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四郎逃了,在分析了一番之后,这个日本穿越者,极有可能是去了中原,这就不得不引起了杜睿的警觉,如果只是一个不死心的倭人,杜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现在的大唐可不是一个发了神经,幻想着复兴倭国的倭人能颠覆了的,可这个天草四郎显然不是个一般人,他可是掌握着未来的历史走向,尽管现在历史已经被杜睿改的面目全非,可历史的惯性是可怕的,在一些特定的时间点,一些特定的事件依然会照常发生,若是被天草四郎抓住了的话,对大唐的危害绝对是极大的。
一想到这些,杜睿也坐不住了,当即就决定了返回长安,只有在长安坐镇,他才能彻底的安心,接下来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这种敌在暗处,他在明处的感觉,让杜睿十分恼火,可是现在他却也是无可奈何。
决定了回去,可是有一个问题又摆在了杜睿的面前,而且还是一个极为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杜云莲该怎么办?
将杜云莲继续留在倭州,杜睿显然不愿意这样,不提那些倭国复的余孽,就是将自家的妹子交在刘仁轨的手中,杜睿就不能放心。
虽说杜睿擅自形式,宽宥了刘仁轨的谋逆大罪,可是那都是因为看重刘仁轨的才华,要说杜睿完全相信了刘仁轨,显然没这么容易,一个人一旦动了某种心思的话,谁知道今后还会不会趟在同一条河里。
而且如今倭国的复虽然已经被剿灭,可是谁又能知道在倭州的各地,还有没有残存的余党,一旦这些人要对杜云莲不利的话,到时候当真出了事,杜睿后悔都来不及。
“睿郎!我们要回长安吗?”
人未到,声先至,汝南公主和安康公主两姐妹结伴而来,见着杜睿,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杜睿点了点头,道:“没错!如今长安那便怕是要有大事发生,我心里放不下,这才让杜二郎知会你们的。”
安康公主是个急脾气,忙问道:“睿郎!究竟发生了何事,咱们到倭州还不到一月,怎的就要离开!?”
杜睿心想:你们以为我想回去吗?
自打出海归来,杜睿就没有过多少休息的日子,算是给太宗父子两代皇帝,当了长工,整日里忙东忙西的,朝中的政事,他要帮着皇帝料理,外面出了问题,他还要带兵四处征战,如今好不容易大唐逐渐的走上了正轨,也没那么多的事情,要他亲力亲为了,又有了半年的假期,为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更何况和杜云莲,相聚日短,要不是当真出了大事的话,他怎的舍得走。
“最近发生的事,你们该清楚了,刘仁轨统军征缴倭人叛军,可叛军的头领却逃了,如今很有可能逃向了中原,此时智计不凡,若是当真搞出些事情来,对大唐不利!”
安康公主有些不解道:“不就是个倭人吗?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他还能乱了大唐的江山社稷不成!朝中那么多文臣武将,总归不是每件事都要你亲力亲为,你又何必费这个心!或许他是见事有不成,便逃走,躲起来了!”
杜睿当然也希望是如此,虽说这个天草四郎在他的眼中是个威胁,可要是对方当真心灰意冷之下,选择了隐居的话,杜睿倒也乐见其成。
可这个可能吗?
如果天草四郎当真像安康公主说得那样,他又何必费尽心思的要将那些会说汉话,还没有剃发的新选组成员带走,而让剩下的人剖腹自杀。
由此种种就不难看出,这个天草四郎绝对就是个疯子,一个为了所谓的倭国复兴计划,在所不惜的疯子,这样的人会甘于寂寞?
一旁的汝南公主见杜睿不说话,也跟着道:“睿郎!你与莲儿分别日久,如今好不容易团聚,你如果这便要走的话,莲儿那边,你该如何说?”
这个就是让杜睿最为头疼的事情,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可是将杜云莲留下,他却又不放心,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就连汝南公主也皱起了眉头。
汝南公主也不得不承认,杜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叛乱的倭人余孽时候还隐藏在倭州的各个角落,伺机反击,刘仁轨究竟可不可靠,这些都是要担心的事情。
安康公主却不想这些,道:“这又什么难的,既然不想将莲儿留在这边,那么带走不就是了,将莲儿,稚奴他们一家都接往长安,不但你们可以兄妹团聚,还不用再有那么多的担心,岂不两全其美!”
