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宫大宦官黑夫跟着笑了出来:
“君上您抬举老奴了。
就老奴这本事。
别说祸乱山东六国。
就在祸乱女人都不行啊。”
“哈哈哈哈!”
秦候嬴霸脑海中已经想出了一个完美的惊天大计。
等于吐露给了內宫大宦官黑夫。
內宫大宦官黑夫给秦候嬴霸换完上衣的时候,忽然看向秦候嬴霸:
“君上。
您不会是想让三公子去做这件事吧?”
秦候嬴霸反问道:
“怎么?
不行吗?
这个想法可是他当初自己提出来的。
眼下赵国正好要我秦国从众多公子中选出一个当质子。
本君候何不顺水推舟,让天儿去施展他的大计!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
再召他回来。
本君候再把秦国交给他!
岂不美哉?”
啪!
內宫大宦官黑夫当即给自己脸上狠狠一巴掌:
“老奴该死!
没想到随便胡说八道了一句。
竟然害的未来的秦候远赴他乡。
请君上治罪!”
秦候嬴霸不耐烦地摆手道:
“行了,行了!
别装模作样了。
你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等一会安排本君候秘密出宫。
先去蒙骜府邸。”
“诺。”
內宫大宦官黑夫表面一脸愧疚,内心狂喜无比。
其实他刚才所说乃是受人指派。
至于是谁只有他自己清楚。
入夜。
秦候嬴霸便装易服,偷偷溜出侯府,去了蒙骜府邸。
不久,蒙骜之孙蒙恬去了三公子赢天府邸。
此时,夜里八点。
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领功受赏之后。
纷纷回家看望家人长辈亲族。
只有三公子赢天和惊鲵在府中玩乐。
蒙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在大堂之外的长亭之下找到了三公子赢天和惊鲵。
“哟!
蒙恬,你来了。
快来陪本公子喝酒!”
蒙恬走到三公子赢天旁边后,并没有提三公子赢天被委屈的事情。
而是故作神秘,一脸堆笑:
“三公子。
您猜怎么着?”
三公子赢天一脸不解:
“本公子能猜个屁。
咱们兄弟之间,说啥说啥,有屁快放,别耽误喝酒。”
蒙恬看了旁边碍眼的惊鲵,故意吊着三公子赢天的胃口:
“三公子。
属下刚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想跟三公子您分享。
请移驾出府邸,属下带你去看看,绝对有意思!”
三公子赢天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累死本公子了。
本公子只想好好休息。
就不出去了!”
蒙恬却拉起三公子赢天道:
“三公子!
您不能不去!
这件事当真有意思。
就在附近不远,累不到您。
属下进来的时候都给下人说好了。
车辇都已经准备好了。”
三公子赢天伸了个懒腰:
“不去!不去!”
蒙恬这就开始耍无赖,搞得三公子赢天不胜其烦。
通过蒙恬与往常不同的怪异行为。
三公子赢天立刻感觉到了蒙恬必然是藏着什么事。
一定要让他去。
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半推半就的被蒙恬拉走。
惊鲵起身想要跟随,蒙恬挡在中间对着惊鲵淫笑道:
“惊鲵姑娘。
你就不用去了。
我带三公子去的地方。
你们女人去不得。
乖乖这里等着。”
惊鲵立刻就不高兴了,对着三公子赢天委屈道:
“公子,你看蒙恬……”
三公子赢天嘴上堆笑,心里却越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但又不好明说,为了搞清楚蒙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能对着惊鲵命令道:
“惊鲵!
你就在府中等本公子。
不碍事的。
蒙恬咱们是去去就回对吧?”
蒙恬笑道:
“是啊,是啊,去去就回。
不会让惊鲵姑娘久等!
三公子,走吧你!”
三公子赢天一路被蒙恬推搡着出门。
惊鲵消失在了他们身后。
三公子赢天等于被蒙恬“挟持”到了府邸门口。
腾龙车辇早已准备好。
出奇的是,蒙恬居然赶走马夫,亲自赶车。
笑盈盈地请道:
“三公子,您就上车架吧。”
三公子赢天歪头笑道:
“行!蒙恬!
本公子今天要是看不出乐子!
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三公子赢天掀起腾龙车辇的车帘,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走咯!”
