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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第九十六章端午佳节,问君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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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逢乱世,人间不值得。

  最惨的不是那些罪恶滔天的人。

  而是那些普通人。

  因为没人记住他们

  即使罪恶滔天的人。

  但仍有人记住他们。

  卢辉,许德开无疑就是这个时代最恶的那一批,他们比大多数人更容易在青史上留名,虽然这名声并不好。

  宇文虚中顿了一下身子,诧异的说道:

  “没想到你们居然有如此离奇的经历,堪称是曲折,朕和你们也别无二样,本就应该互相取暖,既然齐国待不下去了,那便留在燕国吧。”

  “谢陛下!”X2。

  卢辉,许德开眼神当中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宇文虚中又是脸色平静的说道:

  “北边又传来了消息,估计又在准备新的一轮战事,齐国,西夏国,以及我们燕国纷纷要参战,今岁金国免了咱们的岁币,就是让朕扩招兵马。

  卢爱卿,许爱卿,你们都是有过行军经历的大臣,此事就交由你们负责了,速速替朕去招兵买马,以图大事。”

  “是!”

  卢辉,许德开并没有拒绝反而眼神中流露出兴奋的光泽,这代表他二人被重用了呀。

  “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宇文虚中心中却长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三年了,可是,中原还是没有传来北伐的消息。

  而他还得把金兵频频部署军事行动的消息报告给自家的老大,接下来便是四国伐宋的大剧上演,幸亏高丽那边没有消息,还有辽国的耶律大石没有同流合污,否则大宋危亦。

  宇文虚中几日前就派人送进去了大宋,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忧虑,不过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

  十月份的尾巴悄然而至,也瞅着就到了绍兴元年十一月,本是秋黄马肥的季节,金国在这一年却没有什么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周边的几个国家看起来安分的很。

  要不是宇文虚中的密报,赵旧都还不知晓金国从现在开始就在为明年的战争而准备了,他们开始厉兵秣马,他们开始拉拢盟友,准备磨刀霍霍向南宋。

  又有表文上进。表曰:

  神武副军都统制江南西路制置使臣岳飞上言:

  臣今年率领将士,讨捕虔、吉州界盗贼山寨数百余座,其吉州盗贼彭友等,其徒数万侵犯江西、湖南,其虔州盗贼陈颙等,其徒亦有十余万众,结为表里,拒敌官军,恃赖山险,侵犯广东、江西、江东、福建,沿边郡县皆被攻劫,纵横往来者数年。

  臣奉圣旨提兵讨之,虽正当盛暑,炎瘴交侵,而一时将士奋不顾身,争先用命,以获平荡。

  首领虽众,并就生擒,一无遗类。向非赏罚明均,何以使人尽力如此?

  在岳飞和刘光世获得朝廷的鼎力支持下,东南的叛乱迅速被平定,历史上江南的叛乱为什么会规模如此浩大?

  还不是宋军主力被击溃,丢失了太多的州府,很多官兵都从贼,再加上一部分北方的士兵失去了信心,更是参与其中,这才导致将来十几年都是萎靡不振。

  可这个时空中,赵旧退金兵,保江南,征西北,哪次战役不是大获全胜,一个中兴之主的名头可以带来很多东西。

  最重要的两个字就是安定!

