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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温雨瓷用力啐他:“人渣!”
楚冠爵斜她眼,“你不去骂搞大他肚子的人,骂我干什么?”
“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顾少修:“……”作为一个躺枪的好男人,他觉得自己非常无辜。
“瓷瓷。”林静忽然抓住温雨瓷放在她肩上的手。
“嗯?”温雨瓷连忙俯身,关切看她。
“你打电话问问颂扬,楚格怎么样了。”
温雨瓷看看时间,“才这段时间,还到不了医院。”
“怎么办?我胸闷气短,难受的厉害。”林静脸色惨白,手掌冰凉。
温雨瓷在她身前蹲下,手掌抚上她的小腹,有些紧张,“肚子疼吗?孩子有没有事?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林静摇头,“肚子不疼,孩子没事,是我自己,我心慌,像得了心脏病一样,难受的厉害。”
“是不是低血糖了?吃点东西。”温雨瓷试了试,桌子上的菜,只有鱼汤还是热的,舀了一勺,放在她唇边。
顾少修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淡淡吩咐,“让厨房再送点热菜过来。”
他挂断电话,刚想收起手机,手机又响了,他看了一眼,微微蹙眉,将手搭在温雨瓷肩上,“瓷瓷,我出去接个电话。“
温雨瓷点头,他接通手机放在耳边,转身出门。
楚冠爵站在原地,盯着温雨瓷温柔关切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
自他认识温雨瓷以来,他最喜欢看温雨瓷照顾明阳的样子,温柔、细致、体贴、永远不会不耐烦。
尤其明阳生病的时候,她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照顾,喂水喂饭都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他人。
明阳吃的饭菜,喝的水,她总亲自试过温度,明阳烧,她陪在身边,一会儿一摸额头,有了汗,拿着毛巾一遍一遍的擦。
他住院养伤时,她也曾这样照顾过他。
只可惜,他身体好,伤养好后,极少生病。
他是独生子,父亲花心,母亲不爱父亲,连带着也不喜欢他,爷爷虽然偏爱他这嫡孙,但和母亲一样,顶多询问衣食住行,家中亲戚虽多,但都为自己的前途打算,关系淡漠,从没人像温雨瓷这样,全心全意的照顾他,对他好。
他羡慕、嫉妒、渴望,了疯的想要。
这辈子,他最想得到的就是温雨瓷。
他做梦都想她能像对明阳一样对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给他喂水喂饭,陪在他病床前。
人人都说他喜怒无常,诡谲狡诈,野心极大,有谁知道,他心里装的不是世界,只有一个她。
只是,不先得到世界,拿什么去赢她?
他为了她才拼了命的争,拼了命的往上爬。
只是,世事难料,他成功了,他回来了,她身边却已经有了其他的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惹不起的男人。
呵,这世界,真讽刺。
盯着她关切又担忧的眼,他忽然说:“你们不必为楚格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拿掉,她不会妨碍你们。”
温雨瓷猛然抬头瞪他,“楚冠爵,你有点同情心好吗?”
楚冠爵耸耸肩,“我说的是实话,你们以为楚格是真喜欢吕颂扬?不是,她对吕颂扬是有好感没错,但还没痴心到为他舍弃一切的地步,她当初会选择吕颂扬,一方面是对吕颂扬的确有好感,而最主要的一方面,是吕颂扬比较容易掌控。”
温雨瓷没看他,“你什么意思?”
楚冠爵叹息了声,“其实,楚格小时候很可爱,活泼善良,可长大之后,被这花花世界迷了眼,渐渐迷失了她的本性,变得虚荣又自私,赵二腿瘸,因为腿瘸自卑,不喜欢运动,长的很胖,所以楚格才骂他是头又笨又蠢的瘸腿猪,可小时候的楚格不一样,别的小朋友都在一边嬉戏玩耍,她陪赵二坐在一边聊天,赵二因此对她倾心,对赵家老爷子说,此生非她不娶。”
温雨瓷睁大眼睛看着他,有些吃惊。
楚冠爵笑了下,“只可惜,长大的楚格变了,眼见着周围的闺蜜都嫁了高富帅,让她嫁个瘸腿的胖子,她怎么甘心?所以她才一方面假意逢迎,哄爷爷欢心,一边阳奉阴违,跑来了景城,美名其曰是来帮我,实际上是选她自己心仪的如意郎君。”
楚冠爵的讲述,让林静不停颤抖的身子也渐渐平静下来,温雨瓷见林静脸色缓和了些,稍稍放心了些,示意楚冠爵继续说下去。
楚冠爵斜勾着唇角,“我这个堂妹,其实有时候挺聪明,她知道她选个名门少爷,我们家老爷子知道之后,一定会和人家过不去,在景城,没几个人敢惹京城楚家,就算有,她一时也高攀不上,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个家世不如她,又看着顺眼的,比较方便她掌控,只要那男人爱上了她,对她死心塌地,东窗事之后,她就可以带着那个男人一起远走高飞。”
温雨瓷皱眉,“于是,她选中了吕颂扬?”