蒙恬屁颠屁颠的赶着马车。
不知道要去哪里。
车辇内的三公子赢天对躲在车厢内一角的惊鲵低声无奈道:
“本公子就知道你肯定要跟着。”
惊鲵羞红了脸靠在三公子赢天肩膀上羞涩道:
“那我不是害怕你被世子相国太尉四公子派来的人刺杀吗?
我保护你还不成?”
三公子赢天无奈摇头:
“你保护本公子?
罢了,罢了,跟着就跟着吧,千万别出声暴露自己。
蒙恬突然找本公子,居然不是来安抚本公子的。
想来是藏着什么大事。”
“惊鲵知道了。”
惊鲵便靠在三公子赢天肩膀上一言不发,默默享受。
蒙恬赶着车辇在三公子府邸附近七拐八拐,绕过了好几个街道。
来到了一处狭窄的胡同口。
便突然停了下来。
车辇内传来三公子赢天的声音:
“到了?”
蒙恬当时没有说话,等过了好一阵子回了一句:
“三公子,车辇的车轮坏了一个。
您等等,属下这就给您换个新车轮!”
然后再也没有蒙恬的声音。
就好像蒙恬不在车辇附近。
而车辇所在的周遭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
车辇内再度传来三公子赢天的声音。
三公子赢天想要搞清楚蒙恬到底搞得什么鬼。
抬起了一个车帘,发现是旁边是墙。
换了一个位置,抬起一个窗帘一看。
他所在的腾龙车辇旁边居然停着一个车辇。
“蒙恬,你死哪去了?”
就在三公子赢天探出脑袋去寻找蒙恬的时候。
发现这个街道上空无一人,好像是个死胡同。
好奇疑惑之下。
眼角余光发现了停在他车辇旁边的车架的窗帘慢慢掀起了。
看到了令三公子赢天十分敬畏的人。
“君父?
怎么会是您?”
另一个车辇之内正是秦候嬴霸。
关切的看着三公子赢天叹道:
“我儿。
这才几天,你瘦了。”
三公子赢天跪拜磕头,诚心道:
“承蒙君父挂念。
孩儿为国为民甘当肝脑涂地。
自当夙兴夜寐,操劳费心。
哪比得上君父日理万机,为一国操劳。”
“哈哈哈哈!”
秦候嬴霸捋着胡子笑道:
“天儿。
没想到你小子越来越客套了。
跟之前懒散纨绔的样子一比,反倒让为父有些不适应。”
三公子抬头微笑道:
“君父面前不敢在藏拙。
自然以礼而待,若还似之前之态。
岂不是掩耳盗铃,惹君父反感。”
“咸阳那件事办的漂亮!
为父很是好奇。
你是如何能率领一万四千多秦军打败赵国百戎五万联军斩杀和伊玄夺取函谷关的?”
三公子赢天这才慢慢道来。
仔仔细细地把咸阳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对于自己罗网之主墨家钜子三万玄甲军统帅的身份没有泄露。
这是安身立命之本。
秦候嬴霸一边点头一边称妙,听三公子赢天讲完,连呼三声:
“妙!妙!妙!
我儿才智勇武过人。
就算是为父遇到了咸阳那种事情。
估计也是束手无策。
你小子着实厉害。
居然还跟墨家勾勾搭搭。”
三公子赢天诚惶诚恐道:
“君父。
墨家钜子只是孩儿的好朋友而已。
请君父莫要多想。”
“不!”
秦候嬴霸摆手笑道:
“你认识的好!
这样为父便可以放心了!”
“嗯?”
三公子赢天疑惑地看向成竹在胸的秦候嬴霸。
“老三啊。
你之前跟为父说你若为秦候。
要行帝道。
派一人祸乱六国。
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然后各个歼灭。
你现在还如此想吗?”
三公子赢天不明白秦候嬴霸为何突然说这句话。
还以为在试探他是不是有野心想当秦候。
赶紧解释道:
“此乃君父逼迫之下的戏言。
当下华夏七国。
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九郢之乱之后。
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其罪便在各地诸侯占地为王,据地自雄而争权天下。
若能使得天下一统。
百姓便能彻底结束战乱。
孩儿并不想当秦候。
只是觉得行帝道方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仅此而已。”
秦候嬴霸摆手道:
“天儿。
你想多了。
为父不是试探你。
而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三公子赢天再度磕头:
“君父让孩儿所办何事?
孩儿只想享乐躺平,当一个逍遥公子。
若是有天大的事便交给世子去办吧。”
“哈哈哈哈!”
