路过,都让盛安宁很稀奇。
还忍不住跟周时勋抱怨:“你说要是考试的时候,也遇见这样的大雪天,我去不了市里怎么办?”
周时勋想都没想:“我们提前一个星期过去,我到时候请假陪你。”
盛安宁也想过提前过去,可是又怕自己不适应,没想到周时勋竟然会陪她去考试,这个闷葫芦,恐怕早就做好打算了:“好,恐怕还没有男人陪着媳妇考试呢。”
反正她是没见过,最起码后来是不行的。
周时勋要配合盛安宁的脚步,走得很慢,时不时伸手扶着她的胳膊,生怕她不注意脚下会摔倒。
盛安宁就觉得周时勋挺别扭的,摘掉手上的手套,直接握着他的大手,然后一起插在他军大衣的口袋里,挽着他一般:“这样不就行了,现在我们是夫妻,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还怕出门手牵手吗?还有啊,你也不想想我这个肚子是怎么大的。”
周时勋抿了抿唇角,还是很不适应,遇见有人过来,想把手从口袋掏出来。
盛安宁却紧紧压着他手不许,还小声威胁他:“你要是敢松开我的手,我回去就不理你,晚上也不让你跟我睡。”
周时勋只能身体僵硬,任由盛安宁这么挽着回家。
到家属院,盛安宁也没松手,就是要治治这个老古董,竟然连牵手都不好意思。
虽然大家都这样,但周时勋不可以。
正好是中午,家属院很多人在外面是铲路上的积雪,看见周时勋和盛安宁手挽手,亲热回来,都有些诧异,却又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谁能想到春天还闹着离婚,日子过得一团乱的两人,到了冬天,感情会这么好,还怀上了孩子。
走个路还挽在一起,啧啧啧,都有些不像周时勋了。
钟文清早早做好了饭,拿着铁锹和周南光清理门口的雪,边跟隔壁的田秀聊天。
周南光心细,把从家里到厕所这条路上的雪都扫得干干净净,一个冰疙瘩都没有,就怕盛安宁晚上去厕所不小心踩到。
钟文清也挺喜欢隔壁的田秀和山子,做好吃的就给他们一份,这会儿跟田秀夸着盛安宁:“我们家安宁,最近好不容易长胖点呢,看着气色都好,都说孕妇脾气大,安宁可一点都没有,每天都笑眯眯的,我是好福气,有这么个儿媳妇。”
田秀也喜欢盛安宁,也觉得盛安宁福气好:“婶儿,安宁是挺好,你也很好呢,我都没见过你这么好的婆婆。”
钟文清摆手:“我这个算什么,我也是有闺女的,还两个呢,人要将心比心,我也希望她们将来能找个好婆婆,我也舍不得她们去婆家受委屈,这么一想,我是不是要对安宁好一点。”
田秀连连点头:“是呢,你和安宁都很好,你们一家人看着天天热热闹闹的就很幸福。”
钟文清还挺八卦:“山子妈妈来过没有?”
田秀摇头:“没有,也没听王大哥提起过,估计是不能回来了吧。”
钟文清哼了一声:“这种人也配当妈,生了孩子不管,还不如不生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田秀不好评价别人的家事。
不过王文刚还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担当,母亲生病一直是他照看着,前段时间都能下地走路,虽然不是很利索,但已经好多了。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闹腾着要回去,王文刚又把老太太送回来乡下,他现在才算是能安心工作吧。
钟文清是非了一会儿别人家的事,远远看见周时勋和盛安宁挽着胳膊过来,笑起来:“看看,我家安宁回来了。”
笑着等人走近,就是一连串的问题:“今天怎么样?孩子动了没有?有没有难受,带去的饼干吃完没有?”
盛安宁乐着:“今天也很好呢,孩子很乖没有闹腾。”
不知道是不是怀了懒孩子,现在已经四个月多了,却依旧没有胎动过,只是看着肚子一点点长大,现在像正常孕妇六个月的样子。
所以钟文清也觉得这肯定是双胎,对盛安宁照顾得格外精心。
钟文清乐了:“看来是两个懒孩子,以后出来了也要这么懒洋洋地不哭不闹,就好带了。”
盛安宁乐着:“那可就不是咱们说的算了,要是两个小姑娘可能会安静一些,要是两个淘小子,估计家都能闹翻天。”
钟文清摇头:“那可不一定,朝阳就是个小姑娘,结果小时候,男孩子都没她淘气呢。”
说着拉着盛安宁回家,屋里飘着满屋子的鸡汤香气,还放了红枣,带着一丝甜糯。
钟文清等盛安宁去里屋脱了大衣出来,才说道:“中午吃鸡汤馄饨,你要是还想吃什么跟我说。”
盛安宁刚想开口,那股陌生的疼痛又袭来,心口像戳着一把刀一样,让她瞬间窒息得上不来气,本能地伸手扶在门框上才没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