杜睿闻言,不禁一阵苦笑,汝南公主也是摇头不起,拉着安康公主的手,道:“涑儿!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当初稚奴可是被父皇发配来了倭州的,如何能擅自返回长安,否则岂不是抗旨不尊之罪!”
安康公主闻言一愣,皱着眉想了一下说:“那不如向皇兄求好一份大赦的圣旨,让他赦免了稚奴的罪责,不就行了吗?”
杜睿对这个已经做了两个孩子母亲,却依然如此天真的爱妻当真是无语了,若事情当真是如此简单的话,他又何必万里迢迢的来这倭州探望杜云莲呢?
虽说此前李承乾也和杜睿提起过,要赦免李治一家的事,可杜睿根本就不敢接口,这种事是急不来的,至少短时间内,李治一家绝对不能返回长安。
贞观这个年号退出历史舞台不久,距离当初那场还没来得及发动起来,便已经破灭的晋王谋逆事件,也还没过去多长时间,如果这个时候李治返回长安的话,那些不甘心就此失去政治利益的人难免会生出一些想法来,到时候,乱了江山,这个后果杜睿承担不起。
杜睿不是个无情之人,可是有些事关系到大唐的利益与稳定的时候,他也不得不作出一些取舍,即便这个取舍,看起来非常不近乎人情。
安康公主虽然性子懵懂,可到底不是个笨人,见杜睿不说话,立刻就猜到了杜睿心中的疑虑,这些年像这样类似的选择题,不知道有多少摆在了杜睿的面前,可是每一次杜睿选择的都是取大义而失小义,说他高风亮节也好,说他一心为国也罢,总之这一次杜睿居然又因为什么国家大义,居然要委屈自己的妹妹,安康公主无论如何也忍不了了。
“睿郎!你是不是担心稚奴回到长安,会让一些人生出别样的心思,乱了皇兄的大唐!?”
杜睿闻言,也不说话,此刻他的心里也一样在挣扎着。
安康公主见杜睿越是不说话,她心中的火气就越大,怒道:“难道这一次你就不能自私一次,不要去想那么多家国大事,想一想莲儿的安危,稚奴犯错,被发配倭州,是他自作自受,可是莲儿和忠儿又有什么错处,他们都是无辜的,一旦将他们留在倭州,那些作乱的倭人加害于他们怎么办,还有刘仁轨,你难道就当真对他放心了,一旦你走了,他再生出那等叛逆的心思,莲儿岂不是被送入了狼口!这些你都想过没有,你~~~~~~~”
见安康公主说得越来越急,汝南公主忍不住拉了一下她的衣袖,道:“涑儿!你就别再逼着睿郎了,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心里比谁都苦,莲儿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若是莲儿出了事,他岂能不伤心。”
安康公主愤愤的闭口不再言语,汝南公主接着又对杜睿道:“睿郎!其实涑儿说得也不全是错的,你这么多年为大唐奔波劳累,无论是父皇,还是皇兄,李家的两代帝王对你都亏欠良多,这一次你便是为了莲儿的安危自私一次,难道旁人还当真能说什么,皇兄难道还当真会因为此事责罚于你!?”
杜睿听了,不禁一声长叹,道:“好吧!不过此事,还是让莲儿做主吧!”
汝南公主闻言,神色不禁有些黯然,她知道杜睿说出这句话,其实心中便已经有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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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睿在那个山村被刺杀了一次之后,便将杜云莲一家接到了冯茗的水军驻地,后来刘仁轨归唐,一家人又跟着杜睿到了平安京。
离了书房,杜睿便径直到了李治一家人居住的后宅之中,进门之时,杜云莲正在教导李忠习字,杜云莲当年最不喜欢的便是念书,可是做了母亲之后,对待自家的孩儿确实要求甚严。
李治见杜睿到了,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起身道:“你们兄妹说话,我~~~~出去走走!”