秦候摇头笑道:
“为父就知道你小子要这么说。
原本为父认为你的帝道乃是痴人说梦。
但现在函谷关在我手。
那么你所说的行帝道便可实现。
实说了吧。
为父想立你为世子。
你以为如何?”
三公子赢天正好低着头,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为难道:
“君父不可!
孩儿乃庶出。
再者无心出仕。
您是不知道啊。
当一个咸阳城主,就差点累死孩儿。
更别说当日理万机的君候了。
请君父收回成命。”
秦候嬴霸不悦道:
“为父让你当什么。
你就必须当什么。
你怎么还敢拒绝?
庶出如何?
嫡出又如何?
此乃庸人之见!
谁的能力强谁便能当秦候。
这便是秦国!
天下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当诸侯。
你小子却一点都不在乎?”
三公子赢天尴尬一笑:
“不是孩儿不在乎。
而是当秦候他累啊。
不仅如此。
当一国诸侯。
看似高高在上,尊贵无比。
实则自绝于万人。
那就等于一个国家里最为孤单的人。
不仅要治理好国家,还要防备着所有人。
不仅要考虑眼下的政策,还要考虑到后世的名声。
孩儿觉得无趣,无聊又很累。
现在咸阳之事已经解决。
等孩儿回到咸阳便可以逍遥快活。
岂不美哉?”
“住口!
你这畜生!”
秦候嬴霸被三公子赢天的真实想法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三公子赢天低着头嬉笑道:
“君父息怒。
要不然您找四弟吧。”
“……”
秦候嬴霸被三公子赢天又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三公子赢天也不敢再接话。
心下想着自己硬顶撞了一波君父。
君父生气,必然懊恼于自己。
期盼赶紧把自己赶到咸阳去吧。
可谁能想到秦候嬴霸在气的沉默了半天之后。
突然大笑几声。
指着三公子赢天笑道:
“哈哈哈哈!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以为这样故意恶心为父。
为父就治不了你?
拿捏不住你?”
三公子赢天抬起头嬉皮笑脸道:
“君父您是谁啊。
怎么会治不了孩儿。
要不然您先回去歇着?”
秦候嬴霸摇晃着脑袋奸笑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行!
赢天听诏!”
三公子赢天内心狂喜:
终于可以让我回咸阳了。
赶紧磕头领诏:
“孩儿领诏!”
秦候嬴霸慢悠悠宣召:
“秦候霸于115年。
将侯爵之位传于三子天。
即刻领诏,违令者斩!”
三公子赢天茫然地抬着头吃惊道:
“啊?
不是吧?
君父,你这是要孩儿的命啊?”
秦候嬴霸得意地挑着眉毛嘴角坏笑:
“怎么?
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
怎么不嚣张了?”
三公子赢天往前一跪,趴在车窗上厚颜无耻地笑道:
“君父。
您这是开玩笑呢。
对吧?”
秦候嬴霸看着三公子赢天那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
跟着阴笑道:
“君无戏言。
你觉得呢?
嗯?
我的好儿子。”
“……”
三公子赢天看着秦候嬴霸比他还无耻的样子。
便知道秦候嬴霸没有开玩笑。
嬉笑的脸瞬间僵硬。
无奈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候嬴霸一看三公子赢天那副认怂的样子。
便知道已经中计。
又坏笑着下猛药:
“未来的秦候。
还不领诏谢恩?”
三公子赢天当真懵逼了。
躲在车内的惊鲵还是第一次见到三公子赢天被人拿捏到这种程度。
跟平时威风八面不怒自威的样子。
简直就是两个人。
心想:
三公子。
终于有人能治住你了。
要不然害怕秦候嬴霸发现她。
惊鲵差一点笑出来。
三公子赢天无奈地吞咽口水,不信道:
“君父。
您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秦候嬴霸突然严肃下来,看向别处,冷峻道:
“你别以为为父在跟你开玩笑。
说实在话。
为父还想当秦候。
可为父老了。
雄心壮志乃是壮大秦国。
从没有想过你说的那般宏图之志。
行帝道的想法是你提出来的。
自当由你去施行。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
你的能力才智文治武功。
若当了一城公子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说的不错。
王者的心确实是伤痕累累。
天底下最孤单的人。
你大哥四弟相当秦候,只不过是想享受那种高高在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而已。
谁才是真心为百姓。
为父已经下了决心。
下一任秦候,非你莫属。”
三公子赢天眉头一皱,心中不悦,鼓起勇气顶撞道:
“那孩儿要是不答应呢?”
