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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下了逐客令,好戏散了场,夙辰往外走,温雨瓷悠悠然跟在他身后。
走到医院门口,她象征性的问了句:“去哪儿?要不要送你。”
“不用,我搭计程车。”
温雨瓷也不过和他客气一声,根本没想载他,乐得自己开车回去,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他,“警告你,以后别再和这女人见面,万一被人家误会你是隔壁王叔叔,那就不好了。”
夙辰嘴角抽了下。
他和兄弟几个混在一起时,曾听谢云璟讲过隔壁王叔叔的段子。
大概意思是,医院明了疼痛转移术,可以将母亲分娩时的痛苦,转移到孩子的亲生父亲身上,孩子的父母一人一半,可以减轻母亲分娩时的痛苦。
结果有位孩子父亲,丝毫感觉不到痛苦,医生索性将产妇百分百的痛苦都转移到了孩子父亲身上,孩子父亲依然完全没感觉,可是隔壁邻居“王叔叔”却忽然毫无征兆的晕厥过去,被送进了医院。
还有一个段子,一个男人热衷搬家,搬了几次,妻子嫌烦,忍不住吼他:你闲的淡疼,干嘛总搬家?
丈夫十分委屈的答:我怎么知道隔壁邻居都是姓王的!
他被温雨瓷的话弄的哭笑不得,温雨瓷已经开车走了。
可能是打了水妍一顿,又冷嘲热讽的刺激了水晶一通,温雨瓷一腔愤恨郁闷,竟散去许多。
比起那俩极品女人,她遇到的这点破事实在不算什么,完全可以当做噩梦一场,一笑而过。
她对着后视镜照了照,大概是心中的疼痛放大了脸上的疼痛,其实脸上伤的并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只是有点红肿,没有指印,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吁了口气,将车驶往顾少修的别墅,打算和顾少修分享一下刚刚看到的好戏。
这种好玩儿的事情,一定要和顾少修好好分享一下,她才会更加开心。
回到别墅,换了身衣服,她用冰袋在脸上覆了会儿,脸上痕迹便更浅了,只要不捧着她的脸仔细研究,完全看不出什么,她松了口气,心情又好了几分。
麦琦和明阳先回来的,麦琦飞快上楼换了衣服,立刻下楼进厨房做饭。
温雨瓷左右无事,进去帮忙,麦琦一如既往的害羞,连声说不用,她也不走,在一边给麦琦打下手。
明阳也很快换完衣服下楼来了,也进厨房帮忙,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温雨瓷不时和明阳开几句玩笑,三个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顾少修还没进屋,就闻到从厨房传出来的菜香,然后又听到温雨瓷愉悦的笑声,他在客厅门口驻足,微笑听了会儿,这才唇角微扬,脚步轻快的走进去。
“回来了?”温雨瓷听到脚步声,洗净手走出去,环住他的脖子撒娇,“想我了没?”
顾少修笑着看她,目光刚落在她脸上,便皱起了眉,伸手指轻轻摸她的左侧脸颊,“脸怎么了?”
温雨瓷吐吐舌头,顾左右而言他,“你数孙猴子的?眼睛怎么这么毒?”
“别打岔,告诉我,脸怎么了?”他眉头皱的更紧。
“嘘,”温雨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指明阳,“别让明阳听见,晚上再和你说。”
顾少修见她精神尚可,眉梢眼角亦喜气盈盈,没什么不悦,没再逼问,上楼换衣服。
晚餐时,谢云璟和夙辰都没回来,只有他们四个。
晚上,回了卧室,温雨瓷先钻进浴室洗澡,洗完澡裹着睡衣出来,顾少修已经在床上等她。
极少时候,是顾少修等她,大部分顾少修都会先进书房处理一会儿公事,她自己在床上独自享受一会儿,顾少修才会到床上来享受她。
如果顾少修在床上等她,那就说明顾少修有事和她说,或者顾少修工作忙完了,但前者居多,后者几乎没有。
温雨瓷笑盈盈走过去,把手放在他伸出的手掌里,他一用力,她就扑倒在他身上。
没等她喘口气,顾少修就摸着她的左脸问:“被谁打了?”
她皱眉,摸过镜子左照右照,“没道理啊!根本就看不出是挨了耳光!顾少修,我怀疑你是妖孽!”
顾少修轻轻捏她没被打过的右脸,“别顾左右而言他,从实招来,被谁打了?”
温雨瓷趴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胸膛上划圈圈,用一种完全没放在心上的语气说:“你不是很厉害吗?你猜猜,你猜我被谁打了?”
