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闻西正在兴头上,于一众队长的吹捧下,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上次上面大堡交下来的差事,虽然有些波折,但最终还是解决了,如今,只要坞主的这件事再办成了,升迁是迟早的事,那么坞主走后空下的位置,就非他莫属了!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成为一方之主,向闻西便隐隐地兴奋起来,连下面的兄弟都在两位美人的挑逗下,坚硬了许多,那种我说了算的感觉,实在太好、太吸引人了,他等着这一天都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终于要来了吗?”他眯着眼睛,享受着食物新酒与美色,脑袋里已经开始以坞主的身份,打量着眼前的这些队长们,那些人可以利用,那些人可以重用……
用不了多久,坞堡附近所有的人类都要跪拜在他的脚下,生杀予夺,旦凭他一念之间,在这个几乎没有什么道德规则约束的年代,他就是这里的“皇帝”,甚至比皇帝还皇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一声刺耳的警报,将他震出虚幻的世界,下意识的微怒起来,沉声向外道:“怎么回事?”
门外的坞主第一协官正拿着圆盘型的通讯器,皱着眉头,训斥道:“喂,喂!说清楚一点,怎么回事?”
“有人袭击?什么人?数量有多少?你说清楚一点!?喂,喂……”
通讯仪的另外一头传来一声惊骇欲绝的惨叫,便再没了声音,只传来一阵阵:
嘟……嘟……嘟……
那名协官心中一惊,急忙三步并一步,快速走到已经怒火布目的向闻西身边,附身低语几句。
“什么!什么人都没搞清楚?现在人攻到哪里了?”向闻西眉头一挑,心中却出奇的冷静下来,酒力也醒了八九分。
如今的局势下,胆敢强攻一个坞堡的,不管来的有多少人,其中必定会有三元天的高手,这是多年战争下来的常识,没有三元天的高手,根本不可能攻下如铁桶的般坞堡。
“已经攻破了城门!但人数还不清楚。”第一协官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被向闻西归咎为失职之罪,最后又为自己补了一句:“刚刚通讯中断了。”
向闻西心中一沉,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攻破坞堡城门,要么携带了高端武器,要么是一个顶尖的三元高手出手了。
但无论是那一种情况,事情都变得十分棘手,甚至已经超过他能够应付的层面!
“难道那个女人的事情泄露了?”他心中一惊,不由地就这么猜测起来,除此之外,他想不出还会有别的什么理由!
攻击坞堡就以为着公开与他们整个势力作对,寻常人有再多的胆子也没这个胆量。
但不管怎样,他都要立即赶到现场,了解真实情况,连忙推开左拥右抱的美人,唰地一声站直了身子,扫视一圈诸位队长,刚要说话,通讯仪上的绿屏又闪亮了起来,传出一个急促的声音:
“……瓮城攻破!我是丁队副队长程家央,急报坞主,请求立即支援!”
通讯仪的声音不大,但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心中无一不是大惊:“这才多大的功夫,瓮城已经攻破了?”
“他们有多少人?是那边的人?”向闻西挥了挥手示意诸位队长,一边向外面疾走,一边沉声道。
“不知道,来历不明,但只有两人,快,他们已经攻入第一战道,坞主,那人太快、太强了!兄弟们根本挡不住!”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既然只有两个人,你们就是拿命也得给把他堵在第一战道,援兵马上就到!”向闻西听到来的只有两人,反而略略地松了一个口气。
两个人就意味着很可能是骗攻下城门的,否则在没有任何掩护和辅攻下,作为全坞最坚固的第一道城门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攻下的?
而且对方也不会有空中打击力量,没有空中打击力量,就是一个三元天的高手,想完完全全地攻下坞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他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将对方堵在盘盘曲曲的战道中,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小李,通讯全城,所有人一级待命,普通战队立即召集,进入战斗位置。”向闻西立即对第一协官下令,接着又对身后的队长们道:“你们也马上召集所部,最终战场就在第二战道!”
众人不敢怠慢延误,立即应声鱼贯而出,只有丁队的队长心中顿时一凉,向闻西的一句话,就等于他的人马判了死刑,但他也知道这倒不是向闻西故意在整他,谁也不会想到今天会出事,而今天偏偏又轮到他的丁队轮值城门。
“取我刀来!另外,立即启动主通讯器,向大堡紧急通报。”向闻西冰着脸,向协官小李最后道。
整个坞堡上下,十队共一百武士,三百多新武器士兵,即便对方来的是三元天境界的高手,他也还有胜算,多年的经营、滚爬,眼见到手的荣华富贵、一手遮天的权利,绝对不能就这么毁了!