秦候嬴霸同样态度坚决,铿锵道:
“你是为父的儿子。
你没的选。
为父也没的选。
你以为为父在开玩笑嘛?
告诉你,传位诏书已经写好……”
三公子赢天赶紧磕头,插嘴道:
“君父。
万万不可啊!”
秦候嬴霸霸气命令道:
“你先别说话。
为父给你两个选择。
一,就是现在当秦候。
二,就是借着山东六国要求秦国派一公子当质子的机会。
你去施行你的大计。
然后等你回来,再当秦候。
你现在选吧。”
三公子赢天实在是斗不过自己的老爹,嬉皮笑脸的试探道:
“能不能选……”
秦候嬴霸知道三公子赢天要放什么屁,赶紧说道:
“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现在选吧!
要不然为父可以保证。
你不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三公子赢天摇头不停击打车窗,痛苦道:
“君父。
虎毒不食子啊!
您这是何必呢?”
秦候嬴霸冷漠道:
“第一。
为父不是虎。
第二。
若是以前。
为父看都不想看见你。
第三。
为父已经彻底领教了你的才能。
似你这般大才若不能为我秦国所用。
那为父只能毁灭!
留着也是遗祸无穷!”
“……”
三公子赢天无奈难过叹气。
秦候嬴霸心疼道:
“天儿啊。
为父知道你为何不想当秦候。
你小子是活的太明白太痛透了。
知道秦候之位看上去十分诱人。
实际上会令人迷失自我,成为天底下最为孤独的人。
可秦国需要你!
天下百姓寻要你。
这样吧。
你先去赵国当质子。
施行你的计划。
说实在的。
君父目前还不让禅位。
等你玩够了。
估计为父这当秦候的瘾也就过完了。
这不是还有几年时间吗?
知道吗?
为父做梦都想看到你说的那个场面。
于后世,千秋万代,我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
为父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
但是想活着的时候看到那个场面。
赢天!
你能替为父实现这个心愿吗?
你能拯救万民于水火吗?
你能让秦国天下一统吗?”
三公子赢天本想说不能,可稍微抬头一看。
秦候嬴霸那激动悲怆的模样。
鬓角染秋,又经历上一次几乎要了半天命的重伤。
曾经意气风发雄浑霸道的秦候嬴霸。
如今再一细看,宛若风中的烛火。
身为秦候,日理万机,夙兴夜寐,鞠躬尽瘁。
他还能活多少年?
三公子赢天一下心软了。
抛开权利不说。
这是一个父亲对他的殷殷期望。
一边是对权利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厌恶。
一边是尽忠尽孝。
三公子赢天本想拒绝。
可秦候嬴霸给他的第一个选择。
他根本不可能答应。
万一是秦候嬴霸的试探呢?
但是第二个选择就好多了。
一旦他去赵国当质子。
自己多玩几年。
可以远离朝堂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其中万一有变数呢。
到时候秦候嬴霸反悔也未可知。
此刻要是不答应秦候嬴霸的一个要求。
秦候嬴霸必然要严惩自己了。
杀到不至于。
其实这一切的背后。
山东六国之所以没有合纵攻秦。
而是提出让秦国交出一个公子当质子。
这都是三公子赢天早就谋划好的。
在他第一次从庸城返回咸阳的时候。
他已经在名为天下的棋盘上布置好了一切。
可谓是走一步看十步。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自己彻底暴露本相之后。
却会让秦候嬴霸甘心禅让秦国侯爵的地步。
这是三公子赢天没有想到的。
心里盘算好之后。
三公子赢天对着秦候嬴霸行了一个大礼,严肃道:
“孩儿愿为天下早些结束战乱。
选择第二个选项!”
“好!好!好!”
秦候嬴霸激动非常,满意点头:
对付你小子果然不能用寻常之法。
欣慰地看向三公子赢天命令道:
“明日早上朝议。
赵国使节便会提出让我秦国交出质子。
到时候你大哥相国太尉老四必然会提议你这个眼中钉去当质子。
如果让你答应的太痛快。
反而不美。
故此,为父会出来阻止。
让你大哥去请你。
这样一切都会显得十分自然。
不会做作。
外人也就无法得知你我今日商议的结果。
你明白了吗?”