“吕颂扬实在是个不错的对象,不是吗?”楚冠爵耸耸肩膀,“高大、帅气、英俊、有能力、是个让任何人都可以眼前亮的潜力股,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需要楚格的钱,方便楚格掌控,这就是楚格最初接近他的目的,吕颂扬需要她的钱,楚格需要他的人,他们简直天作之合,只可惜,我这堂妹太蠢,也许到后来,动了真心也说不定。”
听到天作之合四个字,温雨瓷立刻翻脸,“你闭嘴!”
“唉,”他幽幽叹息,唇角却挂着凉薄的笑,“女人的心思最难猜,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谁知道呢?”
“那……你是来带楚格回去吗?”一直低头不语的林静,忽然抬头看楚冠爵。
“对,没错,”楚冠爵依旧唇角带笑,没事人似的说:“景城距离京城虽然远,但我们家老爷子手眼通天,她和吕颂扬的事,老爷子听到了风声,一直找人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怀孕了,老爷子让我解决,孩子肯定不会让她生下来,我是个好哥哥,哪能亲生打掉妹妹的孩子?所以我才故意放她一马,让她来景城,找孩子的亲生父亲解决,这样多好?谁也不用动手,孩子就没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你们开心,我也开心。”
“你闭嘴!”温雨瓷气的瞪圆了眼睛,“楚冠爵,我拜托你能不能这么恶心?”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楚冠爵一脸无辜,“宝贝儿,你不能这么偏心,难道你非逼得我亲手把我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温雨瓷简直要气疯了,“楚格有你这么个堂哥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既然你知道她和吕颂扬之间不可能,你为什么不阻止她,眼睁睁看她一头栽进去,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阻止她?”楚冠爵无辜的摸摸鼻子,“宝贝儿,她不是你,没你那么通情达理,我好心好意劝说她,结果她骂的我狗血淋头,说我不心疼她,不为她着想,我挨了一顿臭骂也没能阻止她和吕颂扬在一起,她铁了心不嫁赵二,自己找个如意郎君,我有什么办法?”
“你真是……你真是……”温雨瓷气急,一时找不出形容的话。
“瓷瓷,先给林静喝点红糖水。”顾少修走进来,将水杯递进温雨瓷水中。
温雨瓷狠狠瞪了楚冠爵一眼,将水杯放在林静唇边,“别理他那个便态,你先喝点红糖水,一会儿再喝点东西,肚子里的宝宝最重要。”
林静一口气将整杯水喝了,抬头看楚冠爵,“如果楚格嫁给那个赵二,那个赵二会对她好吗?赵家会不会因为孩子的事,瞧不起她,为难她?”
“不会,”楚冠爵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刚刚不是听她说过了,赵二又笨又蠢,她所谓的笨和蠢,就是人老实,死心眼儿,好欺负,在赵二心目中,楚格还是小时候那个不谙世事,干净善良的小姑娘,他不会亏待她,你们尽管放心。”
“那赵家呢?”林静不安的问:“我听说,豪门规矩多,她嫁过去,赵家会不会给她气受?”
楚冠爵原本是不想让温雨瓷为了林静担心,才说出这番内情,如今见林静一再追问楚格回到京城,嫁给赵家,会不会受委屈,来了兴趣,饶有兴致的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楚格的未来?她是你的情敌,岂不是应该越惨越好?”
林静一时语塞,答不上来,温雨瓷瞪他,“你以为都像你一样,这么便态?”
楚冠爵摸摸鼻子,竟没反驳。
林静说:“其实我也很自私,知道她回到京城之后可以幸福,我才能安心,不然的话,我会很自责,很愧疚。”
对她的坦白,楚冠爵表示欣赏,“放心,赵二喜欢她,自然不会委屈她,至于赵家,他们关心的是能不能与楚家联姻,赵二肯娶楚格,他们开心还来不及,谁有兴趣管楚格的过去?”
“为什么?”温雨瓷不解,“哪个做父母的愿意看自己的儿子还没结婚就戴绿帽子,这个赵家到底哪个神经不正常?”
“他们的神经都非常正常,不但正常,而且精明……”楚冠爵话说了一半,停住不说。
“你什么意思?”温雨瓷皱眉,“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求求我,求求我,我就告诉你。”楚冠爵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