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办妥之后,他才走到床边看着宋雅涵,压低声音问道,“她怎么样?”
“我仔细检查过了,除了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伤痕以外,还有被人虐打的痕迹。”任祁方有些气愤道。
“身上没有一点是完好无损的,旧伤未好就添上新伤,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撑下来了的。”
顾以宸皱着眉,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赶紧抓着宋雅涵的手仔细检查,很快发现身上多处骨折,而且骨头都是错了位的,这样的伤势绝对不会一时半会好的,而且严重会导致人死亡。
“祁,帮我做件事。”
“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已经帮你做了。”任祁方从医袍口袋里拿出一叠纸递给他道,“这里是宋雅涵这十年里在本市所有医院就医的报告,除了一下感冒以外从未进过医院,她身上那么重的伤,不到医院救治是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的。”
“但是很奇怪,这十年里几乎没有去医院救治的病例,黑市诊所是不可能收这样的重症病人。”
顾以宸很快看完手中的资料,他是学过医的,上面的东西他不用问都很清楚,正如任祁方所说,除了一些小病医治以外没有任何的大病。
“宸,你仔细看这些病例,可以发现更奇怪的现象。”任祁方更加兴奋地说道。
顾以宸疑惑地看着手里的这些病例,很快就注意到时间。
宋雅涵每半年就会到医院就诊拿药治疗感冒,而且时间都很固定。
与其说她在这个时候看病,还不如说是在给别人制造幻觉,认为她跟其他人一样,会生病,其实不然。
左手上的龙魂之戒发出微凉的气息,似乎在提醒他什么,顾以宸顿时明白了。
“祁,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回头我在谢你。”
“但是我不忙啊,许久没见,我就想跟你聊聊。”
“你很忙!”
“……”
任祁方许久没见顾以宸本想多聊聊,这家伙居然过河拆桥,但是对方一脸认真,似乎有什么急情要处理,而他在这里极其不方便,他耸耸肩,看了沙发上熟睡的女孩一眼,转身离开。
顾以宸看了熟睡的舒苒一眼,缓慢地将宋雅涵身上的棉轻柔地掀开,她胸口的金属圆盘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和他的戒指相互辉映。
他犹豫半响,还是伸手将项链从宋雅涵的衣服里取出,是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圆盘,上面刻着龙的图案。
果然是龙族之物。
既然这个东西能够保宋雅涵周全,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还有她为何会突然袭击高建军?
难道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是这个东西控制了宋雅涵吗?
他将项链放放在宋雅涵身边,将她把棉被盖上,自己回到沙发边,抱着小女人就入了眠。
太阳缓慢地从百叶纱窗照射进来,有些刺眼。
舒苒皱皱眉,缓慢地睁开眼,看着窗外的阳光再一次闭上。
空气中透着药水的味道。
“醒了?”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恩。”
她用手遮挡着眼睛,透着手指缝隙看着窗外的景色,等眼睛适应之后才将手拿开。
“妈妈怎么样了?”舒苒赶紧起身走到病床边上。
看着病床上的宋雅涵,舒苒伸出手半天也没落下。
她的脸上没有一块地方没有好的,最轻微的触碰都不敢,而且脸颊上还有几道用指甲划伤的痕迹。
“妈……”
最后只能握住对方枯瘦的手。
“怎么……怎么会这样?”舒苒看着宋雅涵身上的伤痕,不由的惊住了。
“伯母很坚强,一定会没事的,别担心。”顾以宸搂着她的肩膀,和她并排站在一起,轻声说道。
尽管舒苒不喜欢宋雅涵的懦弱和隐忍,她知道她这样做是为了都是为了给父亲报仇,但是现在这样的下场,真的值得吗?明明还有更好的办法的。
此时一个换药的护士推门进来看见病房里的两人,特别是看见顾以宸,脸不由得红了几分。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除了家属不能进,你们都先出去吧。”
“是我她女儿。”
“我是她女婿。”
两人异口同声地开了口,对视一笑。
“你是她女儿?”小护士愣了一下嘀咕道,“昨天那个大肚子的是谁?两个女儿?”
看着换药的护士,舒苒没有太多的解释。
舒苒就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护士宋雅涵脸上的伤口清洗然后换上药物,紧接着是身上,顾以宸见状赶紧转过身。
看着宋雅涵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舒苒紧紧地捏着粉拳。
舒苒一直看着换药的整个过程,轻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好好休养就行了。”护士以为是在舒苒在问她,随口一说。
“脑内有淤血肿块,昏迷不醒,具体什么时候醒不太清楚,右侧两根肋骨不同程度开裂,身上多处软组织受伤,面部颧骨有撕裂……”顾以宸压低声音,偷瞄着舒苒的脸色。
舒苒低叹了一声,轻蔑的笑了出来。
“我还真是小看了高建军了,面对这样柔弱的女人也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顾以宸皱皱眉,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宋雅涵身上的龙族之物,因为他拿捏不准宋雅涵身上的伤是高建军动手的,还是其他的原因,不过看舒苒的样子,已经将所有的仇恨直接划分给高建军身上。
“既然你是她女儿就好好照顾,别一天到晚乱跑,让一个孕妇来照顾,到时候出事了怎么办?”护士看了身边的舒苒一眼,冷不丁地说道。
“一尸两命,多好。”舒苒忍不住接了一句。
声音阴冷淡然,让小护士不由得打了个冷噤,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人长得到挺漂亮,怎么心肠这样恶毒啊!
顾以宸没有接话,再一次把人搂紧,让自己成为她能够依靠的支柱。
护士换完药,将托盘里的输液的挂在病床边上,准备给病人输液,但是找来找去都找不到血管,也不敢轻易下手,这样的病人血管极脆,不小心就会穿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