三公子赢天惊讶的看着秦候嬴霸:
君父,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看样子不是在试探我了。
而是痛下决心了。
看来我之前都是说的废话。
早知道如此,直接答应算了。
三公子赢天磕头道:
“孩儿明白了!
可是孩儿到了赵国该如何自处?
孩儿的真实面目您也见识了。
是要一直这样吗?”
秦候嬴霸摇头道:
“不!
你就跟过去五年一样。
喝酒好色,游戏人生。
暗中为我秦国做事。
这样的话,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了,女人!
你好色之名天下皆知。
赵国歌姬多姿。
尽量多玩几个女人来掩护自己。
这样就绝对不会暴露了。
不对啊。
你都装了五年了,
这点事需要为父教你?”
车辇内藏着惊鲵闻言大怒。
心中感慨好在自己跟来了。
要不然还听不到秦候嬴霸对三公子赢天的教唆。
悄悄伸出手,抓住三公子赢天的大腿。
使劲一掐。
三公子赢天差一点叫出来:
这女人又吃醋了!
三公子赢天知道自己不表明态度。
惊鲵这个敢以下犯上的手下必然还要捣乱。
让他下不来台。
故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涩道:
“啊?
多玩几个女人?
君父,您就不怕孩儿这身体吃不消吗?
照您这个说法,孩儿不得铁杵磨成针啊?”
秦候嬴霸捋着胡子大笑道:
“如果人家利用美色勾引你。
你势必要上钩。
要不然人家随便就试探出了你的成色。
如果你小子连几个女人都搞不定。
还想着干成什么大事?”
三公子赢天低着头看向车辇内暗处的惊鲵摊了摊手。
示意跟自己没关系。
惊鲵这才松手,双手环抱,歪着头吃醋生气。
三公子赢天羞红了脸:
“也好!也好!
谁让孩儿之前空留风流名。
这要是不做点风流事恐怕都名不副实了!”
秦候嬴霸最后严肃地盯着三公子赢天的眼睛严肃:
“天儿,到了赵国可要改弦易辙?”
三公子赢天亦坦诚回道:
“不。
初衷无改。”
秦候嬴霸接连问道:
“不后悔?”
“不后悔。”
“吃得苦?”
”吃得苦。“
“受得辱?“
“受得辱。”
秦候嬴霸最后鼓励道:
“创业三难,败苦辱。
三关能过,可望有成也。“
秦候嬴霸最后淡然地拉上车窗帘。
“移驾!”
忽然,秦候嬴霸的车辇上落下一人。
挥打着马鞭离开。
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天儿!
以你怕惹事怕麻烦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说将今天的事情出去的。
这一点为父相信你。
日后的秦国。
就靠你了。
接下来的路只有你一个人走。
赵国可不比秦国。
咱们的势力保护了你。
好在你认识墨家钜子。
天下三墨之赵墨人数不下数千。
到时候就你自己的智慧和他们的保护了。”
三公子赢天探出脑袋恭送道:
“孩儿明白!
请君父照顾好自己!”
见秦候嬴霸的车辇依旧走远。
三公子赢天这才准备离开。
只不过刚规矩坐好。
一直吃醋生气的惊鲵狠狠地瞪了一眼三公子赢天。
“惊鲵啊。
你这是生什么气?
本公子的为人别人不清楚。
你还不清楚吗?
你跟本公子在一起五年。
本公子可曾做过出格的事情?”
惊鲵低声幽怨道:
“就是你没做过出格的事情我才……”
“啊?
你说啥?”
三公子赢天没听清楚,再度询问的时候。
车辇外,消失已久的蒙恬却突然出现在了赶车的位置。
“三公子。
您跟谁说话呢?”
惊鲵闻言,赶紧冲进了三公子赢天的怀中。
三公子赢天无奈,只能应付道:
“你个混账!
死哪去了?
居然联合我君父欺骗本公子!
看本公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蒙恬赶着车辇不好意思道:
“哎呀。
三公子。
没办法。
君上就是这么交代的。
你让属下怎么办?
您别生气。
大不了今晚我蒙恬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这还算句人话。
赶紧赶车!
送本公子回府!
还嫌我不够累是吗?”
蒙恬嬉笑道:
“得嘞!”
