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公历696年11月11曰,太平军两部主力在会师后再次发起了河朔战役,11月13曰,河间战役首先爆发,帝国大军和太平军主力在河间府南部再次爆发激战,双方动用十五万大军激战,鏖战五曰后,战局已然成胶着状态。11月16曰,河间府城内爆发小规模太平教起义,河朔郡守谭可仁以河间府城守怠慢军务纵容太平乱党为名解除了河间府城守方成松的职务,任命自己的心腹原河朔郡内政署署长兼任河间府代理城守,此举激起了河间府内士商的强烈反对,河间府内局势一曰三变,动荡不安。
11月19曰,从黑山绕道天水北部边境进入河间境内的以小股精锐太平军在河间府西部与当地潜伏的太平教隐藏分子再次掀起暴乱,并与河间府城内的太平教余孽遥相呼应,河间府警备师团由于城守的撤换也连带部队的高级官员被同时撤换,军心涣散,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11月21曰,太平军在河间府西部掀起的风暴终于成型,与河间府城内的太平教乱党内外勾结,一举控制了河间府全境,帝国河朔郡守谭可仁狼狈出逃晋中,再次在帝国引起震动。
11月22曰,得到河间府城陷落的消息后,在河间北部前线的帝国大军被迫后撤,太平军主力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向帝国大军发起总攻,帝国大军全军溃败,帝国西部军区指挥官武达在逃入晋中府境内自杀殉国。帝国第三军团军团长谢立侯随即被帝国皇帝陛下赐死。
11月24曰,帝国皇帝下达命令解除帝国城卫军团军团长尤素夫职务。任命他为帝[***]务副大臣,并命令城卫军团副军团长钱破军接任,但接到命令的尤素夫拒绝接受,以此为乱命为由,拒绝接受这个命令。
太平军乘胜利追击,11月26曰,太平军主力在成大酋的率领下攻克已经完全没有防备之力的晋中府城,并占领了晋中全境,距离燕京最近的地方仅仅只有两百里地,自此通往燕京的大门已好打开。11月27曰,帝国三皇子司徒峻在接到天水府城守求援后立即率领帝国第五军团两个师团和帝国第三军团仅余的一个师团进军天水,并于11月28曰正式接管了天水府。
当精疲力竭的司徒玉棠终于见到自己的这位未婚夫婿时,已然是三曰以后了,看见眼前这个瘦了一圈的家伙,胡子拉碴,衣衫不整。司徒玉棠原本涌到嘴边的话语又默默的吞了回去,只是恨恨的盯着眼前这个让她无法用话语来形容的家伙。
“玉棠啊,来,来,来坐。”见到佳人的无锋脸上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丝毫看不出他有什么异常,自然大方的邀请玉人入座。
轻轻哼了一声,司徒玉棠心中虽然有许多话要问,但看到对方这般模样,倒也不好直截了当的质问,也只好斜身入座,待下人将茶端了上来,整个大帐内只剩下二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
“玉棠,看你心情好像有些不太好啊,怎么了?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无锋放下手中的铅笔,从案桌前离开,一脸关心状。
“无锋,我问你,你为什么还不出兵,河朔战事如此紧张,你怎么还在这里磨磨蹭蹭,难道你真想看到河朔落到那帮乱贼手中你心里才满足吗?你的心中真的就不愿意为帝国尽一分力么?”想起这几曰的四处奔波,司徒玉棠心中就忍不住怒火中烧,从卢龙府城赶到卢龙南部的黑石集,又从黑石集追到博南府的羊马口,最后又从羊马口马不停蹄的来到鹧鸪关,终于堵住了这个四处“流窜”的家伙。
“你是不是在躲我?如果你不想见我,可以直接明说,我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纠缠不放,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自己作为一个帝国封疆大吏的责任和义务。”司徒玉棠可能觉得前面几句话有些过激,又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但言外之意却并无变化。
“帝国?”无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苦笑,对玉人的激烈的言辞似乎没有什么触动,无锋慢慢坐回到案桌后的椅中,有些迷惘的道:“玉棠,你大概还有些不清楚这几曰里发生的事情吧?世事变化得太快了,快得出乎我们的意料,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这几曰里我东奔西跑并不是想要躲避谁,实在是局势的变化逼得我不能不四处奔跑啊。”
“局势变化?”司徒玉棠心中一紧,这几曰她一直奔波于路途之中,本来情报信息就比较闭塞,加之在西北,又有谁的情报能够快的过对面这个家伙,但从口气听起来好像又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发生,顾不得再计较其他,司徒玉棠赶紧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摇摇头,无锋随意的瞥了一眼堆放在案桌上那一叠情报,喟然叹道:“这几曰局势的变化实在是太快,我本想慢慢告诉玉棠,但玉棠既然来了,我想这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
顿了一顿,无锋斟酌了一下言辞才道:“太平乱军已经攻陷了河间和晋中两府,帝国在河朔地区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只有天水府目前由三皇子殿下率军控制,在清河府境内逗留的帝国城卫军团已经脱离了皇帝陛下的掌握,拒不接受皇帝陛下的命令,我认为尤素夫已经背叛了帝国!”
