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勇树进了门,疑惑看着目暮十三,“警官,友纪子的事,我已经听接我过来的那位警官大致说过了,不过你们找我是……”
“请问一下,今天晚上庭院酒屋的表演结束后,你和渡边友纪子小姐是不是在楼梯间见过面?”目暮十三问道。
坂本勇树一怔,点头道,“没错,他们演出结束后,我是在顶楼和八楼之间的楼梯间,跟友纪子小姐见面。”
西本诚才刚坐下没多久,又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坂本勇树身前,恼火揪着坂本勇树的衣领,“原来是你把友纪子……”
“不、不是的,”坂本勇树汗了汗,解释道,“我只是说了看今天表演的感想,就马上离开了,因为她说不想被乐团其他成员看到我跟她交谈的这一幕。”
“你骗人!”西本诚情绪激动地吼道,“友纪子她似乎在喊你爸爸,不是吗?”
“爸、爸爸?”目暮十三豆豆眼。
越水七槻好奇低声道,“他和友纪子小姐是父女吗?”
池非迟看了看越水七槻。
越水这想法真单纯。
在日本,部分有钱中年男人就是喜欢援助有梦想的年轻女孩,没有血缘关系或者法律父女关系,也是会叫‘爸爸’的,也就是‘干爹’。
东京有不下二三十个这类交际俱乐部,一般禁止未成年参与,男性会员会由俱乐部核查经济条件和身份背景,女性成员则会由专人拍摄照片、编写资料,按外貌、年龄等条件进行分档,之后由男性会员挑选中意的、发起吃饭邀请,再由女性会员决定是答应还是拒绝。
在这种关系里,双方追求的是一种‘恋爱’的氛围,邀约价格高,而且如果男方在前几次见面就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女性还有拒绝甚至拉黑断联的权利,毕竟也有各方面条件优秀的女性。
算是大型相亲俱乐部?不,这种把感情和金钱挂钩、不正式确立交往关系的情况,很多人都是有家庭或者恋爱对象的,里面的帕拉图式恋爱很罕见,甚至可以当成奇葩个例,更多的就是非正常男女关系。
这在日本是合法的,东京各大暴力社团都有经营这类社交俱乐部,虽然也有别的人在经营,但大社团由于需要持续运作,不仅只这一方面收益,还有别的利益往来,所以,在‘保密工作’、‘信誉’方面似乎更靠谱,也更能得到权贵人士的亲赖。
寒蝶会也有这种社交俱乐部,在保密工作上也做得很优秀,很多权贵人士加入俱乐部都不会被人得知,有时候连记录都不会留,不过保密不包括对组织保密。
组织想要对某个目标进行笼络时,就会动用这一部分情报。
就算有的权贵自己不犯错,能保证自己的家人都不犯错吗?能保证自己的家人不是被要挟后做出某些事、或者对自己说出某个提议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满心感伤的小田切敏也都懵了一下,目光古怪地看着坂本勇树。
越水七槻一看气氛沉寂,反应过来后,脸瞬间通红,狠狠剜了池非迟一眼。
她记得十多年前,某个还是小孩子的家伙对她说过——叫爸爸……
虽然知道不是那个意思,但现在突然联想起来,感觉怪怪的,而且有点回不去了……越想越觉得那句话很过份,很可恶!
池非迟侧目看着走廊出口。
他也突然想起他以前……不,他发誓,他当时就是出于调侃才说的,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坂本勇树也有点尴尬,忍不住看向门口的小田切敏也。
小田切社长还在这里呢……
小田切敏也目光恢复正常,一脸无所谓地对坂本勇树点了点头。
放心,他不会往外说的。
毛利兰见没人说话且一个个反应奇怪,一头雾水地出声,“怎、怎么了?”
“咳,没、没什么,”毛利小五郎抬起拳头放下嘴边,尴尬干咳一声,理了理差点被打乱的头绪,说回正事,“坂本先生应该不是凶手,因为他和友纪子小姐,当时身上都没有休息室的钥匙,所以根本就进不去。”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呢?”田中理沙子打量着西本诚,很快笑了起来,“阿诚,该不会就是你做的吧?”
西本诚松开了坂本勇树的衣领,恼火转身问道,“你说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被友纪子甩了的事,”田中理沙子一脸了然的笑,“你在把钥匙归还前,友纪子就回来了,对不对?所以你就把友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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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太说过,他回来的时候,当时休息室里没有任何人吧?”西本诚反问一句,指着田中理沙子道,“要说的话,倒是你,白天一直保管着休息室的钥匙,不是吗?会不会是那个时候去复制了备用钥匙?”