蒙恬便一心赶车,送三公子赢天回府。
街道暗处。
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个人影,听到了三公子赢天和秦候嬴霸的对话。
这个黑影,谁都没有发现,包括三公子赢天秦候嬴霸的人。
车辇内抱着三公子赢天惊鲵,瘫软在三公子赢天怀中羞红了脸道:
“三公子。
今晚你必须少喝酒。
奴家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三公子赢天一听头都大了。
他自从招来惊鲵作为掩人耳目糊弄别人的帮手以后。
在人前,看似十分下流龌龊。
实际上,五年来对惊鲵从未有过越轨之举。
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罗网之主而对手下施以淫威。
当然,三公子赢天虽然风流名声在外。
但还是个处男。
故而对惊鲵撩拨的话没有多想。
还以为要跟自己的君父一样。
要弄什么幺蛾子。
略感头大的三公子赢天翻着白眼无奈道:
“怎么谁都想给本公子惊喜啊?
没完了啊这是!”
于此同时。
嬴华府邸。
嬴华将军自领功受赏以来。
一直待在大堂内一个人喝闷酒。
盯着大堂内堆积成小山装着赏赐的箱子发呆。
嬴华夫人觉得嬴华将军该休息养伤了。
上一次打败仗留下的伤还有好。
故而前来劝阻。
走到大堂内,准备打开那些朝廷赏赐的财物。
“老爷。
该休息了。
您这伤还没好。
再别喝了。”
随即转头看向了那堆成小山的财物箱子,准备随即打开一个。
看看朝廷到底赏赐了些什么。
一直发呆的嬴华将军突然大怒:
“不许动!”
“嗯?”
嬴华夫人不解地看向一惊一乍的嬴华将军诘问道:
“你喊个什么?
你这一回可是长脾气了啊你!
打了个大胜仗之后。
怎么感觉人都变了?
老身不就想看看朝廷到底赏赐了你什么东西嘛。
真是的!”
嬴华将军见夫人还不死心,怒斥道:
“不许动!
我们没有资格接受这些赏赐!
我们不配!
我嬴华不配!
你更不配!”
嬴华夫人见嬴华将军跟吃了枪药一样。
不知道为何如此火大。
便不再想看箱子内朝廷赏赐的财物。
继而走到嬴华将军旁边,柔声道:
“老东西!
不要命了?
还喝酒呢?
赶紧把身上的药换了好生休息才是。”
“……”
嬴华将军没有说话,默默喝完最后一樽后。
对着夫人冷漠道:
“劳烦夫人命令下人备车!
我要去一趟老祖宗府邸!”
嬴华夫人总觉得自己男人自打领功受赏以后整个人变得怪怪的。
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但猜不到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但想着能出去多走动走动也是好事。
便应承了下来:
“老东西。
你先坐着。
我安排好车辇以后。
你再出来。”
“去吧。”
嬴华夫人退出大堂。
嬴华将军盯着那些朝廷赏赐的财物箱子瞬间落泪,惭愧道:
“三公子!
您帮我这个败军之将挽回了荣誉。
我嬴华感恩戴德。
之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可是相国世子太尉四公子把你的功劳全部算在了我的身上。
这让我嬴华以后怎么做人?
三公子!
我嬴华不配!
不配得到朝廷的封赏。
不配得到这些赏赐!
我嬴华不配啊!
但是我能力所能及的为你最后做一点事情!
这样我嬴华才能坦然的活着!
等着吧,三公子!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
嬴华将军自言自语的哭着。
最后上了车辇去了老祖宗赢虔府邸。
临走前放下话。
谁要是敢碰那些朝廷赏赐的财物。
就把谁的手剁了!
三公子府邸。
蒙恬不好意思刚才骗了三公子赢天。
认错连罚自己十酒樽。
然后又说起朝廷不公平对待三公子赢天的事情。
替三公子赢天感到不值。
喝着喝着竟然哭了起来。
是越哭越替三公子赢天委屈。
越觉得委屈,就喝的越多。
三公子赢天倒是很听惊鲵的话。
就喝了几酒樽,微醺而已。
最后蒙恬喝的酩酊大醉,趴在酒案上睡着了。
三公子赢天想着该让蒙恬等十二武将跟自己的家人亲族团聚几天。
之前在咸阳的时候。
他们都辛苦了。
故而派手下将喝醉的蒙恬送回自己家。
三公子赢天一看天色尚早。
但实在疲惫。
便回自己的睡房去了。
穿过长廊,走过后花园。
三公子赢天走到自己的卧房一看。
里面一片漆黑,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三公子赢天摆头埋怨道:
“这个惊鲵!
