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决定远离池非迟,但还是挡不住推理瘾,小声道,“刚才他有翻看那只大型犬的耳朵,池哥哥遇到垂耳的狗,也会不自觉地去翻狗耳朵吧,是小兰姐姐一直盯着他手臂的伤,才没有注意到,至于他手臂上的伤,应该是给动物看病时,被动物抓伤的……”
这么一想,兽医还真是不容易,不是所有人都和池非迟一样那么受小动物喜欢,而且就算是池非迟,好像也被无名抓伤过手臂。
毛利兰有点心虚,“那妈妈说没办法停止颤抖,还流了泪,那个人还说那只是梦什么的……”
“我不是说我自己,是说五郎,五郎昨晚睡觉的时候,突然开始不停地颤抖,还持续了好一阵子,我以前养的猫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所以我以为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好担心它,”妃英理解释着,叹了口气,看了看户部,“于是特地约见了这位户部医生,因为我平时工作很忙,没办法在就诊时间去医院,上次五郎有点腹泻,我就让非迟帮忙推荐一个可以出诊的医生,非迟让相马院长帮忙,相马院长就给我介绍了真池医院问诊科的户部医生,昨天晚上五郎睡觉发颤,今天早上我就给他发了邮件,让他在就诊时间外抽一点时间给我,他今天早上就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早上都会到这家狗狗咖啡厅来喝咖啡,所以我就赶过来了,本来我是想带五郎一起来的,可是这里是狗狗咖啡厅,不适合带猫过来……”
“那么,那个梦呢?”毛利兰看着户部问道。
“是说痉挛,”户部笑着解释道,“有的猫会在梦里玩,由于神经的条件反射就造成了颤抖。”.org
柯南看向毛利兰,“就是像小五郎叔叔睡觉的时候,经常会做出双手高举、欢呼万岁的姿势一样嘛!”
毛利兰觉得新鲜,“猫也会这样吗?”
柯南很想说,不仅是猫,他发现非赤也会这样,有时候睡着睡着就翻身打滚,要不就突然把尾巴横到旁边,或者头歪得老远,按理来说,蛇睡觉是不会这样的,非赤那才叫奇怪。
“这一点上,猫和人是一样的,有时候还会说梦话呢,”户部说着,对妃英理笑道,“所以没什么问题,毛利太太!”
“是吗,”妃英理松了口气,释然失笑,“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妈妈你好过份啊,”毛利兰又埋怨道,“居然把结婚戒指丢在垃圾桶里!”
“垃圾桶?”妃英理一头雾水。
“就是放在你办公室里、我早上想用来插花你却说不行的那个花瓶,”毛利兰道,“你出门之后,我发现结婚戒指和很多纸团被丢在里面了!”
妃英理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在那里啊,我还以为掉在其他地方了呢。”
毛利兰一愣,“不是妈妈你扔进去的吗?”
“那不是垃圾桶,是五郎的玩具箱,那些废纸团都是五郎的玩具,它经常把纸团当球踢着玩,”妃英理解释着,一脸宠溺地笑了笑,活脱脱一个猫奴,“五郎它真的很聪明,每次玩完纸团之后,都会自己把纸团收进花瓶里,它之前好像玩过我的戒指,或许是在桌上发现的吧,玩够之后就跟纸团一起放进花瓶里去了,它把户部医生的照片也放进去了,就像知道那是它的医生一样~”
毛利兰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妈妈自己藏起来的啊。”
“原来如此,你以为我把结婚戒指摘下来扔到垃圾桶、还把户部医生的照片藏起来、今天早上一个电话就急匆匆出门跟陌生男人见面,”妃英理微笑着,看毛利兰的目光却带上锐利,就像在法庭上准备开辩一样,“就以为我跟人家搞外遇?”
毛利兰豆豆眼,“谁叫妈妈你一大早心浮气躁的、接了个电话就那么开心地出门,所以我才……”
池非迟拉开椅子,在一旁坐下,看着从毛利兰腿后探头的柯南。
柯南一汗,伸手拉了拉毛利兰的衣角,“小兰姐姐,你下午不是还有空手道集训吗?再不过去快来不及了哦。”
快点溜,快点溜……
“啊,对……抱歉,刚才失礼了!”毛利兰朝户部深深鞠躬,然后拉起柯南飞快开溜。
妃英理看着毛利兰拖着柯南跑出咖啡厅,一脸无语,“真是的,她平时都在想些什么啊……”
池非迟喝了口冰咖啡,感觉咖啡温度不是很冷,出声道,“户部前辈,猫在梦中痉挛这种事并不复杂,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了……”
所以,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把他师母约到咖啡厅来?
