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梅利尼茨基原本的计划很好,毕竟是在自己的国家国土上面作战,相比起远征万里的大明军队来说,自己这一方在后勤补给上面总应该是占便宜的吧?
然而有句老话说的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无论所谓的战争女神也好,或者是幸运女神也好,显然都没有站在赫梅利尼茨基一边,反而对着大明掀起了裙子,露出了里面的……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明没有面临着物资补给方面的问题,反而是赫梅利尼茨基一方在后勤物资方面头疼了起来,拖的时间越久,反而对赫梅利尼茨基率领的这些哥萨克骑兵不利。
而在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上面,双方的游骑和探哨则是来回的试探,互相剿杀,几乎天天都有几十条鲜活的生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消失最多的还是哥萨克骑兵。
没办法,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事情,哪怕是有,其实也只是相对公平而已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防具上面,哥萨克骑兵跟大明的一级战备部队比起来都是弱势的一方。
甚至于,就连应该占到便宜的战马方面,哥萨克们也没占到多少优势。
毕竟,马种的好坏是一方面,可是战马的培育和训养方面,大明又占了便宜,毕竟几千年累积下来的知识,才是最宝贵而且无法复制的。
无数次的互相试探之后,阿敏依旧淡定如惜,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焦急的表现,就连孟祥林和完颜立这两个杀才现在也不再考虑其他的问题,反而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虚心向正规军请教战场上面的生存技巧。
赫梅利尼茨基却再也忍不下去了。
再忍下去的后果大概就只剩下了一个,自己这一方的平民全部跑光,或者全部倒向大明帝国,而自己率领的哥萨克骑兵又等不到莫斯科方面送来的补给物资,然后完蛋。
然后赫梅利尼茨基就带着手下的哥萨克骑兵们正面刚上了阿敏率领的正蓝旗和镶蓝旗。
阿敏端坐在战马上面,端着望远镜打量着远处的哥萨克骑兵,对旁边几乎是同样姿势的监军太监道:“说起来,这个参谋制度当真是好用的很。
以前打仗几乎什么事儿都得想,一旦想不到就会出大问题。现在好了,有了这些各种各样的作战参谋,只要在他们提出的方案里面挑选合适的就行了,省心的很。”
监军太监左断是一个天启六年自我阉割了进宫的小太监,后来机缘巧合下进了御马监,当初也是跟着崇祯皇帝横扫漠北的狠角色,再后来就被外派成了监军太监。
听完阿敏的话之后,左断嘿嘿嘿的笑道:“那些参谋是啥人?都是些读书人吧?都说读书人的心黑,从他们制定的那些作战计划里也就能看出来了。
别看咱家是个太监,在宫里也看多了诡谲伎俩,但是真要说起阴毒来,宫里那些手段就算是给这些作战参谋提鞋也不佩!”
阿敏另一边的作战参谋长周鱼在听到左断的话之后顿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这么说?你们宫里的手段真就好到哪儿去了?那些狗屁倒灶的东西不还是你拿出来的?
再说了,参谋们弄出来的这些作战计划狠毒怎么了?用在蛮子们的身上,还能叫狠毒?”
