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符诏’?”
汪冲若有所思,虽然没见过,但通过感应得知,眼前这枚亮银色,表面点缀星辉,祥云萦绕的符光印记,就是修行者的‘符诏’。
拥有‘符诏’,修行者才具备各种神奇的法术能力。
此刻在汪冲拥有的这枚‘符诏’上,镌刻着两个大字。皆是古篆繁文,飘缈璀璨。
大字写着:‘城隍’。
模糊残缺的记忆,随着‘城隍符诏’的出现,又被汪冲获知了一些。
“原来是这样!”汪冲琢磨着知识,顿时有些兴奋。
‘城隍’,代表着法术技能或职业。
记忆中有地煞十六术的说法,即代表十六种神奇法术。在地煞之上,还有天罡之说,再上还有灵官,但嘉州城似乎都没见过。
所以嘉州城的修行者,皆称地煞修士。
汪冲拥有的‘城隍符诏’,名列地煞第三。
“不错,总算是个好消息。”汪冲带着欣慰地点点头,初来乍到穿越死人身上的郁闷,稍微好受了些。
他立即运用获得的记忆,将自己的一缕意识,附着于‘城隍符诏’之上。
只是瞬间,汪冲就掌握了‘城隍符诏’的内蕴法术。
此法术称为:‘拘役阴差’。
施术者可任意拘役身边某个无敌意的活物,比如猫、狗、牛、马、鸡、鸭等等。拘役之后,主仆之间就建立心意联结。
主人不仅可差遣拘役的活物,还能拥有活物的特异能力。甚至还能灵魂出窍,附身活物上,称为‘阴差’。
由于地煞等级的限制,施术者最多只能拘役两个活物‘阴差’。若是‘阴差’死亡,施术者也会受到一定伤害。
汪冲饶有兴致的琢磨着法术的要点,此时他已经是开启了符诏之力,所以眼光所见的活物,就能得知是否能拘役。
他的眼角一瞥,突然就见到窗台上,趴着一只黑毛蜘蛛,正在吐丝结网。而在他的眼光中,这只指甲壳大的蜘蛛背腹间,有莹莹绿光闪烁。
绿光就是‘阴差’的感应,代表可以进行拘役。
汪冲不禁皱了皱眉,因为在记忆中,还从未听说过蜘蛛爬虫之类的活物能被拘役。毕竟太小,拘役也没什么作用。
“试试而已,反正也不亏......”
汪冲跃跃欲试,反正拘役后若是不合心意,也可释放,无伤大雅。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汪冲右手五指虚抓,对准这只蜘蛛,做出一个凌空‘摄取’的举动。
瞬间,黑毛蜘蛛背腹的绿光,被汪冲汲取进符诏内。
同样的瞬间,汪冲立即就与它建立了心意联结。
忽然!
被汪冲拘役成‘阴差’的黑毛蜘蛛,陡然就像吹气一样膨胀起来。它从窗台上弹落,跳到汪冲的脚下。
只不过眨眼间,指甲壳般的黑毛蜘蛛,就膨胀成磨盘般大。全身密麻的黑毛宛若无数尖刺,獠牙戟张,烛火似的深黑眼珠,以一种狰狞可怖的形象盯着汪冲。
“我擦!!”
汪冲当场就是头皮发炸,惊得差点跳起身。
若不是心意联结,得知眼前这只狰狞可怖的蜘蛛毫无敌意,汪冲几乎当场就夺门而逃。
“这......这特么也太吓人了......”
“拘役阴差,不可能是这个效果......”
汪冲无语的瞧着这只磨盘大的黑毛蜘蛛,仍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在记忆里,在法术感知里,施术者不可能改变阴差的形态。
拘到什么就是什么,无法改变活物,这是常识。
但眼前这只蜘蛛,却偏偏就被他改变了。
“嗯?”
汪冲突然就感应到脑海里的‘符诏’,像是被镇压一样,发出吱吱呀呀的炸裂声。
他大惊失色,赶紧沉入精神中观察。
此刻祥云萦绕的‘符诏’之上,有一道‘光环’出现!
这道‘光环’夺目耀眼,极至璀璨,仿佛从天而降,悬浮于‘符诏’的顶端。
看起来,就像一顶‘权冠’,笼罩在符诏上。
“什么情况?在我的脑海里有一道光环?”
汪冲不明所以,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精神意识向‘光环’聚拢。
骤然间,汪冲的所有意识就被卷入。整个人立即就像举日飞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升腾。
眩晕、迷茫、惊骇、未知......汪冲感觉自己在腾云驾雾。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切又再停止,仿佛到达终点。汪冲从震惊中清醒,注目远望。
此刻在他的眼前,是一幅宽广延展的画卷。
画卷上,是密密麻麻的房屋、店铺、驿站、街道、城廓等市井百态,宛若浓缩的地图。只是大多地方都被迷雾遮蔽,仅有一处地方,很清晰的显示在汪冲眼中。
“这是西郊栖霞街?”
汪冲一眼就认出,在这幅宽广画卷上,未被迷雾遮蔽的区域,就是他熟悉的西郊栖霞街。很清晰的可以见到街坊们的房屋、蜿蜒街道、猪狗牛栏,以及汪冲最熟悉的城隍庙。
然后汪冲的目光定格在‘榆庄客栈’,因为在客栈楼上靠边的房屋里,汪冲居然见到‘自己’坐在椅子上,脚下趴着一只黑蜘蛛。
“原来是这样......”
汪冲突然就有些明白,继续目光巡梭。可见客栈里的伙计正趴在柜台打嗑睡,厨房里的厨子在偷酒喝,而在客栈外有两个乞丐正在悄悄地爬墙。
“我能看见微缩版的世界地图,清晰可见的,是我熟悉的区域。而有迷雾笼罩的,则是我没去过的陌生区域......”
汪冲心中越想越是兴奋。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在全幅地图边缘,仍然是被一圈‘光环’围绕着。
但在光环上,可见十二时辰的刻度。
“这是时间掌控?”
汪冲猜测着,尝试以意识将十二时辰的刻度,向后拨动一小格。
顷刻之间,原来在客栈房间里,盯着黑蜘蛛观察的‘自己’,已经是端着面碗在喝汤啃馍馍。
而送来晚餐的客栈伙计,打着哈欠正在下楼。厨房的厨子在磨刀,院墙外的乞丐还没来。
汪冲若有所思,又再尝试,把十二时辰刻度,向前拨动一小格。
同样的场景,但是客栈房间里的自己,已经消失不见。柜台旁打盹的伙计已经睡着。厨房的厨子扔了酒碗,打着呼噜在做梦。偷偷爬墙翻过来的乞丐,蹑手蹑脚地摸向厨房。
“我能看见十二时辰内的过去和未来!”
汪冲再次明悟,但同时也知道,关于‘自己’,只能见过去,却看不到未来。至于其他人或事物,却不受此限制。
“以我现在处身的时间为中心,前六个时辰、或后六个时辰。嗯,不至于太逆天,但恰到好处的能窥探到一些过去和未来......”
汪冲琢磨着‘光环’的十二时辰刻度,然后目光渐渐投向城隍庙。
此刻在城隍庙祝的静室内,郝岚正在云榻上打座参修。
“我离开城隍庙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呢......”汪冲饶有兴致地把十二时辰刻度,向后拨到离开的那个时间。
然后就在画卷上,可见城隍庙内,‘自己’拿着钱袋匆忙离去。不过片刻,公孙智绕了出来,负手走进房间,和郝岚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