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云问墨墨:“温诤起床了吗?”、
墨墨看了眼温诤的房间:“一早就起来了啊,应该是出去了。”
周红云挺纳闷:“一大早就那儿啊?”
因为是星期天,早饭吃得也晚,吃完饭也没见温诤回来。
盛安宁就很奇怪:“人去哪儿了?这么久没回来?”有扭头问安安:“你知道温诤去哪儿了吗?有没有给你说,是不是去找同学了?”
安安摇头:“没有啊,没跟我说去哪儿,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盛安宁就想了半天:“一会儿,墨墨去看看,温诤是不是去河边跑步没回来?”
舟舟嘟囔一句:“就算跑步,也不能跑这么久。”
盛安宁瞪他一眼:“你闭嘴。”
舟舟咧咧嘴,不敢再说话。
正在纳闷温诤去哪儿了,温诤浑身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着水,衣服上还满是泥巴,手里还拎着一只水桶。
周红云惊呼一声:“哎呀,小祖宗,你去哪儿了,怎么弄得全身湿了,赶紧去屋里换衣服。”
盛安宁盯着温诤手里的水桶,突然喊道:“温诤,你停下,水桶里装的是什么?”
因为嗓子沙哑,喊温诤名字时,带着几分严厉,让温诤的不自觉想把水桶往后藏。盛安宁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清楚看见他手里的水桶里,有几条肥美的鲫鱼还在游动。
盛安宁皱眉:“你去河塘摸鱼去了?”
温诤只能点头:“嗯,不凉的,池塘里的水也不深的。”
盛安宁怒气突然就上来了,伸手一巴掌打在温诤背上:“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孝心?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在池塘里出了事情,你让我和你叔叔怎么办?你会游泳吗?你知道这个天气水塘里的温度吗?你知道水塘下面有什么样的危险吗?天冷鱼都藏在水底的淤泥里,你这样摸出来,是不要命吗?”
既心疼孩子太懂事,又温诤不懂保护自己。
想着,又狠狠给了温诤几巴掌在背上:“你要是这样,你抓回来的鲫鱼,我也不吃,拿出去倒了。”
说完转身要走,被温诤拦住:“婶婶,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会游泳。”
盛安宁甩开他的手:“淹死的多是会水的,我不要你这样的孝心,你去把鱼倒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后面卧室。
安安几个孩子都吓一跳,毕竟盛安宁对他们一直很温柔的,从来不会发火,更不要说动手打温诤了。
舟舟缩缩脖子,悄咪咪地回了自己房间。
哼哼也被吓到了,赶紧扒拉着自己还没有喝完的粥。
周红云看温诤拿着水桶有些无措地站在那里,心疼的过去:“你婶婶生气,不是因为你抓鱼不对,而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你这是抓到鱼了,要是万一没抓到鱼,还把命丢进去呢?”
温诤哄着眼圈低头,没有说话。
周红云不忍心:“行了,那鱼给我,辛苦抓回来的怎么能扔了,一会儿给你们红烧了。”
温诤小声地解释:“这是给婶婶补身体的,我们不吃。”
周红云叹口气:“你婶婶现在在气头上,你觉得她会吃这个鱼啊?好好想想,婶婶为什么生气,一会儿去道个歉。”
周时勋也没想到盛安宁会发这么大的火,见周红云在安慰温诤,也起身去了后院。
却没想到盛安宁坐在床上抹眼泪:“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也打了温诤。”
盛安宁哽咽:“我是心疼这孩子,你不觉得这孩子最近有点儿变得像讨好型的人格?我相信他做的每件事也是发自内心想报答我们,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可是你没发现,明明有更好的报恩方式,他却选了让我们心疼的。”
周时勋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说?我觉得孩子挺用心啊。而且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盛安宁摇头:“我不是说温诤不善良,而是在报恩这件事上,他现在有点儿着急。比如抓鱼,他可以找人去买,也可以想其他办法,却选了这个最容易让我们心疼的办法。这就是他在用小心机。”
周时勋愣住:“不能吧,是不是孩子想的太简单,看见你生病,一着急也没想其他就冲着去了。”
盛安宁依旧摇头:“不,还有上一次给把还原照片这件事,他可以告诉安安的,也没有说。他对我们很用心,但是我不喜欢他在用心的时候,用点小心机。孩子是好孩子,但是太小了,现在要是让他养成这种用小心机的习惯,以后他会在任何事情上,都这样。”
周时勋皱眉,依旧不能相信温诤会用这样的小心眼:“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盛安宁有些肯定:“他是想报恩,又觉得自己现在能力太弱。所以他想引起我们的注意。”
周时勋依旧不能理解:“只要孩子善良,这些也没什么。”
还劝着盛安宁:“你也不要想那么多。”
盛安宁没吱声,她怎么能不多想,以前她没觉得,就是把温诤当一个孩子养。可是现在孩子们渐渐长大了,她发现温诤对安安的感情已经在发生变化。
她倒是不介意让温诤当自己的女婿,但是很介意温诤会有一些小心思产生。
周时勋出去了一趟,没一会儿有人敲门,盛安宁知道是温诤,喊他进来。
温诤低着头进屋,很小声地说:“婶婶,对不起。”
盛安宁倒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你能跟婶婶说说,这么做为什么吗?”
温诤因为羞愧得红了耳朵,低着头看着脚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盛安宁也不着急,安静地看着温诤,见温诤始终不愿开口,帮着他说道:“温诤,如果你拿叔叔婶婶,还有安安当自己家人,就一定不能刻意的去做一些事情。这样反而会适得其反。”..org
“你不是一无所有的孩子,你将来也会前途无量。你这个年纪,不要想着去留住什么。只要你飞得够高,你喜欢的女孩也一定会喜欢你。”
温诤诧异地抬眼看着盛安宁:“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