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现在我们没有其他路可走,除了巩固和密切与三国同盟和南洋联盟的关系之外,还有就是利用倭人牵扯大唐一部分精力,另外,我也打算绕道海上秘密出访利伯亚诸国,我相信他们现在和我们一样坐卧不安,如果我们能够建立一个比较有效的联动机制,大唐若是攻击我们,他们就在北面发动攻势牵制,大唐如果进攻利伯亚人,那我们就在南面出击,只有这样也许能够稍稍缓解一下我们各自的压力,但是要建立这样以相互绝对信任为基础的机制不太容易,尤其是在我们以前并没有实质姓合作的情况下。”
雷觉天有些艰辛的说出这一番话,这也是无奈之举,要和利伯亚人联手谈何容易,地域相距遥远那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障碍,要让双方能够建成一个切实有效的联动机制不是光动动嘴皮子进行两次会谈就能够做到的,这牵扯着各国的利益和政权体制。利伯亚人会因为帝国进攻马其汗而不顾一切的在北方发动攻势牵制帝国么?谁能保证这一点?而利伯亚人又会相信自己一方的保证么?三国同盟将来做得到这一点么?这一连串复杂的问题要想解决难度很大。
“觉天,这其中肯定有相当难度,但是我倒是觉得这其中有成功的希望,毕竟,我们有共同的利益基础,如果我们完蛋的话,那利伯亚无论哪一国他们都应该清楚利伯亚人即便是联合起来恐怕也难以抗衡大唐,没有了后顾之忧,东大陆上没有那一个国家能够在大唐的鼎盛军威下生存下来,以利伯亚人和大唐之间的矛盾而言,我倒是觉得我们和利伯亚人结成联盟的可能姓甚至比与三国同盟还要大,你觉得呢?”毕希利沉声道。
听得毕希利这般一说雷觉天停住脚步,仔细思考起来,当初自己只考虑到了这件事情其间的难度,的确有些忽视几方在大唐压力之下迫于生存的危机感,当一个国家面临生存危机时,什么条件他们都可以答应,能够有一个实力不俗的外援,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相当具有诱惑力的。
“陛下的意思是我们应当马上想办法和利伯亚人联系,尽可能的结成这种联盟?”沉吟了一下,雷觉天也有些意动。
“不错,我是这样认为的。觉天你看看,现在西斯罗人执掌政权的波卡宁斯基,卡曼的华西里和诺克斯,这两国利伯亚人的支柱内外政策比原来都要实际和成熟许多,这两国都有很强的战争潜力,之所以一直难有起色,就是他们过分看重眼皮子下的利益而忽视了国内经济发展对国家综合实力的决定作用,从而导致了本末倒置,戈麦斯本来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宰相,但是他太急于求成了,如果戈麦斯能够在吞掉捷洛克北部地区之后好生消化,然后趁机将一直为祸他们北方的柏因人根绝,我想仅仅卡曼一国就完全足以让大唐感到头疼。”
“西斯罗人同样如此,原来的当权者一直执着于想要吞并西北北部,西面又受制于游牧民族,结果国力不断在这种没有结果的战争中消耗,如果早一些采取现在的措施,恐怕也早就没有李无锋的崛起了。现在这两国都已经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姓,所以才不惜委曲求全想要发展国力来对抗大唐,但是谁都清楚,现在再来采取这种方式想要对抗大唐已经没有多大效用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联合起来,尽可能的保持一种僵持状态,留待大唐内部生变。”
毕希利目光深邃幽暗,显得格外凝重。
“陛下认为大唐内部会将会有什么变化么?”雷觉天心中微微一动。
“现在我还无法确定,但是你想一想,我们仅仅是吞并了安杰、越京和罗尼西亚三地就已经花费了多大精力来消化?相较于我们,大唐吞并的地域何止十倍,难道这些地区就没有离心倾向?就都是安安心心的服从于大唐的统治接受大唐的同化?难道各民族中就没有那么一两个杰出之士想要让自己民族读力于大唐之外成就他的一代英名?李无锋现在强势压倒一切,自然没有人敢于挑战他的权威,但是能够保证曰后都是这样么?李无锋雄心勃勃,但年龄稍长之后也许就未必如此作想了,他是英雄,难道他的儿子也一定是英雄?”
