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心在滴血。
哪怕走出两仪殿,他的心情也没有好转。
而且,看到李泰过来,心情更是不爽!
尤其是,李泰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太子,弟准备将父皇赐给弟在洛阳的宅邸,用来安顿受灾百姓,你意下如何?”
“挺好的,我刚刚和父皇说过了,他很高兴。”李承乾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李泰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他大爷的!竟然被李承乾这混蛋抢先了!
真的是,岂有此理!
看到李泰的表情,李承乾的心情稍稍好转,老气横秋的说道:“青雀,你能有这份心,实在是好事儿。”
好你妹!
李泰心中愤怒,可也只能扯动嘴角,尴尬至极的笑了笑:“太子果然比弟弟要看的长远。”
“这不算什么。”
李承乾谦虚了几句,昂首挺胸,傲然离开。
这一次,终于不是那么心疼了。
在两个人之后,又有数个皇子、皇叔,提出要将洛阳的宅邸捐出来,用以安置灾民,更是让李世民老怀安慰!
洛阳之事,迎刃而解!
大喜之下,对李承乾、李泰等人的好感,增加了不少。
不过……却也让他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李治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孩子,又忙什么去?
李世民问了句,宦官赶紧去打听。
俄顷,去而复返,小声说道:“圣上,殿下去京兆府试去了。”
嗯?
李世民一愣,皱眉问道:“他去做什么去了?”
“殿下的学生……又去……又去参加京兆府试了!”宦官硬着头皮解释道:“就是之前在门下、中书二省值班侍奉的那十二人。”
胡闹!
“去问问马周,怎么回事儿!”
“是!”宦官答应一声,忙不迭的赶去京兆府。
又过了一会儿,去而复返,低声禀报:“马侍郎说……说……”
“说什么了,赶紧说!”
李世民看宦官支支吾吾,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宦官硬着头皮,说道:“马侍郎说……圣上并未不许他们再考……”
这……
李世民一阵无语。
是没说过不假,可是之前把他们开除,还不够说明问题?
这个雉奴……
算了!
李世民想了想,终归只是一件小事,索性也不计较。
毕竟,过了府试,只是开始,要想做官,还是等到秋冬的院试。
而且,就本心来讲,那十二人,他也觉得有些可惜。
尤其是张东。
哪怕他受贿,收了一匹绢,可是这孩子在门下做事极其踏实肯干,任劳任怨……
“倘若……不妨在给他们一次机会。”
李世民可能是年纪大了,心软了许多。
与此同时。
京兆府学外。
李治带着魏献、长孙澹,坐在茶馆之中,遥望京兆府,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魏献依旧碎碎念,想要和玄甲军决一雌雄。
“殿下,苏定方跑去玄甲军,总不可能是打酱油去了。”
“而且,这厮三天两头的挑衅。”
“老是不应战,有点丢人……”
李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不急,阎立本不是说了,最迟一个月,就能准备好新弩,到时候直接屠了他们。”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战而屈人之兵!”
“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李治直接结束了话题,转而对一旁的长孙澹说道:“皮蛋,周兴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长孙澹微微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特别的,最近的消息,还是说有古怪,具体有什么古怪,他就没有说了。”
“要不,我去一趟?”
“不用,再等等,反正也不急。”
“对了,那个袁天罡,找到没有?”
“问过了李淳风,说是袁天罡行踪不定,他也联系不上。”
“给周兴传信,让他在洛阳找一找,我有一种预感,袁天罡应该就在洛阳。”
李治轻声说了一句,眉头微微皱起。
真的是,奇了怪了。
最近一段时间,他想找谁,都找不到。
袁天罡没有踪迹,武则天也没有踪迹。
而且,之前派周兴查探洛阳宫中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点眉目,洛阳就突然发了大水。
虽说大水是天灾,可是其中有没有人祸,就有些不好说了。
说不清道不明,李治总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
心中沉吟,李治也不再言语。
不知不觉,已是傍晚。
一声钟响之后,京兆府学大门洞开,无数学子迈步走出大门。
一直等到最后,李治的十二个学生,才慢吞吞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
“没问题!”十二人的言语,满是自信!
李治也没有多问,直接点了点头,挥手带着人回到了修真坊。
这样的问答,发生在长安北城的大街小巷。
毕竟,今日只是府试的第一场,倘若今天就没有自信,剩下两场,还考个屁。
科举,最怕心态崩了!
修真坊。
李治看着自己面前的李泰,有些意外。
当然,不是意外李泰来修真坊,而是意外李泰找到了他。
最近一段时间,李泰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修真坊,可是没有一次找他。
今天竟然来找他了。
“雉奴,咱们兄弟之间,也就无需那般遮掩,索性打开天窗说亮化。”
“魏王想说什么?”
李泰轻声说道:“洛阳赈灾的事情,不知道雉奴是怎么想的?”
“诶?”李治有些愕然,不解的问道:“洛阳赈灾,与我何干?”
李泰哑然失笑,接着苦笑道:“雉奴啊雉奴,皇子皇孙,各个出钱出力,你什么都不表示,难道不怕父皇对你不满?”
“父皇没那么小心眼吧?”
李泰苦口婆心的劝道:“不要孩子气!之前父皇不是也在洛阳赐了你宅邸,你难道就不能捐出来,让受灾的百姓居住?”
“不能。”
李治干脆的拒绝,接着问道:“魏王没有别的事儿了?”
“你……雉奴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听劝!”李天表现的,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李治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魏王慢走。”
李泰自然不想留下,当即走了。
只是他刚走,长孙澹就皱眉说道:“殿下,若是不表示表示,确实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