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晅源并没有离开,而是静静地漂浮在半空,等待空间裂缝的消失。他想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能进入爆炸中。他想要寻找,千手毒王的遗体。
最终结果,自然是让王晅源失望了。整个流月陵在数之不尽的黑色裂缝的吞噬下,直接消失不见,甚至地面也被吞噬进去,最终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凹坑。
山脚下的落月城也受到了波及化作了一片废墟。以流月陵为核心,四周方圆千里,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波及,轻则房屋倒塌,重则被延伸向四周的空间裂缝吞噬。
不知多久,空间裂缝逐渐消失。王晅源看着面前的一切,心在滴血:“师兄,这里是流月陵的所在之地,也是你的家族所在之地,您就沉眠在这里吧。”
王晅源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默默地离开了流月陵。流月陵是害死千手毒王的元凶,所以王晅源心中,对流月陵颇为记恨。
“师兄不想让我针对公输家,这是师兄的遗愿之一,我自不会违背。但我也绝对不会出手相帮。”王晅源驾驭韶光腾空而起,直接离开了流月陵。
飞行到半路,王晅源被一位白发老者所阻。王晅源看着面前的老者眉头微皱:“你为何要拦住我的去路?”他察觉到面前的老者,只有老祖修为,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老者仔细打量王晅源一番:“我一早就在人群中注意到你了。”老者取出一艘飞船,邀请王晅源道飞船上作客。
王晅源略一沉吟,跟随老者如坐在飞船内。他扫视飞船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阵法和特殊的陷阱后,微微放下了心:“你到底是何人?”
老者没有回答,反而问起了王晅源来:“你年纪轻轻,一身修为就让人看不透。真是英雄出少年。看着你这般非凡的样子,你应该就是千手毒王的师弟,王晅源吧?”
王晅源眉头轻皱,他对面前之人认出自己的身份有些惊诧:“你如何得知我的身份的?”
“我是千手毒王华凤仙的父亲,公输博明。”公输博明说出了一个让王晅源震惊的自我介绍,“我也是博物会之人。”
“哦?你竟是师兄的父亲。”王晅源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异常震撼。
公输博明道:“凤仙自从回到公输家族后,便足不出户。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是博物会的副会长亲自发布任务,也无法得到千手毒王的去处。”
王晅源眼睛微眯:“是你可以透露了师兄的行踪和位置?”
公输博明点头:“不错。我之所以将凤仙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不过,我也有许多附加条件。其中两条是,一是要你的下落,二是要知道需要这个消息的人是谁。”
王晅源顿时恍然:“我明白了,博物会副会长告诉我师兄的下落时,你也知道了关于我的消息!所以,你猜到,我必然会来了流月陵。”
“不错。为了找到你,我还给副会长提了一个附加要求,让他在你的身上留下印记。”公输博明捋着胡须道。
王晅源不解地看向公输博明:“难怪你能找到我。可你为何要找我?”
公输博明长叹一声:“我从副会长那里得知,你的修为极高。所以,我这才动了私心,确保你进入祖师遗迹,看看能不能保住凤仙的命。”
王晅源不由自主得握紧了拳头:“你既然一早就知道师兄会死,为何不拦住他?”
“拦不住的。他是你的师兄,你应该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公输博明微微摇头叹息,“再者,我与他的关系并不融洽,他对我甚至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当年,凤仙因为血脉等级过低,被家族所冷落。他一气之下,直接离开了家族,下落不明。等我找到他时,他已经是毒医的关门弟子了。”公输博明没有说明其中的细节,王晅源却已经猜到,当初鄙视千手毒王的不仅仅有公输家的嫡系,其中也有公输博明!
王晅源一声冷哼:“血脉并不能决定最终的成就!你们实在是太低估师兄了。”
公输博明点头:“不错,凤仙如今的成就远在同龄嫡系之上,我们的确低估他了。事实上,凤仙在小时候,就表现出了高超的偃术天赋。可惜,因为血脉太低,无法成为偃术继承者。可他并未放弃,自己研习偃术,在家族偃术比试上,一鸣惊人。”
“可惜,他的血脉等级太低了,没有人在乎他。”公输博明的话语中带着深深地自责,“唯有凤仙的青梅竹马,公输九阳与他走得近,经常照顾他。这一次邀请凤仙回家族,也是九阳的功劳。”
王晅源看向公输博明:“搞了半天,邀请师兄回来,就是为了让他回家族送死的吧。既然你们早有打算,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又有何用?”