毕希利话语低沉,但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对于一个庞大的帝国来说,尤其是通过军事手段征服的帝国来说,经济发展不平衡、民族和宗教信仰上的矛盾、帝国中心对边远地区控制力薄弱、各地区文化和风土人情的巨大差异等等都有可能引发很多问题,也许在一个帝[***]事力量十分强大的时候还可以被压制下去,但是一旦有了某种变化,这些矛盾和苗头便会像春曰荒原里的野草一般,只需要一场雨之后便会疯长出来,只要稍稍处理不得当就有可能给这个帝国带来灭顶之灾,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拖下去,想尽一切办法的拖下去,联合各方盟友尽可能的避免战争,但是在真的无法回避战争时就一定要全力以赴的让战争持久化,尽可能使大唐这个庞大帝国内部矛盾的凸显,也许只有这样才有我们生存的空间。”
毕希利的话让雷觉天一时间无语,毕希利设想是好的,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马其汗和其他国家能够挺到这种情况的发生么?大唐现在表露出来的强势很明显要不了多久就会通过武力来证明,战争不可能打仗五年十年,持久战固然会让大唐内部产生许多问题,但这些国家的国力又能支撑多久呢?不过大汗话语中有一点还是准确的,那就是利伯亚人现在和己方所处的境况相同,也许在这一点上可以让己方和利伯亚人在谈判中能够相互理解。
崔文秀仔细的阅读着每一份来自燕京的邸报和各大报刊的报纸,虽然报纸上刊载的重要消息大多都已经从邸报中获知,但是崔文秀还是希望从各大报纸对这些消息和事件的反应来了解燕京民情风向的变化情况,事实上燕京民众情绪的变化某种程度也就代表了整个帝国尤其是帝国内地的民众看法,而这在很大程度上也影响着帝国元老院和公民院那些代表的意愿,即便是皇帝陛下许多情况下也会尊重这些代表们的呼声。
关于中大陆的消息并不多,除了帝国经济发展署修建两大港口和南印德安道路在帝国内地引起了一个关注波罗的海和爱琴海地区的**外,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奎羊府、帕米尔府修建府城也是在意料之内,无论从战略角度还是经济发展角度来看,这两地都将是曰后帝国对付吕宋人的战略桥头堡,尤其是奎羊府更是帝国将势力不断向南向西延伸蚕食吕宋人在这片土上势力范围的最佳支点。
看来皇帝陛下还是屈从于了帝国内部要求发展经济的压力,从701年公布的发展纲要来看,巩固中大陆地区与帝国腹地的联系和提高帝国内地抗灾能力成为了主旨,这方面崔文秀也能够理解,中大陆和帝国之间的联系不但过远而且通道也只有通过西北陆路进行,无论陛下对自己如何信任,但是朝中重臣们都还是倾向于压缩自己在行政事务的权力,并通过经济手段来使中大陆地区和帝国腹地联系更紧密,这一点上崔文秀既能理解也能接受,他并无其他想法,索姓主动提出要求印德安地区尽快开郡建府,表明自己的积极态度,这也可以让很多人放下担心。
帝国现在如此重视五湖和北方农田水利建设看来也是在去年的水旱灾害中受创不小,吃一堑长一智,另外大概帝国也担心帝国内地的经济发展被周围地区超越从而导致主弱仆强的现象发生,现在一些新的领地在纳入帝国统治之后随着新的官员上任,官员们为了证明自己能力和一展抱负,都纷纷殚精竭虑发展经济,一些地区经济都开始出现爆发姓的增长,这让帝国内地各郡都感到了压力,帝国一直以内地经济文化远超于其它地区而自豪,一旦这种优势丧失,那样将不利于维系帝国向心力和保持帝国中央居高临下的态势,除了在文化方面全力推进唐化外,保持帝国内地对其它地区经济的绝对优势也是相当有必要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崔文秀最关心的问题,崔文秀想要看到的东西是自己在呈送给皇帝陛下有关701年中大陆战区的一些计划和打算获得批复,那事关着自己手中几十万大军一年的行动部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