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尚武恨恨离去。
前来看热闹的客人与众女子,也被老鸨赶走。
随后,老鸨把羽听雪叫了出去,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又是训斥,又是劝说。
羽听雪是清月楼的招牌,拥有众多粉丝。
她虽然是卖艺不卖身的艺人,但必须维持着单身和冰清玉洁的名声,才能吸引更多的男子追捧。
就像卫言那个时代的偶像艺人。
大多数都说自己单身,其实早已结婚了N年,孩子都多大了。
所以,当看到羽听雪的房间藏着一个陌生男子,而且还被许多客人给看见了,老鸨很生气。
这对她以后的发展,肯定会产生不小的负面影响。
老鸨在外面训斥了许久,方怒气冲冲地离开。
她本来想让羽听雪把屋里那少年赶走的,不过想到刚刚那少年如此嚣张,连那位吴公子都敢打,肯定是大有来头,而且反正那么多客人也看到了,现在再赶走也晚了,只得作罢。
只是叮嘱羽听雪道:“注意保护措施,千万不要怀孕。你若怀孕了,你毁了,我这清月楼也被你毁了。”
清月楼对于羽听雪可是砸了大价钱培养的,钱还没有赚够,哪里甘心让她放飞自我。
羽听雪进来时,脸上神情自若,并未露出多少沮丧和郁闷的情绪。
好像刚刚训斥的不是她一般。
卫言坐在椅子上,揉着疼痛的脑袋,看着她道:“抱歉啊,给你带来麻烦了。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就多喝了几杯,谁知这么不中用。”
羽听雪走过来,端起酒壶,为他倒了一杯茶水,递到了他的手中,道:“那卫公子该怎么补偿我呢?”
卫言愣了一下,连忙道:“只要不让我以身相许,其他都可以的。”
羽听雪撇了撇嘴,道:“那好,你帮我赎身。反正今晚我的名誉也被你毁完了,以后在清月楼也混不下去了,只能跟着你了。”
卫言嘴角一抽,“咳咳”了两声,干笑道:“听雪姑娘,别开玩笑,你是清月楼的头牌,我可买不起。”
羽听雪哼了一声,道:“你是醉仙楼的大老板,又是诗词双绝的大才子,而且连刚刚那位吴公子都敢打,你肯定买的起的。”
卫言连忙摇头道:“买不起,真买不起。”
羽听雪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两只玉手像是小猫爪一般搭在他的双腿上,仰着清丽白皙的脸颊,楚楚动人的眸子看着他道:“买的起,公子肯定买的起的。”
“咳咳。”
卫言被她这种姿势和神情以及语气撩的心头发热,连忙喝了几口茶,消火降热。
“人家很便宜的呢,只要一万两银子。对公子来说,九牛一毛呢。”
羽听雪一边仰着小脸可怜兮兮地说着话,两手一边抚摸着他的大腿,大眼睛眨啊眨,仿佛一只乞求收养的流浪猫。
“噗——”
卫言突然一口茶水喷出,吃惊道:“一万两银子?”
这么贵?
这个时代,一万两银子可是一笔巨款,去街上买几个十一二岁的小丫鬟,也才几两十几两银子。
哪怕是买几个家道中落琴书画样样精通的千金小姐为妾,也才几十两银子。
这丫头虽然的确很漂亮,但也不至于贵的这么离谱吧?
而且,怎么能这么巧呢?
他今天刚刚历经生死,用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赚了一万两银子啊!
羽听雪被她喷了满脸的茶水,却并没有擦拭,脸颊上带着水渍道:“贵吗?清月楼砸我身上的银子,就有好几千两了呢。当然,我给他们赚的,也不少。关键是我漂亮,而且还很有才,还能继续给他们赚更多的银子,所以一万两银子,一点都不贵呢。”
卫言连忙放下茶杯,用袖子帮她擦拭着脸上的水渍,道:“听雪姑娘,别吓我,快起来吧,我是一个穷人,刚刚发点小财,是真买不起呢。”
“噗——”
羽听雪突然噗嗤一笑,站了起来,道:“你还真相信了啊,我跟你开玩笑的呢。就算你真要买我,我还不一定愿意呢。你身边那么多女人,我可不想去你府中受气呢。我在这里很开心,很自由,那么多男人追着我献殷勤,每天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干嘛要去跟着你去受委屈呢。”
卫言松了一口气,道:“也是,你在这里,可比跟着我要好多了。”
说到此,突然又想起了自己以后的命运,长叹一声,道:“听雪姑娘,你肯定会过的比我开心的。”
羽听雪在旁边坐了下来,看着他道:“你今天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呢?可以对我说说吗?”
卫言摇了摇头,很干脆地拒绝道:“不可以。”
这件事,可不能乱说。
而且隔墙是真有耳。
“好了,我酒也醒了,该走了。听雪姑娘,今晚谢谢你。以后若是要去醉仙楼吃饭,我请你。”
卫言站起身,道了声谢,准备离开。
羽听雪连忙起身道:“卫公子,现在夜色已深,路上很不安全的,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再走吧。”
卫言摇了摇头,道:“家里就画儿一个,我怕她害怕,必须要回去的。”
说罢,拱了拱手,快步离开。
待房门关闭的那刻,羽听雪眸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了下来。
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回到书案,拿起了那首小词,怔怔地看着,嘴里喃喃地道:卫言啊卫言,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子呢。能做出这样的诗词,能煮出那样好吃的菜,能把家里的丫鬟当做亲人一般关心,还能在我面前坐怀不乱。这样的男子,普天之下,又有几人呢。
卫言走在路上,被夜风一吹,更加清醒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街道空空,并无一人。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安全,那四名少女护卫,肯定隐藏在某个黑暗中保护着他。
“四大护法,本驸马命令你们现在现身!”
卫言精神亢奋,对着黑暗的街道喝了一句。
但街道依旧黑暗寂静,并没有任何人现身。
卫言叹了一口气。
这个驸马,没权利啊。
待他回到府中时,发现大门并没有锁上,连忙锁上门,跑进小院。
他怕画儿一个人在府中出了事。
还好,家里并未进贼。
画儿正躺在他的床上,睡的真香。
卫言锁了房门,脱了鞋袜和衣服,悄悄地钻进被子,把她抱在了怀里。
小丫头身子娇柔,肌肤滑嫩,抱在怀里如水一般细腻。
卫言睡不着,低头对着她的小嘴亲了她一口。
于是,就更睡不着了,一路亲了下去。
宫中。
书房里。
长公主依旧坐在书案前,看着桌上摊开的边境地图,眉头紧锁,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