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张一鸣犹如一个机器人一样,机械化的办理着各式各样的手续。等他再次思考时,父母的遗体已经火化了,只留下两坛骨灰。他并没有给父母办葬礼,也没有办追悼会。
因为那些所谓的亲朋好友,都不愿意和他家来往。还是那句古话,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而且他已经成了一个孤儿,也没有和所谓的亲戚有多熟?就算办葬礼,也只是给别人添得很麻烦,而且他以后也不打算和他们再有来往。
他并不打算埋葬父母的骨灰,因为奶奶死的时候,父亲在和母亲聊天的时候说过“假如我有一天死了,我才不要入土为安,我要把我的骨灰撒在海里,就是那个三亚,听说那里很美呀,等我闲下来也要去看看。”他打算满足父亲这个最后的愿望,当然,母亲的话也应该愿意跟着一起。
带着骨灰坛子到处跑也不好,他不想引人注目。他买了两罐蛋白、粉。把里面换成了骨灰,然后用一个大个行李箱装起来,踏上了去三亚的飞机。在当天到了之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在当天晚上把父母的骨灰,撒向了大海。他在海岸,一等就等了七天。因为他知道有头七的这个说法,但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算,所以他就在海岸等了七天。因为他在想,如果父母真的回来的话,还能送他们最后一程。
这几天他饿了就买个面包,渴了就买点儿水,困了就坐着睡一会儿,这边的温度也不会让他觉得寒冷。第七天之后,他看着大海说“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话,就走吧。我会继续活下去的”。
然后他在部队办理了提前退伍。碍于他的情况,也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他拿到了属于它的一部分退伍费,还有父母为他留下最后的一点钱。但是他不想在这个村子继续生活。于是,他收好了最后的行李。把他带不走的行李和这个房子,一把火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烧掉这间屋子,但是他就是想,因为葬礼会要烧纸人,还有纸房子,纸车子。也许怕那边的父母没有地方住吧。看着燃烧的火焰,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不知道,他走了之后,邻居们都出来了。开始救火,一是怕火大了会蔓延出去,二是以为他也要自杀。这场火引来了警察,因为是故意放火,有汽油的痕迹。但是他们联系不到张一鸣本人,由于是这场火也没有任何人伤亡,所以简单备了个案就结束了。他们当然联系不到张一鸣,因为张一鸣不想让任何人联系到他,就把手机卡扔了。
八年后,一个小区的楼顶的一个小仓库一样的房子。出现了张一鸣的身影,他在这个小区有一份工作,就是给这个小区12栋楼的住户送桶装水。是个体力活,但是工作量不是很大。放水仓库就在离小区不远的地方,一般头一天做好统计,上午八点多开着三轮车去拉水,下午两到三点就能干完,所以他的时间很充足。因为这个小区比较高档,所以不会用仓库的人去配送,而是专门雇佣他去配送。一个月2000多点,对于他来说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用了,还能剩下。
张一鸣却感觉到自己可能最近就要死了,不是因为什么病。而是他不想活着了,答应父母的事,终究还是没有做到。他虽然每天依然会追剧动漫吗,但是它不像一开始看的时候那么开心了。他只是除了看剧,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甚至在这八年时间自学了日语、英语,就是为了更方追剧。不要跟我说,他又不是什么天才,怎么可能会自学?如果你在这八年之中,没有任何事情做,把自己的精力拿出来做一件事,你也可以。
他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任何事可以做。而且他看在多的动漫,里面的世界再新颖,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他依旧是他,孤零零的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女朋友。当然了,他连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女朋友呢?他也不是木头,在失去亲情之后,他也曾渴望过爱情。他也想交一个女朋友,但是他不会去那么去做。因为他知道去了也是白去。他的性格,他的身世,直接告诉他,你不用去试试,不会成功的。也就他的身材还是比较好的,一米七五的身高,并不胖。甚至因为工作的原因,还有一些肌肉。但是这有什么用呢?难道会有一个姑娘就因为身材来可以?就能忍受他的性格。和他没房没车没存款,还有2000多块的工资。不过,他也没打算在现实世界交女朋友。他有喜欢的女生,不过不存在现实的世界里,在他想去又无法去到的世界。
这一天,他做完了工作,继续在房里宅着追剧。忽然,在他眼前出现了一个人。长得一般,身材平庸,但是就这么忽然出现。
然后对他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存在于幻想中的世界”。本来以他的性格,不会去理他。但是他那天去奇迹般地和他谈了起来。
他说“我真的想去又怎么样?你都说了是幻想中的。”
“如果那些世界真的存在。”
“真的存在,又怎么样,我又没有办法去,存不存在,有什么区别?”
“你自己当然没有办法去找,不过我也许会有办法送你去。”
“那我要付出什么?”
“你觉得你现在的状况,我能图谋你什么?”
“那我要怎么做?”
“不知道呢,也许从楼上跳下去就可……”
“哗啦,砰”
张一鸣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屋子里,不过玻璃是破的,那个人依然在窗台面前站着,而且楼下也传来了惊呼声。
“你还真是个急性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不过你竟然这么果断,你怎么能确定我能做到呢?”
“我没有任何朋友,房间的钥匙也只有我有,而且你是瞬间出现在我眼前,这不是普通的人能办到的。”
“你就没有考虑过,我只是你的幻想。也许是你太想去了,出现幻觉了,那样你不就白死了?”
“我没有活着的理由,也没有死去的理由。而你给了我一个跳下去的理由,足够了。”
“竟然这么平静的说出来这些话,让我看看你的人生到底经历了什么?哦,原来是这样的,人生也算是挺惨的。不过,这个世界上跟你有相似经历的人并不少。有的人接受不了,早就自杀了。有的人散发图强,靠努力改写自己的一切。有的人每天都在抱怨,哭诉,后悔,痛苦。有的人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疯子,靠伤害别人,来缓解自己的痛苦。而他们不管怎么样,都是出于对自己命运不公的发泄。而你似乎接受了这一切,漠视这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好吧,决定了,就是你了。”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选择我?”
“不是我选择的,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我有争取过什么吗?”
“你以为我只和你在对话吗?我同时在和很多很多个人想要去到异世界的人对话。”
“我在这些人当中怎么争取到了这个名额?”
“很简单呀,你是第一个跳下去的,比它们跳的都快。”
“就这么简单,并不是我有什么特殊。”
“你的确很特殊,但是你的特殊是被我选定之后才发现的。”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就把我当成神吧,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最近想去别的世界的人,越来越多,而我接收到了。”
“所以呢?”
“所以我觉得很有趣,就想选一个人去试试。”
“我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出发。”
“会痛吗?”
“喂,你可是连死都不怕,现在怕痛。”
“如果你刚才说不是去跳楼。而是让我自己捅我自己一刀。也许我就不是第一个了,不怕死不代表不怕痛啊。”
“…………”
“你会像小说中的金手指一样帮助我吗?”
“我不会去帮助你,甚至根本不会去关注你。”
“如果我在别的世界出现意外死掉了怎么办?”
“那就死掉了呗。”
“你会再选一个人去吗?”
“你以为送人去别的世界是买菜吗?这个没了,就在选一个。哪有那么容易?”
“那如果……”
“你问的够多了,出发吧,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