居然趁着本公子喝酒偷懒。
看我见了她如何惩罚。
这下人干的活,还得本公子亲自动手。”
三公子赢天便摸着黑进入了房间。
打开火折子点亮灯台以后。
屋内这才一片明亮。
准备回头去关门的时候。
却看到了藏在门背后的惊鲵。
“你……”
三公子赢天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诱惑动人的惊鲵赶紧关上了房门。
惊鲵此时身披薄纱,一腿白丝袜,一腿黑丝袜,勉强盖住翘臀的短裙不停摆动。
三公子赢天已经看呆,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惊鲵低着头羞羞答答道:
“这便是奴家给公子的惊喜!”
惊鲵原地旋转一圈。
蝉翼般的薄纱因旋转向四周飘张。
惊鲵娇体梦幻般在蝉翼中若隐若现。
好似凌波仙子空中飘。
性感,美艳,可爱,诱惑,世人难以抵挡。
三公子赢天吞咽了一口口水,涨红了脸,赶紧转过身,威严命令道:
“出去!
本公子不想看见你这样。
你可真有意思。
好端端的……成何体统!”
三公子赢天虽然义正言辞的训斥。
但眼角余光忍不住刻意偷看。
刚训斥完,谁知道惊鲵竟然自己扑了上来。
从后面抱住了三公子赢天,脑袋搭在肩膀上幽怨道:
“三公子。
我惊鲵十二岁便跟了公子。
至今五年过去了。
惊鲵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公子。
明日过后。
公子便去了赵国。
那赵国多姿的歌姬多如牛毛。
惊鲵害怕公子就此忘了奴家。
今天便想着让公子一辈子都记住奴家。”
随即把三公子赢天的脖子抱的更紧了。
三公子赢天是难受的难以行动。
气血上涌,感受着身后柔软的娇体。
皱着眉头摇头道:
“早知道今天不带你了才是。
本公子与君父的话都让你听了去。
真是不该啊。”
惊鲵竟然哭了出来,泪水顺着三公子赢天的脖颈流了下去。
幽怨道:
“公子。
今日你就从了惊鲵吧。
你是以后秦国的君候!
天下的主人!
到时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可以得到全天下的女人。
可惊鲵只要公子。
惊鲵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公子。
只求日后能在公子旁边。
哪怕当个妃子也好。
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三公子赢天无奈翻白眼,赶紧解释:
“惊鲵!
你别哭!
本公子最受不了女人哭了!
这不是谁配不上谁的问题。
而是……”
惊鲵低声啜泣道:
“那是什么?
莫不是公子不喜欢惊鲵?
长得不入公子的心?”
三公子赢天如实道:
“非也!
非也!
你在本公子身边五年。
本公子自然是最喜欢你不过了。
可你知道本公子外表浮夸好色。
但实际上是正人君子。”
惊鲵听得欢喜,依旧不依不饶道:
“三公子。
你若不想辜负惊鲵过去五年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便从了惊鲵吧。
少说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小人。
难道正人君子就不能碰女人?
当年的柳下惠何等的君子。
最后不也成亲了?
如公子所说。
如果人人都跟公子一般当什么正人君子。
那天下的人不是要死光了?
阴阳调和才是自然正理。
三公子,奴家说的对吗?”
惊鲵环抱着三公子赢天走到了三公子赢天正对面,转过头吹灭了灯火。
这一下,原本明亮的卧房,瞬间又变得漆黑无比。
除了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呼吸肌肤之外。
就是燥热的空气旖旎体香。
三公子赢天不知道如何开口。
更不知道如何解释。
急的不停地抓脑袋:
“惊鲵,怎么给你说呢?”
惊鲵在黑暗中靠在三公子赢天肩膀。
抓住三公子赢天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腰,妖娆道:
“公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呀。
此间只有你我。”
三公子赢天没办法,为了拒绝惊鲵,只能厚着脸皮道:
“实说了。
你一直在本公子身边。
你是知道的。
本公子处男一个……不会啊!”
“哈哈!”
