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墨景深见季暖手中的小蛋糕吃光了,随手又给她递过来的一个餐盘.
季暖接过,咬了一口蛋糕,慢慢的咀嚼着,模糊着说道:“墨总,你难道就没发现,自从你走进宴会厅之后,有个人的目光就一直粘在你身上,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
墨景深接过旁边侍者递过来的高脚杯没有看其他任何方向,只在单人沙发间站着,无论是刚才有人过来说话,还是现在,他始终没有离开她超过三米的距离。
“有么?你说的难不成是你自己?”男人淡淡的嗓音很是不在意,同时又看了她一眼。
季暖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刚才究竟是在忙着吃蛋糕还是在忙着看你,你心里没点数?”
男人笑:“你敢说自己没看我?”
季暖:“…………”
她是看了那么两眼。
她又向人群的方向看了看,发现刚才那位一直在望着墨景深方向的人已经不见了,她不由的挑了挑眉,再又抬起眼看向墨景深,见男人眉眼静漠,显然并不是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但他并没有要去理会的意思。
哦,好可惜。
看来又是一位姑娘对他的单恋。
只是季暖这三年对墨景深了解的并不多,也不知道他跟京市这边的往来是不是已经很熟悉,但从这些人对墨景深的态度来看,应该是真的很熟悉。
所以这个所谓她不太了解的的京圈里,应该也是有她不是很了解的更多的其他方面吧。
她边想着边又咬了一口蛋糕,同时端起一杯侍者递过来的香槟喝。
刚送到唇边,忽然有一个位年轻的男人走了过来,那位男士走近时便对墨景深说了句话,之后季暖隐约听见他似乎是在说:“墨总,借一步说话?”
季暖这才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那个人,这才发现,他好像跟刚才那个一直在看墨景深的那位美女站在一起。
墨景深淡漠的眼神在男人身上掠过:“有什么事,直接站在这里说。”
那男人的脸色沉了一下,接着的又淡笑道:“墨总,好歹我们容氏与hine集团在这几年也算是老朋友的关系了,两年前我妹妹毕业后去海城工作,在hine也呆了很久,一直很受墨总你的照顾,难得再相见,你就算是不给我这个合作方的面子,也总要给我妹妹点薄面。”
墨景深没有半点要移步的打算,语调淡的波澜不惊:“容小姐当初在海城hine工作,是凭着她自己个人的高学历与个人能力才能进入公司去实习,她在那里工作一年的期间,我在美国,一年内回国的次数不过三次,怎么可能会照顾得到她?”
那位所谓的容小姐的哥哥却笑道:“说起来,我们容氏能有机会与hine合作,也多亏了我妹妹在中间牵线,当初如果不是她毕业后不愿意在京市工作,离家出走悄悄跑去了海城,又假装自己毫无身份背景只凭着自己的个人简历进了hine集团工作,后来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渊源。”
墨景深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手中的高脚杯放进侍者的托盘里,又瞥了一眼季暖正坐那里像是在看热闹的表情,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酒杯,只是一眼没看到她,她就又拿起了了杯,这是打算喝香槟喝到醉?
偏偏男人冷淡的眸色在落到季暖的脸上时,眸光温柔又淡然了许多,嗓音却是淡淡的对着身旁的人道:“只是双方的业务往来合作关系,跟任何人都没有渊源,容总想的未免也太多了。”
就在这时,人群里忽然走过来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眉眼娇俏又透着丝温柔的女人,看起来大概二十三四岁,和季暖的年纪差不多,她像是等了很久都没能等到墨景深过去,干脆直接鼓起勇气过来,眼神胶在他的身上,目光里星星点点的满是因为再次看见他的惊喜和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宴会大厅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基本都是混在京市的,这大名鼎鼎的京市容家的二小姐容嫣的事迹可是都快在圈子里传遍了。
听说这容二小姐在波士顿毕业后就回了国,从小都是容家里的乖乖女,但是毕业后去了一次洛杉矶实习了几个月,之后回国就像是着了魔一样的不肯留在京市,坚持说要回美国去工作,但是容家的人不同意,将她的护照扣下了,也明确交代她不许再出国。
这容二小姐向来脾气很好,结果这一次却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直接去了海城,隐藏了她这位京市容家二小姐的尊贵身份,以一个刚刚在国外毕业的学生身份进入了海城的hine集团去工作,因为她有在美国hine集团实习过几个月的资历,所以应聘的很顺利,直接就进去了,听说最开始进去也只是做个实习生,但却任劳任怨的在海城工作,死活就是不肯回京市。
没有人知道她在等什么,但据说墨景深在那一年期间从美国回到海城的那几次,这位容小姐都以实习助理的身份紧跟在他身边,端茶倒水样样都做的很好,在工作方便也很努力,所以在海城的hine工作了一年多。
不难猜得出来,容家的二小姐守在海城,宁愿隐姓埋名当个小小实习员工的原因,就是为了墨景深。
直到后来容嫣的哥哥,也就是现在容氏集团的总经理容城,去海城谈合作项目,发现了她居然在那里工作,容城去的时候恰好又是在墨景深回国的那一次,他们当着墨景深的面将容嫣给强行带回了京市。
容嫣被带回京市后闹了好一阵,听说又是绝食又是哭的,想方设法的想去洛杉矶或者去海城,但是容家人不允许她一个堂堂京市名媛圈里的小姐为了追个男人而这么放纵自己,哪怕她追的人是墨景深,也不允许她用那么卑微的方式去等一个男人。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多,直到墨景深终于又回国了,直到墨景深终于来了京市。
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季暖大概将这位京圈公主微服私访求爱记的故事给听了个大概,然后,面无表情的,将手中那杯刚刚被墨景深瞪了一眼而一直没入口的香槟,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