妃英理浑身一僵,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把池非迟叫过来,确实是因为上次见面的时候,户部热情过头,好像对她有好感。
今天是她和毛利小五郎初次约会纪念日,穿了当年穿的裙子,领口有那么一点低,担心会被人误会她跟别的男人约会。
其他人误会不误会她不管,但池非迟知道内情,那毛利小五郎就不会误会。
结果她家女儿倒是先误会了一场,而被池非迟发现其他男人对她有好感这种事,很尴尬,她也不太确定,想着就当请池非迟来喝个咖啡,大不了用其他理由糊弄过去的,比如只是想请池非迟喝咖啡,比如担心池非迟被某个老头子带坏,想提醒关切一下。
谁成想池非迟这么敏锐,居然从户部那里发现了异常,她感觉自己作为师母高大的印象正在寸寸崩塌,都不好意思告诫池非迟不要跟着自家老公学坏了。
不过仔细一想也是,约在狗狗咖啡厅,她又不能带猫来面诊,而既然户部不用面诊就可以确定猫只是在做梦,那在电话里就能说清楚,不用特地找她出来。
那果然还是有别的心思吧……
这还被自家丈夫徒弟看穿了,大型尴尬现场。
户部看着池非迟,也隐隐觉得头疼。
他是听说池非迟很多次,动物医学系的天才、年轻帅气、真池宠物医院大老板家的大少爷、可能是医院真正的话事人、曾经在医院外科实习过、性格比较安静、虽然说话客气但给人的感觉有点冷淡……
由于他进医院晚,是没有正式见过池非迟,今天一见,感觉传闻可能很贴近现实,不过这就是其他人说的‘有点冷淡’?
客气是真的,但眼前年轻人脸色冷淡、垂眸喝着咖啡也不看他,气场却一点没有年轻人该有的轻快,反而十分沉重,他听着那句‘前辈’,都感觉后背似乎有不少刺在扎。
别这样,他害怕……
池非迟侧头看向户部,“户部医生,我把你当前辈,你却想挖我老师的墙角吗?”
妃英理:“……”
她刚才还奢望池非迟能含蓄点,现在看来真的是奢望,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直接呢。
还有,这种风雨欲来的气氛,害得她都紧张起来了……
户部沉默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今天太憋屈了,就是对妃英理有好感嘛,一会儿差点被女孩子踢,一会儿还要被医院顾问用气势欺压,他委屈,且不想怂过去,稳了稳心神道,“池顾问,我确实对妃律师有好感,今天也想约她出来喝杯咖啡,妃律师之前说过,您是她丈夫的大弟子,您关心自己老师的婚姻问题是没错,但妃律师和丈夫分居多年,我和妻子也离婚了,我对妃律师有好感、想多接触,却没有丝毫越轨,我觉得这也不是错,而且婚姻主要还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是否还应该尊重一下妃律师的想法?”
“我的想法?”妃英理茫然反问。
户部看了看妃英理身上穿的黑裙,“妃律师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难道不是因为来见我的缘故吗?”
妃英理忙笑道,“你误会了,这个其实是……我跟我丈夫第一次约会时穿的,今天是我们首次约会纪念日,所以……我是想,今天工作得早的话,带五郎看完病我就约那个人出来吃个饭……”
户部愣了愣,笑得无奈,“好吧,我知道你的心意了,祝你们今天约会愉快,看来你们离和好如初不远了。”
“哪有那么容易……”妃英理看了看池非迟,明明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假装出一脸随意的模样,“被我女儿和非迟这么前后一闹,我也没心情去约会了,还不如早点把工作做完。”
“抱歉。”池非迟很没诚意地喝着咖啡道。
妃英理一噎,深刻地感觉到了道歉可以有多敷衍,又提醒道,“非迟,你可别想着劝我、或者做什么事帮忙撮合哦。”
都被小辈知道了,她还像小女孩一样跑去约会,那多没面子,而且这些孩子说不定还八卦地等着看他们约会,那更尴尬。
再说了,那个男人搞不好还想着晚上去哪里喝酒、搭讪女孩子,根本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冷静下来想想,凭什么她要主动去妥协?
不约了,坚决不约!
“您放心,那是小兰才会做的事,”池非迟道,“她今天要去空手道集训,晚上会跟社团的女孩子们在体育馆附近的休息处过夜,明天上午才结束集训。”
妃英理笑了笑,“那最好不过,省得她又瞎操心,老是想帮那个男人说话,她还是不明白,要是她那个老爸自己没诚意,她做的再多,那也是没有用的,我也懒得跟那个男人过什么纪念日。”
池非迟神色未变地看着妃英理,“师母,老师偷偷藏了零花钱,昨天我、阿笠博士和他去商城买东西,他自己去了一逛女士饰品区。”
想尽办法撮合,那是毛利兰才会做的事。
他无聊的时候,更喜欢欺负一下人,谁在旁边谁倒霉。
可以恶趣味猜测一下,他家师母现在心里会不会后悔刚才把话说的太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