以前每次过来,李治都是可以的回避,这次也不例外,杜睿往常倒也不在意,只是让李治自便,可是这一次杜睿却将李治拦了下来。
“为善(李治的表字)!今日有些话要对你们夫妻说,你还是留下吧!”
杜睿来倭州这么长时间,即便是最近这段时间和李治一家三口都住在平安京,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是却从来没和李治有过什么交流,李治在刻意的回避着杜睿,杜睿也同样在刻意的回避着李治。
李治的心里对杜睿存在着恨意,而杜睿对李治则是有几分忌惮,当然如果李治不是顶着太宗嫡子这个身份的话,杜睿根本就不会将他放在眼里,可是有了这个身份,如果不防备一下的话,李治可是会作出很多事情来的。
而且李治这个人,虽然传统史家认为他在位期间碌碌无为,但事实上他的文治武功并不输与任何一位唐代帝王,甚至可以和开创“贞观之治”的太宗相媲美。
李治在位长达三十四年,身体却一直不好。史书中称:高宗自显庆已后,多苦风疾,百司表奏,皆委天后详决。
唐刘肃《大唐新语?谀佞》载亦称:高宗末年,苦风眩头重,目不能视。
由于李治在位的中后期体弱多病,李唐政权被武则天的武周政权所替代,所以一直以来声誉遭到史学家的贬低,以致给后人留下懦弱的印象。
其实李治执政前期贡献颇多。太宗末年的辽东战役已使“贞观之治”的盛世局面岌岌可危。李治未及正式登基即下令,“罢辽东之役及诸土木之功。”
永徽二年九月,下令所占百姓田宅还给百姓,刺激了社会生产力,使被破坏的生产关系得以恢复,农业经济得以发展。
此后更是灭西突厥、将倭国势力逐出百济,征灭高句丽,帮助新罗统一朝鲜半岛。这一时期大唐帝国政治清明、疆域辽阔、经济繁荣、国家太平,被史家称为“永徽之治”。
李治还很有知人之明,身边诸多贤臣如辛茂将、卢承庆、许圉师、杜正伦、薛元超、韦思谦、戴至德、张文瓘、魏元忠等人大多是他自己亲自提拔任用的。
杜睿前世读《资治通鉴》发现,在处置危及皇位安全的重大事件中,李治的表现也丝毫未见昏懦和缩手缩脚。
最有代表性的是永徽三年,他处理宗室近属的谋反案件。太宗的女儿高阳公主与驸马房遗爱、巴陵公主的驸马柴令武、高祖女儿丹阳公主的驸马薛万彻、高祖六子荆王元景等人对高宗即位心怀不满,牢骚满腹,他们勾结在一起,阴谋发动政变,共举自称有做皇帝征兆的荆王元景为帝。
事情败露以后,高宗立即命长孙无忌负责调查,房遗爱声称太宗三子吴王恪是主谋。高宗果断下令:房遗爱、薛万彻、柴令武等斩首,荆王元景、吴王恪、高阳公主、巴陵公主等自尽。
同时,又有一大批人像侍中兼太子詹事宇文节、江夏王李道宗等被流贬岭表,吴王恪之弟被废为庶人、房遗爱之弟遭贬、薛万彻之弟被流放,株连很广。
其中,虽然有长孙无忌“窃弄威权”,毕竟也是假手皇帝。李治如此处理事情的手段,如何会容忍武则天“专作威福”这样的作风。
还有就是李治在位期间颁布的《唐律疏议》,又称《永徽律疏》,是中国现存最完整、最古老的一部典型的封建法典。代表了人类封建文明史法制最高成就,成为亚洲国家立法的典范与来源。
还有就是从他对于长生之术的冷静态度,和对医学的信任来说,比起其父太宗皇帝也胜出一筹。
李治的身体状况一直不佳,对于御医的治疗他都能够积极配合,即使是在他的头上扎针流血也不介意。
另外,他还命令宰相组织名医修订了《唐本草》行世。而对于胡僧的长生药从不迷信,他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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