阿敏嗯了一声道:“这话说的对,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光明正大?兵者,诡道也,能打赢战争的就是好计谋,尤其是对于这些蛮子们来说。”
三个人在扯蛋的时间,对面的哥萨克骑兵们就已经开始催动起了战马,准备冲锋。
赫梅利尼茨基采用了哥萨克最惯用也是最喜欢用的战术。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战术,直接大军压上,直冲敌方的中军大阵跟中原王朝玩了几千年战争,发展了无数的战术不同,欧洲那边有个屁的战术……
就像是欧吹们跪舔了无数次的马其顿方阵一样,如果拿到战国时期去跟魏武卒较量较量,估计这些欧吹们的爹早就连渣都没了。
因为马其顿唯一的护具就是盾牌,所谓的长枪就是跟拒马差不多,用来防备骑兵。
而中原王朝的军队除了军阵战术之外,要盾牌有盾牌,还不是马其顿用的那种圆盾,而是方盾论到对于军阵中士兵的保护,圆盾跟方盾的差距也不是一个量级……
至于所谓的长枪,中原王朝的马仔们就没有了?除此之外,还比他们多了盔甲等等。
对于像马其顿这种军阵,就算是没有火枪火炮这些装备,仅仅依靠着最原始的骑射弓兵用放风筝战术就能玩死他们。
至于能够令欧吹们**无数次的英格兰长弓兵,先去数数有几个,一个英格兰长弓兵能射几箭再出来说话吧,尤其是连弓箭都造不起的国家……
之所以这两个货色能够大放异彩,无非就是因为当时的欧洲还是处于一个比烂的时候,就像是原本历史上的明末一样,也是在比烂。
只不过,在这个比烂的过程中,马其顿方阵和英格兰长弓表的表现稍微好了那么一些,所以后世的大量欧吹们就可以因此而**无数回。
最起码,眼前赫梅利尼茨基率领的哥萨克骑兵们所采用的战术,让阿敏手里的望远镜都差点儿掉地上。
阿敏自认为打仗的手段并不怎么高明,毕竟从军之初就靠着一本《三国演义》当兵法来学习,就算是在讲武堂进修过一段时间也没有什么进步,被讲武堂教官骂了无数回。
然而就算是这样儿,阿敏也觉得自己比对面的蛮子们强了无数倍。
原因很简单,阿敏从得来的消息里面看,哥萨克骑兵在欧洲的表现确实很牛逼,最起码很多欧洲国家尤其是波兰,在提起哥萨克骑兵的时候总是一副便秘蛋疼的模样。
然而真正到了战场上之后才发现,这些被蒙古骑兵虐成死狗的哥萨克骑兵们居然没学会一点儿蒙古骑兵的玩法,更没有学会什么曼古歹一类的战术,反而还是以前那副鸟样。
大军压上,直取中军。
阿敏感觉到一股蛋蛋的忧伤。
十几个参谋反复推敲了好几回的作战计划全他娘的白废了,为此而准备好的军阵和防御计划也全都白废了。
侧翼?人家赫梅利尼茨基率领的哥萨克马仔们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无组织无纪律的哥萨克特性再一次表现了出来,然后这些辣鸡就一窝蜂的冲了过来。
这他娘的,准备了大量的兵力分布在两边防护侧翼,各种各样的防护手段基本上都整出来了,结果根本就用不上!
蛋疼无比的阿敏干脆也不管两翼的事儿了,干脆吩咐亲兵去传令,中军直接干死这伙哥萨克骑兵。
当这些无组织无纪律的哥萨克骑兵们冲到了离中军大阵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阿敏带过来的炮兵们就开始了发言用大炮发言!
无视了阿尔基米尔的警告,让五万多集体冲锋过来的哥萨克骑兵们吃了大亏,被炮弹炸死炸伤无数不说,战马受惊之后互相踩踏而死的又是一大波。
阿敏麾下的正蓝旗和镶蓝旗骑兵原本就带着孟祥林和完颜立手的杀才们分布在两翼,现在一看对面的哥萨克骑兵阵型已经完蛋了,这些杀才们顿时就激动了。
就没见过这么菜鸡的骑兵!
大明跟建奴骑兵怼了几十年,跟蒙古骑兵前前后后怼了三百年,无论是建奴骑兵还是蒙古骑兵,起码还有几分样子能看,好歹也能让大明的将领们头疼一番。
可是轮到这些被欧洲人吹上了天的哥萨克骑兵们,这些杀才们惊喜万分的发现,这伙骑兵连针对炮兵的防护都没有做,更没有其他的战术!
现在这些哥萨克骑兵们的阵型已经乱了,前面的除去死了的那些,剩下的都还在玩命的往前冲,后面的除了那些战马受惊的,剩下的则是紧紧跟上往前冲,这种机会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时机!
