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圣雪国火车站的地方,这天下午微微下起了雪,从医务室的外面走进来一个身材魁梧,体格高大的男人,这就是将蛮吉抱回来的那个男人,他弄了些食物放在医务室里面的桌子上。
“他怎么样了?”他开口讲话道。
“好多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就看他自己了”,那个医生停顿了一下又道,“对了,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不过我感觉自己与他挺熟”,那个男人说着将带来的食物放在桌子上,却接了一杯水。
“你这话说的,不认识还熟,莫不是在梦里梦见的?”那个女医务员笑道。
“还真是,在梦里梦见的”,那个男人也附和着笑一下道。
“人家在梦里都梦女孩,你却在梦里梦个男孩子,莫不是他与你有什么亲缘关系?”
“可我真的没有与异性发生过关系!”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那个女医务员显然不想再聊这个问题了。
“这小孩长得可真叫人心疼”,她换了个话题道。
“外面看到他的人也这么说”,那个男人说的极为平淡,就像水流过那样平滑,他更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实事。
“也不知道他的父母是怎么想的!”那个医务人员摇摇头道。
“那不是我要思考的问题,”那个男人显然是对这话题不太感兴趣,也许他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只是当那是属于一个女人的胡思乱想而已。
“你结婚了吗?”
“没有”,那个男人头也不抬道,他的话说极为的冷静,就像瞳寂雪山上终年不融的冰雪那样,也很难看到他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以前是个妖侠吗?”
“为什么这么说?”那个男人说着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
“我大学学医时看过一本关于心理学的书,是写职业与心理的,你这种心理反应并不像是一个在火车站当工头的人”,那医务员看着这个男人的脸道,“哦!对了,你为什么不结婚呢?”
“那你为什么又不呢?”
“没找到中意的人。”
两人正聊得投机时床上的蛮吉却动了一下,他在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在说着什么,那个女医务员也没有理会,她直接道,“你去给他接杯水吧!他很久没有进米水了。”
那个女医务员说完走过去将床上的蛮吉一只手抱住他,另外一只手接过水就往他的嘴里灌。
“这样正确吗?”旁边那个男人看着被呛得气都出不来的蛮吉问道。
“我是医生”,然后她将蛮吉又放回到床上道,“你去把医药费交了吧!”
“行”,那个男人没有丝毫犹豫就转身出去了。
躺在床上的蛮吉被水呛的在床上咳嗽了两下后眼睛就睁开了。
“妈妈!”也不知道是他睡昏了头还是做了什么梦,看到眼前有人就喊了这两个字。
“你妈妈她不在这儿”。
蛮吉大概是知道自己叫错了人,于是有点尴尬地将头转到另外一边看,这屋子很高,一看就是专门为萨库人身高所设计的,而且屋子里面也很宽,只是里面的家具摆设有些朴素,用贫穷来形容丝毫不过分,这明显是一个单独的房间,房间透光性不错,也打扫的很干净,蛮吉看了看窗子上透过的阴沉沉的光线,眼睛又想闭上。
“你不能再睡了,再睡怕是要醒不来了”,那个女医务员说着用手掐了掐蛮吉的脸蛋,试图将他弄醒,见其效果并不明显后又将他一把抱起摇了摇他的脑袋,这才将朦胧之中的蛮吉就醒。
看着勉强挣开眼睛的蛮吉那个女医务员心中顿时起了一丝怜悯之意,他将蛮吉后面扎着的头发散开,又将桌子上的杯子拿过来道,“先喝口水小朋友”。
蛮吉看着眼前这个女医生,一般的容貌,头发盘在脑后,五官均称,但并不是那种倾国倾城者。蛮吉被她搂在怀里总有一丝不间断的温暖袭来,他索性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喝着她喂过来的水,又嗅到一股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这在平常本属正常的事情在这里却不断地刺激着蛮吉的神经,那种感觉是温柔的,有种欲催人入梦的感觉,或许是人生病时依赖性就会变强的原因吧!蛮吉也瞬间对这个女医生产生了依赖。
蛮吉的水刚喝完那个男人就从外面推门而入了,他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明显地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他醒了”。
蛮吉本没有太过注意那个进来的人,但是听到那个人说话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他隐约之中感觉那个声音竟然有些熟悉,这种熟悉感直接刺激他从那个女医生的怀里蹦了起来。
“大仓”,蛮吉几乎是跳起来的,“大仓,真的是你?”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医务员后又转向蛮吉道,“你认识我?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刚刚还说与这孩子没有关系”,那个女医师看了看他们两个道,“那你们两个先聊,我先出去收拾一下,快下班了。”
“是的,我叫大仓,只是我并不认识你”,那个男人自述道“我好像见过你,在梦里,你好像叫蛮吉”。
“是的,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一个叫涡流岛的地方,你都不记得了吗?”蛮吉脸上的惊喜又变得有点失落了。
“好像是这个名字,但是我不知道其他的人呢?”大仓将手中的单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去解拿来的食物。
“什么其他的人?”蛮吉好像有点不明白大仓在说什么。
“海问香,你认识吗?”大仓随口一问,他根本不觉得能从这么一个小孩子口中得到多少有价值的信息。
“香香姐,她还活着吗?你还活着,她一定活着。”
“什么?我死了”,大仓的眉头瞬间皱成个川字形,“我什么时候死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据镜心说你是掉入海中冷却死亡的”,蛮吉有点怯懦道,他实在怕大仓无法接受这样的回答。
“一个红头发的女性天神?我在梦里见过她,与你一起来的,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我梦里的事情的”,大仓说着将拿出的饼递给蛮吉,“你也吃一点,她说你好几天都没有进食了。”
蛮吉接过大仓递来的饼就大口地撕起来,那种样子睦的只能用狼吞虎咽来形容,还不时的呜咽道:“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这里的!还有这里是哪儿?”
“这里是神圣雪国,是我的祖国”,大仓看着蛮吉道,“你说那些不是梦?”
“当然不是了!”蛮吉点头道,“真真实实的事情,只是为什么你忽然就记不得了,然后你又出现在了这里?”
“既然你认识我那你一定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了?”大仓道。
“灵山军”,蛮吉没有做丝毫的迟疑。
“既然如此那答案就非常明确了,要么是我的朋友,你要么是我的敌人”。
蛮吉明显感到大仓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露出一丝杀气,虽然在神情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脉频却出现异样的波动。
“我们是朋友,应该说是战友”,蛮吉说完将嘴里最后一口饼咽下去道,“至少曾经是。吃的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