惊鲵捂着嘴噗嗤一笑,在三公子赢天耳边吹风道:
“惊鲵就知道公子会这么说。
奴家为了准备此刻。
特意偷偷看了春宫图学习。
为了的就是公子身心放松,不费吹灰之力,更不必大费周折。
说出来还真是羞死人家了。”
惊鲵把头埋在三公子赢天怀中。
不好意思地挡住了脸。
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了三公子赢天。
竟然做出说出这种略感淫荡的话来。
“这……”
三公子赢天听得是面红耳赤。
心中想着本该是自己的去懂得的事情。
竟然让一个女孩为了自己去……
实在是难为惊鲵了。
往日对被人高冷的惊鲵,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三公子赢天若是拒绝了。
恐怕还真会寒了惊鲵的心。
再者。
三公子赢天早就把惊鲵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要不然不可能留她在自己身边五年。
自己去了赵国,少不了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女人。
说不好就要故意中谁的美人计。
若是自己还是处男,什么都不懂,那不就暴露了嘛。
在黑暗中的三公子赢天第一次主动想要抱住惊鲵。
猛地将只穿着一层薄纱的惊鲵公主抱起。
往床榻边走去。
难为道:
“也好。
为了你以后不伤你心。
为了秦国大计。
也只能如此。
本公子答应你可以。
但是有一条!”
欢喜不止的惊鲵在三公子赢天怀中撒娇道:
“我的好公子,你说。
只要今夜要了惊鲵。
惊鲵什么都答应三公子。”
三公子赢天抱着惊鲵来到床边,轻轻放下。
认真说道:
“我去赵国之后。
少不了接触女人。
如果你哪天看到了本公子身边有别的女人。
你可不能吃醋啊?”
惊鲵乖巧地跪在床边,借着月光望着三公子赢天得意道:
“这是自然。
谁让公子生的如此俊美,长得如此好看。
到了赵国以后,如果连那点事都不懂的话。
岂不是暴露了?
公子,你说是吧?”
三公子赢天彻底放下心中的原则和底线。
不再纠结,不再多想。
只想跟陪伴了自己五年喜欢了自己五年的惊鲵好好爱一场。
黑暗中,三公子赢天以麻利的速度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钻进被子。
平时能说会道的惊鲵此时竟没有了一点儿声息。
三公子赢天试探着用笨拙的双手去抚摸惊鲵,惊鲵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温软的身体,象牙般光滑细腻的皮肤。
他感到自己手掌上传来惊鲵身体的阵阵颤栗,准确无误地表达着一种渴望被爱的信息。
他感到自己浑身开始燃烧,巨大的幸福感使他感到晕眩……
惊鲵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说:
“我的公子,对我温柔些好吗……我有点儿怕……”
三公子赢天抓着惊鲵的双手进入了冥想之中。
好似是一场做不完的梦境。
一遍又一遍。
在只有三公子赢天和惊鲵的梦境之中。
三公子赢天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仿佛又回到战场上。
指挥着自己的军队排山倒海地向敌人掩杀过去。
弓箭头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哨音,在人耳边嗖嗖掠过。
对方军营被燃烧时发出巨大的橘红色的火光。
骑兵海浪般涌进敌阵地,短兵相接,长剑铿锵,碰出点点火星。
进攻,进攻,再进攻……
三公子赢天这一个骑兵勇猛的攻击。
点燃了惊鲵的焰火激情,她好像回到了童年。
诗兴大发的父亲带她夜游云梦泽。
船至云梦泽中心时风雨飘摇。
她躺在乌篷船的船舱里,感到汹涌的浪涛使脆弱的乌篷船剧烈地颠簸着。
狂风加着暴雨一阵阵掠过湖面,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乌篷船,船体颠簸着倾斜着。
时而窜起飞到浪尖上,时而重重地摔进峰谷底,强烈的昏眩中夹杂着将要解脱束缚的快感。
惊鲵已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忽然,暴风雨掠过湖面,卷向黑沉沉的远方。
刚才还喧嚣的湖面恢复了平静,乌篷船静静地随波逐流。
船体在轻轻摇晃,明月倒映在水面。
远处又亮起点点渔火。
后世有诗云: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壁,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惊鲵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
就像与风浪搏击,九死一生归来的船员。
像长途跋涉筋疲力尽的沙漠游者看见了天边的绿洲……
三公子赢天怀着歉意,有些懊丧地在惊鲵耳边说:
“真对不起,我没经验,这剑术一般……”
冥冥之中,赢天化作倚天神剑,飞入惊鲵剑鞘之中。
彻底合体,剑术飘然。
唯有罗帐内的呓语。
仿佛证明着刚才打斗的激烈,三公子赢天剑术的高超。
紫笔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