  那个时空的南宋靠的是屈辱换来的安定,靠着恶心的条约和难以计数的岁币。

  而赵旧统帅的南宋却是靠拳头换来的和平,硬生生的把金兵阻隔在了长江以北。

  南宋与金以淮河以北,大散关以东为界,大片地盘为金一切,统治边境固然减少,不及北宋的三分之二,但却掌握了中国最富庶的江南地区。

  在北宋中期的农田水利兴建中,江南地区无疑走在了全国的前线,尤其是两浙。

  并将这类兴建水利的政策不时持续到南宋。

  使江南成为水利设备最完美,前提最好的地区,水利田所占垦田比率也是最高的地区。

  为这一地区排灌农业的开展创造了必要的前提,使之成为宋朝出名的粮仓,奠定了坚固的根底。

  南宋墨客杨万里作的这这首诗:“一岁兴平在一收,往年田父又无愁,接天稻穗黄娇日,照水蓼花红滴秋”,就是相公们兴建水利政绩的最实在的反应。

  至于宇文虚中送过来的奏折和加急军情,赵旧仔细的瞅了一下,虽然是四国征宋,可真正威胁大宋的只有两个战场,金兵也就只有这两个法子。

  第一个战场是川陕战场,已经可以预见的是夏国和金国肯定会联手,这对于西军而言,也是一场严峻的考验。

  赵旧只好早早的打发赵开,张浚回四川去了,张浚这位四川的大佬虽然隐晦地表达了下入主中枢的意思。

  可赵旧却放置了下来,如今的朝局变了,容不得再来一位巨头插入其中,大致也就分为几类,范宗尹一派,吕颐浩一派,秦桧算赵官家的人贴近的是武臣这一派。

  建康城内外兵马熙熙攘攘,大宋今年值得关注的事不多,百姓们耳边听着消息大多都是捷报。

  要么是岳太尉的捷报,要么是小刘相公得了大胜,兴许是西军名头一脉相承的关系。

  以前西军当中有个老种相公和小种相公,刘光世得了讨贼经略相公这一职称,居然意外的获得了小刘相公这一美称,刘光世对于这一颇具殊荣的称号万分欣喜,常常自比小种相公,于西军当中也是独一份的存在。

  望湖楼并非孤楼,几个楼阁亭榭连绵相接,飞檐画角,俯瞰着烟波缥缈的西子湖,景色极佳,一向是临安成中游人登高饮酒的所在。

  在杭州公干的范宗尹范相公协同三五知己在此饮酒作乐,随着江南叛乱被平定,再加上大宋南北并无战事,大宋的百姓开始进入安居乐业的模式。

  街道上的茶馆酒肆也愈发繁荣起来,御史李光,都察院胡闵,再加上一个中书舍人林杞便是这次小聚的主角了。

  范宗尹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会之已经与咱们离心离德,背道而驰了,今日看他前程似锦,他日万丈楼塌,吾必庆之。”

  李光也是心中百种滋味,难以言语,当初就是他和范相公一起举荐了秦桧秦会之,可没想到他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会之有他自己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他想着上位,自然会揣摩官家的心思,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李光如是说道。

  秦桧是文臣当中的投降派,自然不受众人的待见,可有赵官家在旁边撑腰,他们又能如何?

  再说,李相公在前些日子终于是被迫退下来了,现在被派发去了扬州坐镇,四起四落,李相公这一生也称得上是传奇了。

  当赵官家贬谪李纲时。

  吕好问倒是说过几句话。

  可是并不能改变结果,这位吕相公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范宗尹人不在建康,自然没能说得上话。

  令人震惊的是曾经威赫一时的李相公。

  居然轻松的被赵官家给逐出了朝堂。

  朝廷内几乎没什么人发声。

  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相公。

  由此可见,在大宋赵官家的声势已经到了一个无可附加的地步,除非他像杨广那样昏招频出,否则凭借他个人的声望,都能让整个朝廷经营的像铁桶一般。

  一想到这里,原本是李相公的一脉的范宗尹白了一眼胡闵,诘问道:

  “胡中丞为何不发声,李相公这些年可是有功于江山社稷,若是没有他居中调度,哪有如今的局面?

  如今局势安稳了,未免有些卸磨杀驴…”

  “慎言…”

  胡闵还没有开口,就被李光粗俗的打断了,随着一声斥喝李光还白了一眼范相公。

  范宗尹瞅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众人,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脸色红润的说道:

  “都是酒后乱性,净说些胡言乱语,还望各位莫要怪罪,我给胡中丞赔个不是。”

  胡闵笑道:

  “范相公,何必说这么多见外话,咱们还盼着那位秦大学士拉着官家一把,只不过事与愿违,如今这位秦相公隐隐要登上礼部尚书大位了,下一步估计就是要入驻中枢了。

  不会太久远,也就是这两三年的功夫,这位新任礼部尚书可是写的一手的好文章啊,多少歌功颂德的文书从他手中流出,而他本人还因此创造了一种文体,以后青史留名不在话下,毕定远超你我。”

  胡闵也有些酸了。

  “武臣当道,国将不国啊。”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叹息,众人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随即散了。

