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峰寒生说道:“有人举报你私藏Y秽书刊,现在开门接受检查。”
“如果我说不呢?”
“说不?”赵志峰眯着眼睛说道:“那就别怪我们来硬的了。”
都知道林跃能打,为了干成这件事,赵志峰除去动用轧钢厂保安科的人,还到纠察队借了俩人,完事组团过来。
前院西厢耳房门前的争论先惊动了鸡窝旁的大狼狗,吠叫又把东厢于莉、于海棠姐妹招了出来,然后是他们的爹妈以及四婶子的小儿子。
何雨水刚给自行车打完气,看到前门来了不认识的人,瞧那样子来者不善,赶紧把气管子往旁边一丢,快步走过来。
“哎,街坊四邻,都快来看看,姓林的要倒霉了。”许大茂一瞧这架势,越发兴奋起来,大声吆喝前院儿、中院儿的人过来看热闹。
秦京茹本来在房间里睡午觉,被贾张氏摇了起来,告诉她前院有好戏看,俩人一起走到圈外,怀着不同的心思望着里面的人。
“林跃,你再敢说一声不让。”许大茂指着林跃说道:“现在大家可都看着呢,不让搜,说明你心虚。”
林跃推了赵志峰一把,从门那边走出来:“我心虚?许大茂,举报我的人是你吧?”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许大茂瞪着一对小眼说道:“娄家没跑前你就跟娄晓娥眉来眼去了,她从他家给你弄了那么多书过来,里面不乏封建迷信,Y秽书刊,你……你这是在犯罪,如果不清理掉你这个害群之马,总有一天你会连累全院儿的人。”
周围响起一阵窃窃私语。
林跃望望面带惊疑的何雨水,又看看神色复杂的秦京茹,还有一脸狠毒的贾张氏,冷笑连连的于海棠。
“许大茂,可以呀,学会扣大帽子了。”
“你少说那些有的没的,你是人是鬼,一搜便知。”
赵志峰冲身后保安科的人一使眼色:“进屋,搜!”
几个十九二十岁的愣头青冲出来,直接闯进房间,林跃想阻拦,可是架不住他们人多,被“挤”到了外面。
“林跃,这回你死定了。”
许大茂很得意,这事儿保密性做的很好,又是在杨厂长外出调研的时候搞突然袭击,一旦从屋里搜出那些低俗色情的东西,谁也救不了他,等着进去吃窝头吧。
林跃刚要说话,感觉身后有人拉自己衣袖,扭脸一瞧,是何雨水。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担心我啊?我要是进去了,你不是正好可以安心嫁人不用担心傻柱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浑话。”
何雨水急得眉头深皱,却又想不出解决问题的办法,别看林跃整天跟她哥作对,上次甚至把头打破,还给关了半月号子,当时她是挺生气的,整个二月没有跟他说一句话,不过呢,等内心的愤怒被时间消磨殆尽,仔细想想发现问题不在他这里。
哪次她哥挨揍不是因为帮易中海或者秦京茹讨所谓的公道呀?站在这个角度分析问题,分明是她哥多管闲事招惹林跃在先,挨揍吃瘪能怨得了谁?而且他不止一次警告她看好她哥。
年初她哥从号子里出来,又丢了食堂的工作,还想联合易中海挑事,她怎么说的?
何雨柱,你要再没事找事,去惹那个人,从今往后我就不认你这个哥。
是,当时她哥十分生气,可是后来不是也怂了吗,最终换来半年的相安无事,所以说心里话,她并不怪罪林跃。
“原来你不希望我进去啊。”
林跃冲她一笑,忽然往里一冲,进了自己房间。
“坏了。”何雨水往前抓了一把没拉住他,知道他一进屋,事情指定大条,关键时刻来不及多想,无视邻里诧异的目光,紧跟他的脚步闯入房间。
叠成豆腐块的被褥给弄到了地上,茶盘整个翻过来,柜子里是团成一团的衣服,连墙上的相框都歪了------这就是她进屋后看到的场景。
全乱了……
印象里的林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律到让人发指,似乎房间永远干净,书桌永远整洁,暖壶里任何时刻都有热水,相框玻璃总是一尘不染……现在这一切,都被赵志峰的人毁了。
“林跃,你干什么?”
