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恭恭敬敬点头称是。
杨汝嫣盯着他的逐渐远去的背影,流着眼泪,疯狂挣扎:“乔浩洋,你这个混蛋!你没有人性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救我爷爷?得罪你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爷爷,你为什么见死不救?你是个混蛋,你是个畜生,你没有人性,你禽~兽不如……”
保镖将她从地上扯起来,一手反扭了她的双臂,另一手捂住她的嘴,耳边才终于清静了。
杨汝嫣仍不死心,“唔唔”的用力挣扎着。
她好恨。
好恨。
那天她伯父和父亲,带她去谢家求乔浩洋,失望而归。
几天后,她爷爷因抢救无效而去世。
又几天后,换届选举如期举行,她伯父、父亲和几个堂哥哥哥,要么明升暗降,没了实权,要么直接被贬去了清水衙门。
除了她一个刚入仕途的堂弟,升了一级,其余的王家人,竟然全军覆没。
王家在官场上混迹这么多年,从没这么凄惨过。
选举过后,整个王家一片愁云惨雾。
她成了整个家族的罪人,王家所有的人见了她都像见了仇人,冷嘲热讽,没有一点好脸色。
连一向疼爱她的亲生父亲,都把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说看到她就觉得晦气。
她从备受宠爱的掌上明珠,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一切,都是乔浩洋害的!
如果不是他不肯给她男朋友开证明,她就不会弄伤他的手。
如果她没有弄伤他的手,他就可以给她爷爷做手术。
他救了她的爷爷,她爷爷就能活下来。
只要她爷爷活着,上面那些人,就会看她爷爷的面子,继续保她王家的荣华富贵。
这一切,都是乔浩洋的错。
都是因为乔浩洋不肯给她开证明,才让她落到今天这么凄惨的境地。
她恨他!
恨死了他!
她残了,还被全家族的人所鄙弃。
这辈子,她已经毁了。
她活不下去了,她也绝对不让害她沦~落至此的罪魁祸好过。
她要让乔浩洋给她陪葬!
于是,她跟踪了乔浩洋。
眼睁睁看着乔浩洋与西陵衣之间柔情蜜意,你侬我侬。
她恨得更加厉害。
凭什么?
凭什么她凄惨无比,一无所有,乔浩洋却与富家小姐眉来眼去,浓情蜜意?
她恨得要死,终于忍不住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朝乔浩洋的后心刺过去。
原本她是悄无声息的,只可惜,西陵衣神经衰弱多年,比普通人敏感几倍,虽然目前正在痊愈,骨子里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竖起寒毛防备的本~能却没改变。
如果西陵衣没在乔浩洋身边,她也许就成功了。
乔浩洋绝没想过,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当街杀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可惜她运气不好,西陵衣在,将乔浩洋推开,她没能杀了乔浩洋。
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逃脱不了的牢狱。
(亲爱滴们,夜星来ps一句,芽芽的故事在收尾了,预计过几天就完结了,不知道大家是开心呢,还是不舍呢?)”
经此一事,乔浩洋与西陵衣之间的感情,更加坚固稳定。
几天后,西陵凛来看妹妹,清芽忽然馋一家有名西餐厅做的牛排和沙拉了。
于是,谢清翌空出时间,带着清芽请西陵凛兄妹吃饭。
最近清芽胃口越来越好,经常馋一些以前吃过的东西。
莫名其妙的想到就馋,而且一馋就恨不得马上吃到。
当然,真的吃到之后,就会胃口大开,比平时多吃一些。
谢清翌由书上得知,这些都是正常的孕期反应,他当然乐见其成。
他如今最大的满足感,就来自于他的妻子想要什么,他就可以给予什么,她想吃什么,他就能马上提供她什么,丝毫不会委屈了她。
他心情愉悦的和清芽还有西陵凛兄妹抵达了西餐店,清芽最开心,当先一步去开门。
推开门后,她一脚迈进西餐店,还没来得及扫视一眼西餐店中的环境,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
她下意识循声看过去,猛的睁大眼睛……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女生,手里拎着半个碎掉的酒瓶。
在她对面,一个男人脑袋血花四溅,身子摇晃了下,缓缓闭上眼睛,“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男人身边另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女生,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高亢的声音和太过刺激的场面,令清芽忍不住猛的捂上了耳朵。
“芽芽!”谢清翌毫不犹豫将清芽拥进自己怀中,翻转她的身体,将她的脸按在自己肩头。
他手掌按着清芽的后脑,仿若寒冰冻结的冰冷眼眸,在看清拎着半个碎酒瓶的女孩儿时,微微一怔,薄唇轻启,意外的吐字:“元乐?”