  可这句话有失偏颇,朝中,终究还是相公们的话语权更重,只不过有了赵官家这一超然存在,才给人一种错觉,似乎武将压了文臣一头。

  羽林军演武场。

  小岳将军岳云,皇长子赵昊,一众羽林军烈士遗孤在场上挥洒汗水。

  其实羽林军的主力也跟着岳飞一起去江南平叛了,赵旧可不想把自己的进军全部养成一群废物,但凡是卫戊国都的部队,必须要是上过战场。

  赵旧也想把这一习惯弄成惯例,将来人们想起此事,也会道一句这是宋光武帝的“祖制”,想想也有几分面子。

  羽林军的健儿们在操场上挥洒汗水,训练马术,负重奔跑,操场上全都是近代化的军事措施。

  士兵们需要完成攀爬,淌水,障碍训练,军中最强调的就是军纪和服从命令。

  赵旧是按照近代化军队标准严格打造了这一支大军,或许只有或许只有岳家军可以和羽林军相媲美。

  当然,韩世忠,刘光世,张俊在全军大比武输给岳飞之后,通通去岳家军里面取经了一番,至于学到了多少还不好议论,只能等明年的全军大比武结果出来后才知晓。

  赵旧时不时的来校场上督促一下羽林军这些新兵们的训练,团子公公在旁边不停给皇太子说着好话,时不时的还夸赞几句小将军岳云。

  团子公公是真的看出来了,赵官家是打算将岳云当霍去病培养,没准这位小将军又是一位冠军侯。

  君不见。

  赵官家为什么频频露出老父亲般的笑容。

  还不是看到了才十三岁的小岳云,年纪轻轻已经可以拿着一对巨锤上下挥舞,此子日后必成大器。

  不多时,有宫人匆匆赶来,掩面而泣,颤抖着声音说道:

  “启奏官家,太皇太后驾崩了。”

  在以前死也是有等级的,不同职级有不同称谓,如大夫死为“卒”,天子死为“薨”,“驾崩”是再后的叫法,有“皇驾崩塌”之意。

  《礼记》中讲,天子死叫“崩”,诸侯死叫”薨”,大夫死叫“卒”士死叫“不禄”,庶人死叫“死”。唐代礼制规定“凡丧,二品以上称毙,五品以上称卒,后六品于庶人称死。

  赵旧身子略微颤抖,却没有意料当中那样失态,反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个结果,因为他早就知道孟太后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历史上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驾崩了。

  能挺到今时今日,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当年。

  关键时刻,孟太后站出来一面稳住叛军,一面悄悄号召天下兵马勤王。果然不久,张浚、韩世忠、张俊的勤王兵马到,叛军土崩瓦解,一场弥天大祸戛然而止。

  如果没有孟氏的临危不乱,和对赵氏的忠心,宋朝,也许就没有南北之分了。

  赵旧对元佑孟太后更多的是一种亏欠,不仅是勤奋还是本分,他都想要这个老人安安心心度过这一世。

  纵览宋史,孟太后的“历史分量”可谓无足轻重。

  但孟太后一生,却经历了大宋由盛转衰,由衰到亡;再到南渡复国,仓皇逃海,局势渐稳等重要阶段。

  可以说,她不但是大宋王朝最重要一段历史的见证者、亲历者和参与者,更是北宋皇权政治生态的受害者和幸运者。

  她的一生,在中华民族一段最重要的历史过程中具有最真实的参考价值和符号意义:

  一方面,她以一个被大宋数度抛弃的弱女子,在大宋危亡的关键时刻,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力挽狂澜,反映了中华文明一个优秀女性的坚强、责任和担当;

  另一方面,正因为孟太后在大宋的政治波澜中几度沉浮,所以她在北宋覆亡、外敌当前的紧要关头,能够主动联系宋廷遗孤,以期光复,最后诏定赵构;她在苗刘之变的内乱之下,能够泰然处之,底定乾坤。

  赵旧倾吐一口浊气。

  言道:

  “唤皇长子赵昊,吕颐浩,秦桧,吕好问,张悫入宫。

  命人著碑于东山,朕初不识元祐皇太后,自建炎初迎奉至南京,方始识之,爱朕不啻己出,宫中奉养及一年半,朕之衣服饮食,必亲调制。

  今朕父母兄弟皆在远方,尊长中唯皇太后。

  不唯相别数千里外,加之敌骑冲突,又兵民不相得,纵火交兵,五六日乃定,复尔惊扰。当早遣大臣领兵奉迎,以称朕朝夕慕念之意。

  国有贤后,国祚不绝。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两行热泪滴落尘土。

  赵官家黯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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