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撇撇嘴:“去你家住一晚还不行?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这个……”
田共羽俏脸红了一下,马上又恢复常态:“我家窄小,又凌乱不堪,实在是害怕唐突了燕公子。我看不如这样,我给你寻一处宽敞明亮的宅子暂住,你看如何?”
燕七摇摇头:“我不去,我就去田郎中家里住下,我又不嫌弃你家窄小。反正只要有床,我就能住。”
“哎……”
田共羽嘴唇上挑,眼眸迷离,一个男人,在迷茫的时候竟然留露出小女人的作态,看着让人心里起疑。
不过,那显而易见的喉结,扁扁的胸,都是男子的特征。
还有田郎中的声线,都是男子腔调。
哎,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真是好难!
燕七这厮才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继续纠缠:“我这么辛苦,又救了你的性命,在田郎中家里住一晚都不行吗?田郎中,你太不够意思了。”
“不是不让燕公子去住,而是,而是……”
田共羽低声说:“我家只有一张床。”
燕七脱口而出:“一张床怎么了?咱们一起睡呗。”
田共羽一下子跳起来:“一起睡?”
燕七一脸淡定:“一起睡难道不可以吗?咱俩都是爷们,又不是一男一女,我还能吃了你吗?嘿嘿,田郎中,你该不会是女的吧?这么抗拒。”
“我怎么可能是女的呢。”
“那你不让我去住,就太没道理了。”
“那……那好吧。”
田共羽挺着扁平的胸,硬着头皮说:“好,燕公子随我回家吧,不过,我家特别寒酸,燕公子只能委屈一下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只要有床,一切都好说。”
田共羽带着燕七回家。
现在天色迷茫,还不算大亮。
两人往回走,路过一片小树林。
田共羽夹着腿,不停的往小树林里张望。
燕七坏坏一笑:“田郎中是不是想解手啊。”
“啊?”
田共羽愣了一下,红着脸,点点头:“在海上飘了那么久,的确是急了。”
燕七道:“急了你还张望什么?就在这尿呗,这里荒郊野外的,又没有人,只要不抬头,遍地是厕所。”
“在这里?”
“对呀,怕什么?你怕我吗?你又不是娘们。”
“哎……那个……”
田共羽眨眨眼睛:“我是不习惯,燕公子在这里等一会,我先进去解手。”
燕七摆摆手:“好,那你去吧。”
田共羽进了小树林。
燕七这厮故意等了一阵,才突然跑了进去。
他可没有偷看的歪念头。
只是,他必须确定田共羽到底是男是女。
要是男人,就会站着嘘嘘。
要是女人,就会蹲在那里嘘嘘。
这一下,不就一目了然了。
他飞快的钻进去,刚好看到田共羽的背影。
燕七好一阵失望。
因为,田共羽背对着他,站在那里嘘嘘。
我去。
该不会真的是男的吧?
“田郎中……”燕七轻轻叫了一句。
“啊?你怎么进来的?出去,出去啊。”
田共羽惊得尖叫一声,赶紧系好了腰带,回眸看着燕七,脸红如醉。
燕七懵了。
都是男人,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见田共羽如此夸张的反应,燕七再一次燃烧起了一丝希望。
燕七道:“田郎中,我也想解手。”
田共羽低着头:“那你……那你解手吧,我先出去一下。”
燕七道:“别走啊,我害怕,你先陪着我。”
田共羽道:“你会害怕?你杀那么多倭寇,都不害怕。”
燕七道:“我不怕人,但是怕鬼啊,你听,风沙沙响,像不像鬼叫的声音。”
“哎,燕公子,你别说了,我怕。”
田共羽惊得浑身打颤。
此刻,天色还在迷蒙之中,海风呼啸,树叶沙沙作响,听起来还真像是鬼叫。
田共羽想着躲出去,但又怕鬼,不敢出去,站在燕七身后,背过身去。
听着燕七的嘘嘘声,心潮起伏。
燕七一边嘘嘘,一边回头和田共羽说话:“你捂着脸干什么?不就是尿尿吗?澡堂子里人那么多,什么都能看见。来,你过看看,我这玩意可不小。”
“我不看。”
田共羽惊得赶紧捂住眼睛。
“哈哈,你这人,真没劲儿,明明是个男人,心里怎么像是个女人呢。”
燕七越看田共羽那副惊如小鹿的样子,越是起疑。
这厮犯了猥琐劲儿,又跑到田共羽刚才嘘嘘的大树下,蹲下身子,仔细观望。
还别说,被他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男人小解,会淋在树上一部分。
可是,田共羽站在大树下嘘嘘,竟然没有淋在大树下,反而浇在了一撮草丛里。
这就奇怪了。
无论如何分析嘘嘘飙出的角度,都不科学。
这厮蹲在那里,研究的津津有味。
田共羽回眸凝视,看到燕七蹲在他嘘嘘的地方,研究那一滩羞人的东西,不由得呆住了。
“燕公子,你……你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啊?”
燕七这厮一点也不尴尬:“没有了,我很正常,哪里变态?”
田共羽试探着说:“那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特别的嗜好啊?”
燕七挠挠头:“没有啊,我喜欢女人,算是特别的嗜好吗?”
田共羽鼓足了勇气问:“那你蹲在那里,研究什么呢?”
“哦。”
燕七道:“那里有一撮狗尿苔,我看看能不能吃。”
“狗尿苔有毒,怎么能吃?”
田共羽这才有些放心。
若是燕公子真是个变态,那一会可怎么办呀。
一路上,田共羽低着头,不敢说话。
燕七东拉西扯,聊个没完。
终于回到田共羽的家。
“燕公子,请进,屋子窄小,你别嫌弃。”
田共羽打开了门,请燕七进去。
燕七进门,见屋子收拾得很干净,虽然窄小,但却规划得十分整齐。
燕七笑着打趣:“田郎中,你说一个大男人,将屋子收拾得这么干净,真是服你了,你这么会做家务,该不会是个女人吧?”
田共羽忽闪明眸,矢口否认:“怎么可能是女人呢,我……我不过是爱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