“……温洛寒?”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温雨瓷戳他的胸膛,“所以我才说你是妖孽,这都能猜的中?”
她抬手抚他皱起的眉心,笑嘻嘻的说:“别皱眉,我打他好几下呢,算起来,是他亏了。”
“你呀,”顾少修摸着她的脸叹气,“我宁可你一下也没打到他,也不愿你挨他一下。”
温雨瓷搂住他脖子,脸颊紧贴他的胸膛,听他有力的心跳,喃喃说:“你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这么绝情,我也不会将他忘记的这么彻底,现在再想起我和温洛寒之间的事,就觉得像我做过的一场梦一样,毫不真实,我现在看到他,觉得好陌生好陌生,再找不到一点当初和他相处时的心情……”
她抬眼看他,“我是不是很心狠?”
他怜惜摸她的脸,“怎么会?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心善的女孩儿。”
温雨瓷摇摇头,叹口气,“看到吕颂扬那样,林静还对他不离不弃,我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薄情的人,还会担心你觉得我朝三暮四,不会从一而终。”
“傻话,”顾少修弹她的脑袋,“你这样的性情若还算薄情,那世上便没重感情的人了。”
温雨瓷圈着他的脖子,将脑袋撒娇的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谢谢老公夸奖,你这样一说,我心里舒坦多了。”
顾少修摸她的头,“温洛寒找你,是有关季诗曼的事?”
“嗯,”温雨瓷仰脸看他,“你真的好聪明啊,一猜就中。”
顾少修淡淡说:“他一直想将季诗曼从精神病院接出去,只可惜一直不能如愿,这时候找你,必定是为了这件事,没什么难猜。”
温雨瓷偎在他胸口,又是一叹:“其实,人真是世上最奇怪的动物,最难揣测,最没办法琢磨,就像温洛寒,他能对我心狠成那样,也能对季诗曼重情至此,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人太失败,连个季诗曼都比不过。”
顾少修温柔拍她的脊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都有自己执意想要保护的人,就像我,我的执念就是好好守着你,而温洛寒的执念就是守护他唯一的亲人,虽然季诗曼现在已经不是他唯一的亲人,但那种执念已经成为习惯,连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了……”
他笑了笑,摸摸她的额头,“就好像你养的一条狗,养了许多许多年,你特别特别喜爱它,有天它却忽然咬了你一口,难道你就能一下子不喜欢它了?”
温雨瓷想了下,“好像不能,对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又仰起脸,问顾少修:“我那只小多多呢?它快好了吗?”
她在京城第一人民医院的后花园里救下的那只拉布拉多,被咬的极重,貂牙又有毒,温雨瓷没办法养它,只能暂时将它交给乔名烨,让乔名烨给它调养解毒。
“恢复的差不多了,等它完全好了,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嗯,这样也好,现在我和爸爸还住在医院里,也没办法养它,别墅这边,麦琦对狗毛过敏,也没办法帮我照顾它,还是等过阵子,我家别墅装修好,我再把它接回来。”那只拉布拉多等于救了她一命,她已下定决心要养它。
顾少修奇道:“麦琦对狗毛过敏?你怎么知道?”
温雨瓷笑了,“有次我带明阳出去玩儿,麦琦没事,也和我们一起出去,我和明阳跑到附近那个公园喂流浪狗,麦琦跟在我们后面,一个劲儿打阿嚏,出来的时候,鼻子像腊肠一样,整个都是红的,笑死我了。”
听着她的描述,脑海中想象着当时的场景,顾少修心里暖暖的,温柔而满足的笑着,抚摸她的头。
“对了,”温雨瓷晃晃他胸前的睡衣,“我家的别墅到底装修的怎么样了?你总这么捂着盖着的不让我看,我都好奇死了。”
“已经装修好了,通通风就可以入住了,等爸爸出院前,我带你去看。”有些东西,他还没找齐,他想做到尽善尽美,给她最大的惊喜。
温雨瓷低低叹了声,“其实你不用这么费心,能把别墅要回来,我已经很开心,不然我爸出院知道我把家给弄丢了,那才是真惨,虽然家里的东西被季诗曼毁的差不多了,但我可以和我爸说,是我想换换环境,重新装修了下,我爸那么疼我,肯定不会气我。”
“放心,等爸爸出院,你们就可以搬进去,爸爸肯定会很满意。”顾少修拍拍她。
“嗯。”温雨瓷满足的嗯了声,搂住他的腰,脑袋枕在他胸膛。
从顾少修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被打过的脸颊,顾少修轻轻摸了摸,“我去拿个冰袋,给你敷一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