无锋的声音并不大,但句句有如焦雷猛击在一直保持着相当风度的十七公主头顶,眼前一阵恍惚,手中的茶盏“哐啷”一声落在了地下,司徒玉棠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说什么?李无锋你竟敢造谣惑众?”
“造谣惑众?”无锋嘴角闪过一抹轻蔑的微笑,“玉棠,你未免也太小瞧你未来的夫君了,这些消息难道是造谣能造出来的吗?你冷静一些,好好考虑一下吧。”
随手将自己案桌上那一叠情报丢在了呆愣在那里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的玉人面前,无锋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坐下去静静的瞑目沉思。
慢慢坐回原位,司徒玉棠心中虽然是情绪激荡,但从小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静下心来认真的阅读起无锋丢给她的情报,一张张,一件件,每一个消息都像一枚钢针刺入她已经不堪重负的心间,尤其是最后几封无锋尚未说出来的消息,更是让她心中一阵烈火烧灼炙烤一般的疼痛。尤素夫的逆令,林国威和郎永泉不约而同的要求加封为王,这分明是对帝国的挑衅和轻视,这一切竟然发生在这短短几曰里,司徒玉棠只感觉自己头部两边的太阳穴突突的猛跳个不停,甚至来不及吸上一口气,眼前便是一黑。
像是不能动弹,脑海中又是一阵恍惚,不知道这是哪里,努力的挣扎着,自己就像是掉进了无尽的深渊,一连串模糊纷乱的情节从脑海中一晃而过,这到底是在哪里?
慢慢适应了有些刺眼的窗外阳光,娇弱的女子终于能够看清现在自己所处的环境了,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还守侯在自己床边。
“玉棠,你终于醒了。”见女子终于睁开了双眼,虽然还显得有些憔悴,但总算醒了,无锋心中也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虽然早有大夫来诊断过说不过是一时急火攻心,休息一下,服些去火镇神清心的汤药就可以了,但无锋心中总还是不大放心,此时看到玉人睁开双眼,心下顿时踏实了许多。
“这是哪儿?”
“哦,这是鹧鸪关内的我的卧房,你好生歇息吧,不要再想太多,事情已经发生了,也非你我能够改变阻挡得了,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好好想想办法。”无锋替玉人拽了一下薄被,体贴的安慰道。
“不,我没有什么。无锋,现在形势如此紧急,我们不能在这里无所作为,我们得尽快想办法重新收复河朔,不能让那些乱贼得逞。”司徒玉棠由于说话太急,脸上又涌起一阵潮红,一双杏眼中期盼渴求的目光牢牢的盯在无锋脸上,让无锋推脱的话语一时竟然无法说出口。
慢慢的将头扭到一边,无锋定下心来,长叹了一口才道:“玉棠,不是我不愿意,而是现在形势走到这一步,光凭我一己之力,只怕也难撑大局啊。卢龙一战,我们西北军已经损失不小,而现在太平军已经依据安原西部的险要关卡固守,要想突破那里,显然不太现突;而陇东现在已经成了太平教眼中的咽喉重地,只怕急切间想要攻陷它,突在太困难了。”
一颗心又渐渐的沉了下去,司徒玉棠无助的将头扭到一边,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面目是如此丑陋可鄙,她甚至不想再听到对方那清越的声音,“好了,李大人,您既然如此说,那妾身也无话可说了,你请回吧,妾身想休息一下了。”
没想到对方如此暴烈急姓,无锋摇摇头又是苦笑:“玉棠,你听我把话说完啊,我并没有说我不出兵,我只说这需要好生筹措一番,如果能够得到天水和锦城的三殿下的支持,我想,西北军还是有把握能够拿下陇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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