正蓝旗和镶蓝旗的骑兵,再加上孟祥林和完颜立手下的杀才们嗷嗷叫着就冲了出去。
哥萨克骑兵们不管两翼没关系,这些杀才们最喜欢的就是从两翼包抄然后进行围杀。
不就是一万五千多骑兵对付五万多骑兵么,原本就是个势均力敌的场面,现在对方的战马受惊,反而是自己这边占优势!
而大明骑兵的杀才们显然不是春秋战国时那些讲究个战争礼仪的军队,更不会出现之战那样儿的局面,反而在使用了火枪先来了一波之后又掏出了挂在马脖子上的手弩,最后才抽出了马刀。
这是一场像闹剧多过于像战争的战争哥萨克骑兵从一开始就陷入了懵逼的状态,死伤在自己人手里的骑兵甚至于远远多于死在大明火炮和骑兵的手下。
最主要的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阵型,还有没有经受过火炮洗礼的战马根本就适应不了大明的火炮齐射带来的影响,无论是硝烟还是轰鸣声。
战马这种生物太过于聪明,凡是聪明的动物就会怕死,除非是彻底习惯了火炮的声音之后,否则没有任何一匹战马能够在火炮的轰鸣声中继续保持着冲锋,只能靠骑手高超的骑术来驾驭才行。
在整个战场最后方的阿敏放下了一直端着的望远镜,叹了一声之后才道:“结束了,没什么好看的了。”
左断心有戚戚焉的道:“这大概就是哥萨克骑兵的绝唱了吧?”
阿敏点了点头道:“是不是所有哥萨克骑兵的绝唱不知道,但是绝对是眼前这些哥萨克骑兵的绝唱。
他们已经完了,没指望了,哪怕是他们现在还剩下了那么多人,但是跟待宰的猪羊也没什么区别了。”
确实已经是最后的绝唱了,人数在几十门火炮和几千柄火枪面前变成了一个笑话,大明的军队已经开始了最后的收割行动。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大概到了中午饭的时候,这场所谓的战争就可以宣告结束了,不论是阿敏还是战场上的那些大明军人,没有人相信哥萨克骑兵还能再撑下去。
赫梅利尼茨基已经紧紧的闭上了双眼,不再去看眼前的战场了。
之前不是没有设想过失败的局面,也不是没有计划过失败之后该怎么办,甚至于包括在失利之后该怎么撤离都已经通知到了下面的红棍。
然而赫梅利尼茨基却没有想到,居然会失败成现在这个模样,就连想要撤退都已经没有什么可能了。
伴随着大明的火炮和火枪相继开始发言,大量的战马受惊,随即便是大量的战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往来奔驰,往日里最忠诚可靠的战友反而成了收割自己生命的死神。
五万多,十个整编的哥萨克骑兵团,基本上算是一次性的葬送在了这片无名的荒野上,自此以后,再没有什么纵横欧亚大陆的哥萨克骑兵,而自己也失去了最后的利用价值。
一条狗如果没有用了会面临什么样儿的下场?
如果遇到一个仁慈些的主人,大概能够得到个善终,如果遇到一个凶残一些的主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剥了皮吃肉。
而米哈伊洛维奇这个沙皇显然并不是什么仁慈的主人,而自己也不太可能会有什么好的下场。
退一步讲,就算是米哈伊洛维奇大发善心,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可是自己的那些族人呢?
自己把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带出来打仗,可是却没带着他们回去,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那些族人?他们会放过自己?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之后,赫梅利尼茨基睁开了眼睛,再一次望向了战场与其逃回去,倒不如战死在这里,起码也算是战死的,不算是个逃兵。
然而战场上面的变化,却让赫梅利尼茨基差点儿一口老血喷死。
大量承受不住伤亡和战场恐惧的哥萨克骑兵在走投无路之后,选择了下马投降……
ps:今天章推一本《三国赵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