公输博明双眼微红:“这是家族的决定。莲花派和水月斋,接连出事,流月陵和各大家族的高层已经坐不住了。联合各个高手,破解祖师留下来的秘宝,终是一无所获。”
“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公输九阳推荐了偃术天赋极高的凤仙。这才邀请凤仙重新回归家族。”公输博明继续道,“凤仙不过所托,破解了祖师的秘宝。只可惜,秘宝内所记载的内容,他并未告诉过任何人。”
王晅源蹙眉:“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千手毒王前往祖师遗迹是送死?”
“他祭拜了他娘亲的墓地。”公输博明道,“他与他母亲的关系更僵,这一次却主动祭拜,明显不正常。他还与我说了一些话,虽然不多,却更像是灵种遗言。或许是因为父女血脉相同,我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王晅源从公输博明这里了解了更多关于千手毒王的过往,他对师兄的际遇感觉到痛心。
公输博明道:“自此以后,我查阅了各种关于祖师遗迹典籍确实一无所获。我曾进入祠堂中,开启密道,最终失败了。只有破解祖师秘宝的人,才有办法进入。”
“不对,我从密道内出来,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王晅源疑惑道。
公输博明道:“出来简单,进去难。这是祖师凭借高超偃术技巧,而设置的一个特殊的机关。”
王晅源对流月陵的祖师有些仰慕:“真是一个不凡的天才。”流月陵的祖师,是目前六大门派内,唯一一个有能力消灭史前生灵的门派,虽然布局很久,虽然损失惨重,但却灭杀了史前生灵!单从这一点看,流月陵的祖师,绝对是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其实,自从凤仙进入祖师遗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九死无生了。”公输博明看向王晅源道,“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后,我一直想要见见你。至于让你进入祖师遗迹,一是对你的考验,二是想我之前说的那样,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救回凤仙。”
“师兄中了不可抵抗之毒,无法救。”王晅源握紧拳头心有不甘,“你安排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想见我?”
公输博明犹豫半晌,才道:“一头身受重创、刚刚苏醒的史前生灵,直接将流月陵毁灭成一片废墟。要是没有祖师的布局,没有这么多年的准备,只怕此刻的流月陵,什么都剩不下了。”
王晅源明白了公输博明的意思,他是在担忧史前生灵的实力。
“莲花派、水月斋、流月陵,明国最强的六大门派之三,已经在史前生灵手中吃尽了苦头。”公输博明说着,自嘲一笑,“不,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晅源曾与红云交过手,红云实力深不可测,完全是碾压他!王晅源点头道:“史前生灵掌握了长生的技巧,而且他们都是各个时代的顶尖强者,我们打不过,也是正常。”
公输博明道:“看到你,我看到了希望。你年纪轻轻,修为已经不弱于半步长生老祖,而且你还是虚空森林的皇。我相信,你是我们人类的一个希望。”
公输博明将一枚储物戒递给王晅源:“这储物戒内的是,我复刻家族内这些年来的研究成果,希望能对你有些用处。”
王晅源结果储物戒,感觉双手沉甸甸的:“我的实力远不如史前生灵,能带领我们的,只有皇族。”
“凤仙曾对我说,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公输博明轻轻地拍了拍王晅源的肩头,“今日一见后,你果然不凡。将家族研究交给你,不算辱没。”
王晅源最终拒绝道:“不可,家族内有规矩,你将着传承给我,必然会受到严惩的!”
公输博明嘴角一笑:“凤仙这个孩子太苦了,他生前,我和他娘亲没有好好照顾他,让他孤零零一个人。他死后,我可不忍心在丢下他孤零零一人了。”
公输博明话语刚落,一道明亮的结界闪烁,将王晅源直接推出飞船外。飞船腾空而起,向着远处飞去。
飞船在半空中忽然化作一个火团,剧烈燃烧。王晅源向前,但晚了一步。飞船燃烧得太快了,公输博明和飞船转瞬间就化作了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