“元乐?”清芽听到“元乐”这两个字,迫不及待从谢清翌怀中抬头,扭脸朝白衣女孩儿看过去,想要知道,谢清翌口中的“元乐”两个字,是不是她想到的那个意思。
因为只能看到一个侧脸,她仔细分辨了一会儿,才终于认定,“真的是乐乐?可是怎么会……怎么会……”
可是,世家千金的杰出代表,名门闺秀的楷模,元乐元大小姐,怎么居然会像一个小太妹一样,拎着一个酒瓶,给一个男人开了瓢?
清芽来不及多想,抓住谢清翌的手,朝元乐小跑过去。
谢清翌一边提醒她小心脚下,一边跟紧她的步伐。
清芽跑到元乐身后,一把抓住元乐的手腕,“乐乐?你怎么了?”
元乐怔愣了一会儿,才缓缓扭头。
她脸色灰败,原本漆黑灵动的大眼睛里,盛满愤怒、悲伤与绝望。
清芽吓了一跳,将她的手腕抓的更紧,“乐乐,我是芽芽,你怎么了?”
“芽芽?我、我没事……”
和那个被元乐用酒瓶开了瓢的男人在一起的女孩儿,已经惨白着脸色打了急救电话。
很快,救护车来了,男人被医生和护士抬上了救护车。
谢清翌叹口气,揉揉清芽的脑袋……这顿牛排,怕是吃不成了。
清芽冲他摇摇头,示意自己没关系。
她抓着元乐的手腕,将元乐带上谢清翌的车。
谢清翌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到了医院。
车上,谢清翌给乔浩洋和元名航分别打了电话。
不管元乐和那个被开了瓢的男人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那个男人一定不能有事。
男人刚被推进急救室,乔浩洋就到了,穿着白大褂的他,比往日在谢家温和儒雅的样子,多了几分冷静和凌厉。
他的目光掠过谢清翌时,飞快的说了声:“我一定不会让他有事,放心。”
谢清翌冲他点了点头,乔浩洋脚步未停,直接疾步走进急诊室。
急诊室外,元乐失魂落魄站着,目光呆滞,像是失了灵魂。
清芽试探着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拍抚她的脊背,给她无言的安慰。
谢清翌眉宇微皱,目光落在急诊室亮起的灯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男人,一定不能死!
如果那个男人死了,即便他们能保住元乐,这件事,也会成为元乐心上一辈子都不可触及的伤口。
一条人命,除非心理素质过硬,不然的话,将是永远的噩梦。
十几分钟后,元名航匆匆赶来。
他前脚刚到,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和元名航年纪相仿的年轻男人,也脚步声风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出事时,跟在被开了瓢的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
元名航张嘴刚想问元乐什么,人就被梁风撞开。
梁风脸色铁青,阴沉的目光直直朝元乐撞过去,“为什么?元大小姐!这件事,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解释,不然的话,就算你姓元,我们梁家也要和你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与梁冰相似的嗓音,终于唤回了元乐的神智,她恍惚抬头,目光落在那张与梁冰酷似的脸上,缓缓点了点头,“是的,我要和你们,不死不休!”
元名航被自己妹妹语气里的悲痛和绝望惊到,狠狠打了个寒战。
他握住元乐的肩膀,“乐乐,你冷静一点,我是哥哥,告诉我,生什么事了?”
元乐闭了闭眼,许久之后,眼眸睁开,茫然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焦距。
她深吸了口气,扯了扯嘴角,反手抓住元名航的手臂,“哥,我没事。”
“乐乐,”元名航伸手揽住她的肩膀,用力按了按,“放松、放松……没事的,只要哥哥在,无论生什么,你都不会有事。”
元乐轻忽一笑,目光落在梁风身上。
面对仿佛丢了三魂七魄的元乐,最初被自己弟弟被元乐打的生死未卜,进了抢救室的消息打击到的梁风,终于渐渐冷静下来。
他按捺下心中的惊慌和担忧,缓声问元乐:“乐乐,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你和梁冰,感情一直很好……”
元乐和他弟弟梁冰恋爱两年多,感情好的蜜里调油,如胶似漆。
当白柔给他打电话,说梁冰被元乐一酒瓶敲在脑袋上,进了医院,梁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