只听赵志峰一声大吼,几个年轻干事一窝蜂涌上去,把他怀里抱着的几本没有封面的书用力一夺。
嗤~
嗤~
嗤~
纸张破碎的声音响起。
“滚!滚开!”
林跃的呵斥一点作用都没有,那几个人像是恶狼一样拼命撕扯。
在这件事上,书的完整性不重要,只要能够通过内容确定林跃的罪行便够了。
双方一开始还算克制,然而随着冲突升级,对于书籍的争夺战很快发展到斗殴程度。
林跃也被逼急眼了,忽然把书一丢,对准前面眉心长痣的男人一拳,打得那人鼻血直流,腿一屈,往上一顶,另一个干事倒地,抱着腹部不断呕酸水,旁边那人见状挥拳,给林跃躲过后反手一拳,打得满嘴是血,门牙碎了好几颗。
打红眼的他像一头公牛,猛地抱起一个人直接从窗户丢到院里,完事在何雨水惊慌的目光中揉身而近,揪住保卫科长赵志峰的衣领,对准那张脸,一拳两拳三拳四拳……
一拳接一拳地打,并把几乎打成脑震荡的家伙从屋里拉到外面,像丢死狗一样,丢在人群中间。
许大茂没想到他这么强硬,而且虎,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跑,没成想林跃抄起一块砖头,呜的一声砸过去,猛听一声惨叫,人倒在地上抱腿惨呼。
这样就完了?不。
他几步走过去,对准另一只完好的腿一踏。
“嗷……”
惨叫冲云霄。
此时院里的人早吓得退守院墙。
保卫科一名被揍成乌眼青的年轻干事看看被打得生死不知的赵志峰,一面在地上爬,一面指着林跃说道:“好啊,你……你这个败类,居然敢反抗,谁……谁去叫警察来。”
林跃拿着被扯掉一半的没封面书籍走过去,拿脚踩在那人胸口上,从中间翻开,指着页眉上的文字说道:“我是败类?读读这几个字念什么?”
念什么?
政治经济学。
这……这事情大条了呀!
“我屋里的书很大一部分都是这种……它们都是以前的书籍,这就是你们认定的封建迷信和Y秽书籍对吗?”
那人傻了。
院儿里所有人都傻了。
一阵风吹来,却带不走丝毫闷热。
过去许久,那人才缓过精神,磕磕巴巴说道:“那……那你为……为什么把封面扯掉?”
“**同志助人为乐不留名,我这是认真学习不张扬,腹有诗书不自傲,把先贤们的谆谆教诲记在心头,甘当一个清贫的劳动工人,愿做社会的一枚螺丝钉,谦虚你懂吗?虔诚你懂吗?敢亵渎我心目中的圣贤,打死你们这些狗娘养的!”
嘭~
一拳过去把那人打得鼻梁骨断了。
如果真的搜出封建迷信和Y秽书籍,林跃把他们打成这样少不了进去蹲几年,可是现在……事情大条了。
不调查清楚就粗鲁地对这么一个坚定的,纯粹的,虔诚的工农战士抄家,还把先贤的书籍撕成那样,揍他们怨吗?不怨,只要没打死就不怨。
“说,是谁叫你们来的?是不是李长明?”
“我……我……我……是赵科长……”
林跃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赵志峰,走到许大茂跟前,猛地举拳。
“你说!不说我就打死你。凭你们今天的作为,信不信打死一个我都不会有事。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为了保护先贤们的精神财富和奋斗果实同潜藏在人民群众里的邪恶分子勇于斗争。”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那死了可真没喊冤的地方,许大茂很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吓得缩脖子挥手,作一脸畏惧状:“林……林兄,别……别打,别打,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