“你不要胡说八道!”田中理沙子拍桌子站起身。
西本诚不慌不忙地笑着问道,“你一定是觉得翔太会被友纪子抢走吧?”
“嘭!”
中村悠介猛然拍桌子,站起身喊道,“不要再吵了!这时候内讧太丢脸了!”
毛利小五郎见一群人安静下来,出声道,“让我先来整理一下……”
门口,小田切敏也低声叫上池非迟,“非迟,你过来一下,我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了。”
咦?
柯南惊讶抬头看着小田切敏也,发现小田切敏也神色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更惊讶了。
喂喂,为什么小田切敏也一个外行人都说知道凶手是谁了,而他还没有头绪?
越水七槻也惊讶看了看小田切敏也,发现小田切敏也和池非迟往楼梯口走,好奇跟上。
东京的人都这么厉害吗?不仅有池非迟这种怪物,连小孩子能跟侦探比,娱乐公司的社长都能随手破案?
森园菊人看了看屋里,对案子的兴趣不如对小田切敏也的想法的兴趣大,也果断跟上。
小田切敏也到了楼梯口,转身看到跟过来一大群人,愣了愣,无语道,“喂喂,你们怎么也跟过来了?”
“我想知道凶手是谁嘛,”柯南仰头,一脸正气地看着小田切敏也,童音卖萌,“敏也哥哥不许只跟池哥哥悄悄说!”
“我也好奇你是怎么了,”森园菊人笑了笑,“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听听你的想法啊。”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小田切敏也一脸无语,“先说好了啊,如果我说错了,你们可别笑话我……”
“你的想法没错。”池非迟肯定道。
小田切敏也一愣后,认真看着池非迟确认,“你也发现了?可是,现在该怎么解释小兰那个时候看见的尸体?”
“最好把死者死前到过的地方走一遍,”池非迟顺着楼梯往楼上走,见越水七槻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解释道,“装低音鼓的盒子,为了防止鼓在搬运中磕到,内侧会有卡住鼓的方形小金属,和尸体腿上那个痕迹一模一样。”
“没错,”小田切敏也往楼上走着,半月眼道,“我以前也有乐队,作为团长,我会给乐队买一些高价乐器,由我来帮忙收拾乐器的时候也比较多,一看到尸体腿上的痕迹,我就想到了装鼓的盒子,在发现尸体的休息室外面,就有一个装低音鼓的大盒子,也就是我们到那里时,中村先生坐着的那个。”
“友纪子小姐尸体上留下了鼓内侧的痕迹,还很可能是在死后留下的,”越水七槻摸着下巴整理头绪,“也就是说,凶手是把友纪子小姐的尸体装进低音鼓的大盒子里,再让百货公司的工作人员和其他乐器一起送到休息室,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演出结束后和工作人员一起收拾乐器的中村先生……”
“可是,小兰……小兰姐姐当时和中村先生一起到地下一层的休息室,那个时候,中村先生可没有带着大盒子下楼,而工作人员搬运乐器,是把乐器放在外面走廊上,并没有送进休息室里,当时到了休息室门口,小兰姐姐就在门口等,只有中村先生进去,他又是怎么在小兰姐姐眼皮子底下,把放在外面鼓里的尸体搬进屋呢?”柯南说着,仰头对小田切敏也笑,“所以敏也哥哥才想问问池哥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做到,对吧?”
“我是想这个事件赶紧结束,”小田切敏也一脸散漫地摊手道,“一会儿爸爸活,一会儿内讧,虽然我以前在唱地下摇滚时也见过不少,多少也知道有的人不靠谱,但对小兰和越水小姐这样的女孩子来说,大概很难想象吧,要是越水小姐问他们是不是父女、小兰问怎么了这种问题,解释起来会很尴尬的……”
越水七槻神色再度微妙,低头掩饰脸上火烧似的感觉。
够了,她不想再想起‘爸爸’这个词了!
池非迟抬眼看前面的阶梯,沉默。
越水那边脸色一不对劲,他就想起当年的‘口误’。
柯南心里默默认可,很快又尴尬笑了笑。
小兰现在没有追着问,但事后说不定会追着问大叔那是怎么回事,他替大叔尴尬。
而小兰从大叔那里,多半是问不到的,说不定会打电话给‘工藤新一’,到时候尴尬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