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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七没猜靳译肯就那副死德性越是理他他越起劲她就看了他一眼话都没多说一句连一声呵呵都没给他上车了。
出车库时正是下午两点盛夏的这个时候会来一场短暂的雷雨电台在放毕业季特辑靳译肯提了一嘴关于高考的事问她对成绩的把握她说:“分数出来之前怎么说都扯明天查分再看吧老坪想让我上戏剧学院。”
“你想上什么?”
“我随意分数够上什么都行有水吗我渴。”
她话一落靳译肯调转方向将车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有。”
他下车前把手机留给她刚开机手机又来短讯声仍是老坪他管不到龙七明天的行程现在又来管她的账号所有权因为从昨天生日到现在她都没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任何回应粉丝们都巴巴等着呢老坪建议她发个感恩的状态。
她不理。
老坪又要她的账号密码。
她不交。
回他:今儿不想工作明天发。
老坪很快复:我就这一个要求账号我管你更轻松。
老坪之前还想把她的校园网账号注销掉呢最后在冷暴力下只退而求其次设置了权限不允许非好友浏览他因此常常说她是自己经手到现在最不怕得罪他的艺人。这种性格的艺人最后通常有两种结果:一、黑到死二、红到死。
老坪说大部分艺人都是前者。
龙七依旧没理老坪。
一声滚雷之后酝酿许久的磅礴大雨倾盆而至车窗旁噼里啪啦的巨响声拉回她的注意力这会儿外面水雾朦胧便利店内靳译肯正在柜台前付账。.org
这么一眼撂过去人是真的挺帅个子拔高气质出众让他别长残就真没长残挺好。
他出便利商店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在他和车子之间划分出一道水线他冒雨上车。
后来车子绕过半个下雨的城市将她带到一座毗邻市中公园的住宅楼盘楼有三十多层高建筑设备极其高档靳译肯在地下车库停好车直接用小区的业主卡刷卡进电梯龙七抱着手臂走在他后头因为昨天睡得晚这会儿打了个哈欠。
电梯停在二十六楼。
这里的楼一层就一间单位占地面积少说也有三百坪而靳译肯有这一间单位的钥匙他开了门斜了斜脑袋让她进去。
“你这是?”
“我爸买下这间单位的时候我妈不知道”龙七进去后他用脚关门“后来他有了其他爱好这里就闲置了你住这儿让老坪把工作室也设在这里他乐意。”
罩在家具上的防尘布刷拉几下拉开这会儿公寓里的感应灯也陆续亮起客厅房间厨房小吧台等区域依次明亮层层叠叠宽阔又繁复。
“你这儿弄得也太暴发户了。”
靳译肯正按着墙上的操控台调中央空调的温度笑了笑:“女明星喜欢。”
龙七瞥他。
他调完空调从果盘里拿一粒糖拆了锡纸包装扔嘴里:“顾明栋有没有缠你?”
“还行吧老坪那儿看着他。”
她边答边走到阳台区域这里没阳光两面区域被厚重的窗帘覆盖着不太明朗。看了一会儿后终于抽出手臂去拉窗帘唰的一下声音刺耳靳译肯循声看过来龙七在一阵散开的灰尘中咳嗽随后眯了眯眼一束黄昏雨后火烧云的晚霞光照射到她脸上身上阳台的地板上光中浮着星星点点的小小幽尘。
雨刚停阳台外远方天边落出两道彩虹一道深一道浅两相重叠着横跨半座城市以金色黄昏为背景霞光万丈壮丽得很。
“我可以自杀了。”靳译肯说。
龙七回头。
他单手插在裤兜里慢慢地嚼着糖注目着她的方向说:“老子的人生已经圆满了。”
彩虹夕阳她。
龙七将窗帘重新拉上屋内的光亮稍纵即逝她回身说:“别拿老坪做借口我不住我住我那儿挺好的你跟老坪一个德行。”
“什么德行?”
他这一问龙七还真说不出什么德行他那边儿拆着第二颗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反正我不住。”
“你牛咯?”
“我牛。”龙七秒回接着说“我觉得我现在租的地方挺好不想换再说了即使换也是我自己的事干嘛住你家来。”
“你自己的事?”靳译肯开始低头找齐沙发上的各式遥控器回她“那我是谁哥们?没事一起睡睡觉的那种?”
