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分批吃饭的缘故,一顿早饭硬是吃到了中午时间。
期间,刘德柱在餐桌旁做足了样子,拿足了气势,仿佛越演越投入。
待到所有囚犯回到牢房,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监狱里有多了一位惹不起的大佬,而且地位似乎在叶、林二人之上。.org
某些有组织归属的囚犯,已经开始琢磨着如何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了。
监狱广场上渐渐恢复安静,刘德柱转头看去,赫然看到林小笑、叶晚两人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
啪的一声。
刘德柱跪在地上说道:“对不起。”
这一出又把林小笑和叶晚给看懵了。
林小笑低声感慨道:“这能屈能伸的样子,倒还挺适合当代理人呢,但凡有点骨气、有点志气,都不愿意给人当傀儡吧。”
刘德柱歪着脑袋把袖珍耳机给取了出来,他急促解释道:“刚才那些事都是耳机里的指示啊,您二位千万别介意。”
说话间,带着猫脸面具的庆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表演略微紧张,但应付那些初来乍到的时间行者够用了。回禁闭室去吧,以后需要你演戏的时候还多,记住我所说的,贪心会害死人。”
“明白明白,”刘德柱点头如捣蒜。
等刘德柱离开后,李叔同笑意盈盈的从阅读区走了回来:“刚才要是走晚点,我这笑就憋不住了,有点意思,可能这就是躲在幕后的乐趣了。”
庆尘摘掉面具看向李叔同:“老师,最后一件事情办完了。”
李叔同笑了笑:“没呢,还差一件。”
说着,两名机械狱警来到庆尘面前说道:“编号010101服刑人员,有亲属探视。”
庆尘愕然转头,他没想到自己上次已经拒绝了神代空音一次,对方这么快就又来了。
一旁的李叔同说道:“去吧,我们这一去要好些日子。之后她再来,我会让狱警直接拒绝她的探视,再见她不知等到何时了。”
探视间里,神代空音换了一条刚到膝盖的灰色百褶裙,因为天气渐冷的关系,还穿了一条打底裤。
脚上则是一双黑色的小皮鞋。
这身装扮,才更像是对方19岁的年纪。
比庆尘大两岁,但又远未到成熟的年纪,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她见到庆尘在机械狱警的陪伴下进入房间,赶忙打开了面前的两个恒温盒。
一个盒子里装着精致的寿司,还有一个饭盒里装着烧牛肉饭。
待到庆尘坐在对面,神代空音才笑吟吟说道:“上次怎么都没有见到你?”
庆尘轻声回答:“监狱里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把所有囚犯都关进了自己牢房里,不好意思。”
神代空音刚忙笑着摆手:“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你的错,快吃饭吧!每一个寿司都是我自己握出来的!”
“为什么带两个饭盒?”庆尘纳闷:“分量似乎有点多。”
“因为上次我看你吃的很干净,像是没有吃饱,”神代空音笑眯眯的说道:“不要不好意思呀,你能吃完也是对我的一种肯定!”
“嗯,”庆尘没再多说什么,低头吃饭。
桌子对面的神代空音撑着下巴,脑袋歪歪的看着庆尘嘀咕道:“彼は私にどんな印象を持っているかわからないが、食事の様子はとても上品ですね。”
(也不知道他对我印象怎么样,吃饭的样子都很斯文呢。)
这一次,庆尘压根装作听不见,问都懒得问了。
这才穿越第一天,自己还得好几天后才能解开谜题。
然而,对方玩起这种小游戏来,简直乐此不疲。
他思忖,如果对方某一天知道自己也是时间行者,而且还把她每句话都翻译出来了,到时候会是个什么表情……
其实,静静的看别人装逼也有后遗症,就比如自己救了南庚辰以后,这货安全回到洛城也硬是没敢跟自己说一句话。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社交性死亡吧。
通俗讲,就是丢脸到没脸见人的意思。
这时候,神代空音说道:“昨天拜访了一些庆氏的长辈呢,不过他们好像并不喜欢你的样子,我把他们的名字都记下来了,一个叫做庆立,一个叫做庆珲,他们一直在说你坏话呢!还说,希望神代家族可以换一个婚约对象,但我拒绝了!”
庆尘抬头看了神代空音一眼:“为什么给我说这个?”
“因为我觉得你比他们好呀,”神代空音笑着说道:“如果还有人说你坏话,我就记下来告诉你!”
庆尘沉思,自己明明是个透明的边缘人物,为何会被家族内部针对,是因为自己抢了三房的影子候选名额?
有这个可能。
但他总觉得有更深层原因,或许与自己被人抹去了存在的痕迹有关。
庆尘看向神代空音认真说道:“谢谢你,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用啦,”神代空音赶忙摆摆手:“等你完成任务后出狱了,可以请我吃饭哦,不过那时候我可能已经回到神代家族了,欢迎你来做客。”
距离婚约履行期限还有3年,在此期间,神代空音依旧要回到北方生活。
探视时间结束。
少女离开时,回头对他笑着说道:“慶塵君、私は家族に帰って、本当に後でまたあなたに会うことができることを望んでいます。”
(庆尘君,我要回到家族了,真希望以后还可以见到你。)
庆尘发现,少女笑起来的时候右边脸颊上还有个小小的酒窝,清新的像是一朵百合花。
……
倒计时144:00:00
午夜,18号监狱里。
“脚怎么样了?”李叔同问道。
庆尘回答道:“叶妈给我涂的药虽然起初很疼,但恢复的确实快,原本一周才能结痂的伤口,今天就已经结痂了,只是还有点疼。”
“能走路吗?”李叔同问道。
按照正常情况,庆尘这时候必然要再修养几天才对,毕竟他肩上的、脚上的伤都没有痊愈。
但李叔同似乎不管这些,他只问,能走路吗。
庆尘笑了笑:“能。”
李叔同点点头:“那就走吧。”
说着,他走进了餐厅里面。
叶晚来到冷库门前,奋力推开了沉重的钢铁闸门。
冷气就像云雾一般扑面而来,而后又沉于脚下缓缓流淌。
接着,叶晚又来到一处冷冻池,一拳砸碎了池中厚达一米多的冰层,显露出下面的一块钢板来。
他伸手掀开硕大、厚重的钢板,显露出一条向下的台阶。
“这是一条通往狱外的通道,”叶晚看着庆尘说道:“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也是第一次有人从这里走出去,没有财团知道这条路的存在,也没人监视。”
说着,叶晚从角落里提出一个硕大的登山包,给庆尘背上:“这里面是你和老板接下来用到的东西。”
登山包快有一人多高,不知道塞了多少东西。
庆尘忽然明白,此行似乎会很久,比自己预计的还要久一些。
或许当他再回来时,一切都会又不一样了。
庆尘看向李叔同:“老师,你不背包吗?”
李叔同当先走下了深邃的台阶:“有学生在,哪有让老师背包的道理,我的东西都在你包里呢。”
庆尘在他身后问道:“老师,我们去哪?”
对方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某个已经成为禁忌之地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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