随着终端通讯仪中一道道信息飞传,坞堡中的大规模兵力迅速向第二战道集中,刺耳的警报声,撞击着山顶天穹。
第一战道上,尸体七零八落,程家央手中的火焰战刀嗡嗡作响,颤鸣不已,他本来想抗命撤退到第二战道,但眼前的这个魔鬼根本不给他机会,不到转眼的功夫,就将整个战道中的人体杀得漂浮起来,一片血雾,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剩下他一人一刀。
“他不是来攻城的!他是来杀人的!”程家央不知道心中怎么突地有了这个想法。
但他此刻却不想退了,看着自己的兄弟们一个个毙命当场,那里面有他最好的兄弟,也有为他当过致命攻击的手下,他眼红了,神经极度地暴跳着,仇血沸腾,令他瞬间冲昏了头脑,忘记了家人儿女……
“我要杀了你!”程家央高举着战刀,火一样地冲向撇剑萧立的楚云升。
一道清瘦身小的影子,踩着战道右边的墙壁,从楚云升的身后跃了出来,凌空刺下同样饱含仇恨之火的寒剑!
两片仇恨的刀光剑影,溘然而合,溘然而开!
程家央身形一晃,殷红的鲜血自黑袍里端汩汩哗出,反手扣刀,跪倒在地上,支撑不了数秒,一阵痉挛地抽搐,向前扑倒战死。
至此,第一战道全军覆没!
余寒武胸口剧烈地起伏不定,不但口中,眼眶鼻孔中都震出了朱红的血液,站在一片尸体上,手中的锋剑抖动不停。
同样是一元天巅峰的两个人,有着符文战甲以及六甲符防护的余寒武,抵消掉年纪的弱小,仍稍占了上风,
但此时,即便是满怀着极仇之心,第一次杀人的他,看着这么多死状恐怖的尸体,也不禁微微地颤栗起来。
尤其是最后一个程家央的反应,和他想得完全不一样。
而且这个人,余寒武在杀他之后的一瞬间想起来了,他记得在自己昏昏迷迷之际,有人让这个人清理遗漏活口,当时他们对视了一眼,这个人的眼神极为复杂,后来他就不知道了……
他不安地看向自己的师傅,师傅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变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武,有句老话,叫做杀人者,人复杀之。或许将来有一天,有人会再来找你我师徒二人复仇,如此周而复始,不是你想尽就能尽得了的。凡事的发生,必有其因果,因在前,果在后,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谁也逃脱不了。但你只要记住师傅说过的话,做事无愧于心即可。当你选择那般断剑的时候,就注定了此生与师傅一样,刀光剑影,一生飘零!”楚云升一脚跨过黑袍人的尸体,蓑衣惯性摆起,冷冷道。
他不怪余寒武的反应,这不但是余寒武第一次杀人,而且就是楚云升自己在港城杀了那么多的士兵最终报仇后,也有过类似的一丝空落,只是这么多年下来,他懂得了很多。
“是,师傅,寒武记住了。”余寒武擦掉嘴边的血迹,点头道,对师傅的那两句话,似乎终于开始明白了一点。
此刻,他只要稍有一点的不稳,轻则影响心绪,重则如楚云升当日,陷入浑噩大乱。
“还有,如果我们打不过他们,那么现在躺在这里的,就会是我们,而不是他们,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没什么道理可讲了!所以,要么不出剑,要么一出剑,就不要给对方任何还手之力!”楚云升归剑入鞘,张开古弓弓弦。
弓取一道极光,夺目刺眼,弓战技,啸云箭骤然形成,对准不远处的第一战道与第二战道的大门。
啸云箭的强悍,就连坞堡的城门都抵挡不住,更不要说只是战道中的间隔门了,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塌落。
但奇怪的是,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楚云升冷冷一笑,取出千辟剑,腾之战甲战能猝然迸发,双脚踏空,一跃再跃,呼吸的功夫便窜至高达十几米的战道左墙之上。
一剑劈下,剑气并射刺出,顿时便将墙壁后面的通道石顶汹涌翻开,露出里面正一队队开进,手持统一制式新武器的士兵。
翕然之间,那些士兵也没料到楚云升竟然会出现在他们头顶,当即一阵混乱,等他们回过神来,只见楚云升一手持剑,一手绞出半圆,并用力握起。
一张拖着细长旋风,由喷然发出体外的本体元气组成的元气大手,强劲呼啸形成,并在楚云升左手的操纵下,以细长旋风状元气漩为“引绳”,将元气手如风卷残云般地掠过士兵们上空,阵阵能量冲击风将他们吹得东倒西歪!
哗哗,哗哗哗!
士兵们手中的一只只新式枪支武器,在一股巨大卷力下,脱手而出,飞上空中,攥在那只他们所看不见的大手中!
“这是什么本领!?”第一个冲到的甲队队长苗为元,见楚云升此时左手已经负于背后,天空中一大捆的新式枪支,在细漩元气大手的束缚下,随着他的左手悬空饶飞到身后,顿时心头大震,不禁惊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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