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高老爷子淡淡说:“你就对她说,如果她同意离婚,她派人去瞿芙欢学校门口污蔑瞿芙欢的事情,你替她担着,如果她不离婚,她做的事情,也是犯法的,让她进去陪阿远,你照样可以起诉离婚!”
其实高达也是想离婚的,可如果是他主动提出和林储秀离婚,他怕别人觉得他薄情寡义。
可既然是高老爷子“逼”他和林储秀离婚,他就完全没心理压力了。
而且,林储秀是犯了错之后,他才和林储秀离婚,倒会显得他品性高洁,不和林储秀同流合污,对他有利无害。
这大概是高林远强尖瞿芙欢后,对他来说,唯一的好消息了。
他吁了口气,竟体会到了几分许久没体会到到轻松到感觉。
他对高老爷子说:“爸,您还有事没?您没事的话,我这就去和林储秀说。”
高老爷子点头:“去吧。”
高达离开老宅,回到他自己的家,林储秀见他进门,立刻急切的迎上前:“怎样?老爷子找到人没?咱们阿远可以换号房了吧?”
高达低头看她:“林储秀,我要和你离婚!”
林储秀懵了一下,倒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高达。
“你派人去败坏瞿芙欢的名声,造成的影响太坏了,”高达缓缓说:“你知道是谁动的手脚,给阿远换的号房吗?是战幕深!你大概不了解战幕深,我这样和你说,战幕深在商场上的地位,远远过老爷子在政界的地位,阿远一定会被判刑,从监狱里出来,他没办法进政界,只能走商界,你得罪了商界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等于把阿远的路封死了!现在,只有你和我离婚,让阿远跟着我,撇清你和阿远之间的关系,才能让瞿家和战幕深平息怒火,以后等阿远从里面出来,对阿远手下留情,这件事,关系阿远的未来,你好好想想。”
林储秀惊愕的瞪大眼睛,退后几步,跌坐在沙上。
她只是想帮她儿子而已,事情怎么会弄成这样?
她一直以为,只要高老爷子在,她和她儿子就可以在整个京城横着走。
可高林远出事之后,她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有理才能走遍天下。
做了亏心事,寸步难行。
她真的只是一时激愤,想出那个法子,羞辱瞿芙欢,想让瞿芙欢知难而退。
就算瞿芙欢不放弃,也能败坏掉瞿芙欢的名声,对她儿子有利。
她哪儿知道,她会遭到这样的反击?
她怎么能和高达离婚呢?
她上了年纪,她儿子进了监狱,她娘家又是一直依附高家生存的。
如果和高达离婚,那她的日子会一落千丈,她还怎么去见她过去的那些朋友熟人?
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哀求的看向高达:“不离婚不行吗?高达,我们是结夫妻啊,你不能这么狠!”
“不离婚,瞿家和战幕深不会放过阿远,几年后,阿远从里面出来,他就是个废人!”高林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选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还是选保住阿远的前途,你自己选!”
林储秀痛哭失声。
她哭了很久,才恨恨抬头:“高达,我知道,你早就想摆脱我了!好!我答应你,我和你离婚,可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对阿远好,将来阿远从里面出来,你一定要好好对他,让他过的好,不然的话,就算我和你同归于尽,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高达心中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你放心,阿远也是我的儿子,我疼爱他的心,不比你少,我和你离婚,也是为了保全阿远,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亏待阿远。”
高达顿了一下又说:“财产我可以分一多半给你,但你要保证,我给你的东西,你只能留给阿远,不能给别人。”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高达不想赶尽杀绝。
而且,财产分割上大方一点,林储秀心里会好过一些,离婚的时候,还能更痛快几分。
林储秀流着泪说:“我还能给谁?我和你不一样,你离婚之后还能再娶,难道我还能再嫁吗?阿远就是我的命根子,我连命都舍得为阿远豁上,我的东西自然都是阿远的,你觉得我还能给谁?”以高达的条件,离婚之后,再娶个没结过婚的处都不成问题,可哪个男人,敢娶高家的前儿媳?
男女平等喊了许多年,可男人和女人,从来都不平等。
高达松松衣领,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既然这样,我把律师叫来,咱们把财产分割一下,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明天就把离婚证领了吧。”
林储秀抬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呵笑:“高达,你就这么等不急吗?”
“是,我等不及了,”高达并不避讳她的视线,看着她说:“领了离婚证,我就要拿着离婚证去瞿家负荆请罪,告诉瞿家和战幕深,瞿芙欢的事情是你自己的意思,和高家无关,请他们看在老爷子和我的面子上,对阿远高抬贵手!”
他嗤笑了声,看着林储秀说:“怎么?你觉得我日子很好过吗?你觉得我愿意拿着离婚证上门,腆着脸去求瞿家的人,去求战幕深吗?你看我这些年冲谁弯过腰,低过头?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你觉得我愿意把脸皮撕下来扔在人家脚底下让人家踩吗?”
林储秀知道,高林远的未来,要依靠高家和高达,她什么忙都帮不上。
她能做的,只有遂了高达的心意,和高达离婚。
第二天,高达如愿以偿,拿到了离婚证。
离开民政局,他当着林储秀的面,对司机说:“去瞿四家。”
林储秀见他没有食言,松了口气。
低头看看手中的离婚证,心脏又揪紧,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找了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嚎啕大哭。
高达带着离婚证,走进瞿岳家的大门。
一进门,他就看到战幕深和叶澜妩正蹲在客厅里,围着一个东西看什么。
他见多识广,俊男美女见过无数,却仍为眼前战幕深和叶澜妩的容颜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