“你别挑我语病没意思。”
他摇头笑龙七接着说:“而且我现在不换居住地是有原因的我想买房靳译肯。”
话落靳译肯看她。
她慢慢地踱着目视着阳台窗帘缝隙中挤出的一点点夕阳光:“你家房产多自然不觉得怎样但我没有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完属于我自己的居所所以我想买房用我赚的钱。”
沙发上的遥控器都找齐了他坐着把它们放茶几上一字排开:“行。”
然后说:“但是你买房的钱有一半必须我来出。”
“不行没得谈。”
“我跟你说半个八卦。”
靳译肯一个转舵龙七没跟上她还没转头瞅他他就说:“我说我认识简宜臻你知道是为什么?因为曾经她挤破头想往这儿住她想钓我爸。”
“?”
“另一半等我走了再告诉你。”
龙七用嘴型说出“Wht
the
fxxk”三个词他好像这才觉得爽了给出一个痞里痞气的笑。
所以住所的事暂且搁浅了靳译肯说是说随她但把钥匙和业主卡留在了她那里意思明了。
那天之后的行程就去了机场飞英国的回程飞机是当天晚上八点的靳译肯能在这里撑一天已经挺不错了再多一天指不定就被白艾庭一状告到国内大作文章去。
“她还是老样子?”龙七提。
这一次问话靳译肯没回答他低头绕着手指间那根黑色橡皮筋仿佛不愿意在白艾庭身上着墨过多。
其实他这次回国的整体状态看上去并不好身总被一阵摆不脱的疲惫淡淡笼罩着仿佛心里有块地方郁结着重重地拖着他。
他还是个公子哥但是不太像个少年了。
机场的广播不停播报班次龙七盘着双膝捧着热茶头顶压着宽檐礼帽安静地看了看他然后无声地喝一口茶。
帽檐遮着她的半张脸阴影覆盖到她的嘴角那儿。
两人一直无话直到广播终于播报到他的班次他才有起身的意向龙七这时从包里拿出一根他之前丢进去的糖慢慢地拆糖纸。
靳译肯俯身抱了抱她的肩身说:“我走了。”
龙七没动身将糖递进嘴里等到他走出三步之外才叫一声:“靳译肯。”
他停步往她看。
“还记不记得上一回你要走的时候在离别宴上问过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口头这么答着但脑子里似乎想起来了将手插进裤兜中。
“你问我会不会想你”她回着“现在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只有一个选择你是想再听一次我当晚的回答还是想听我的那个问题。”
“回答。”他毫不犹豫。
龙七无声地含着嘴里那颗糖在他话落后抬头看了他。
“你想吃糖吗?”
“这是问题?”靳译肯笑嘻嘻地反问。
“这是回答。”
话音刚落糖在她的嘴里咔擦一声咬碎人也站了起来和靳译肯之间的三步距离被她变为半步靳译肯仍看着她她则将右手放到他的脖子上在他没作出反应之前拉他拉得他斜过身子两人的身影在纷繁的人流之中重叠然后嘴唇相碰然后辗转龙七把温热的糖给他把嘴里的甜味儿也给他揽着他与他接吻足足相贴十秒后轻轻地放开双眼近距离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等你回来。”
这大概是最饱含深情的回答了。
靳译肯那么善于揣测心意的一个人立马就知道她在向他表达什么了紧接着就把她的腰身揽住让龙七与他真正相拥机场播音连续不断她的帽子与靳译肯的行李一起落在地上。
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人的付出不能永远都是单向的既然自己心里对靳译肯的感情已经到了某种程度那就该向他坦诚一点她明白这一次主动对靳译肯来说意义有多大在这段关系里她从来都是不负责任的那一方想留就留要走就走乃至靳译肯不断屈就她给她现时的住处在她的未来计划里占一半席位都是因为缺一种被她肯定的踏实感他在这段感情关系里快成为类似白艾庭的那种角色。
现在龙七给他踏实感了。
正因为如此直到最后航班起飞龙七也没有问靳译肯关于他腰上那个看上去时日还不久的纤细咬痕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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