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弟弟兄长嫂嫂,大家子人除了父亲基本都出现在自己面前,曹小婉忍不住扑到母亲怀里大哭起来。
从天党到地狱又回了天堂的曹家一家人,这些日子已经充分体会到什么到世态沧桑,几个女眷里甚至有人已经被发卖做了官纪,这次重新变成了夫人,也自有重新做人的感觉,抱着曹小婉大哭起来。
哭了一阵,一名曹家的媳妇却是左右谨慎的问道:“小姐……这杨家跟你,到底是?”
“是啊,婉儿,娘知道你从小性子要强,可是现在咱家的情景……娘这几日给人做厨娘,过的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你这手,都变成什么样了,能有这么个好男人拿你当个宝,你可不能再使性子了。……什么,你还没和他同房?这可怎么行?你爹的性命,还指望杨将军搭救,若是不同房,人家凭什么救你爹啊。”
曹小娥红着脸,点头称是,但是怎么也无法解释清楚,并不是自己放不下架子。
事实上,她的心已经给了恩公,把身体给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杨将军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却连一根手指都不肯碰自己,就连话也没说过几句。
这种话说出去,谁又肯信?
杨承祖按着小辈见长辈的样子过来与众人见了礼,把曹家一家单独安排到一个院子里,又安排仆人侍奉,招待的很是殷勤。
曹小婉趁人不备,拉着杨承祖到了一边,红着脸,语气颤抖着说道:
“恩公,是你救了小婉一家,我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小婉知道,恩公不是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但是小婉愿意侍奉恩公。如果恩公不弃,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就让小婉侍奉吧。”
“曹姑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杨承祖似乎受了很大的污辱,愤然站起“我过来,只是给各位见个礼,绝没有什么不良企图。姑娘,你把我当成这种人,实在是让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的为人将来你会知道。我来是想说一句,伯父的官司已经有重大转机,我想二三日间,或许就能让你们全家团圆。杨某不便久坐,告辞了。”
见他要走,曹小婉急道:“恩公且慢,你说家父的官司……那不是已经定案了么?”
“没错,这官司确实定了,要想把人救出来,也不大容易。不过小姐是官家子弟,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杨某就算倾家荡产花尽家私,也要救令尊平安无恙。”
事实上,杨承祖打点这官司所用的开销,于他眼下手上控制的银子来讲,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虽然杨记成立,启动资金要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但是有勋贵入股,又在杨记酒楼立威,现在想要入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为了保证杨记的绝对控制权,他不搞股份制经营,勋贵的股份只是分红用,其他民间资本概不引入。
可是他可以在钱庄贷到款,又顺利的和几家大户签订了契约,有这些契约,贷款就更容易。
现在他手上有充足的现金,真若说打点官司,其实不费什么劲。
更别说他救人,很多时候也不用自己花多少钱。
南京刑部主事张孚敬,就是因为为蒋妃上尊号的事,被杨廷和赶到南京的,算是帝党的人,与杨承祖是天然盟友。
南京镇守太监宋保,则是担心自己的过去被清算,也拼命的巴结杨承祖。
打点官司的钱,宋公公自己就拿了大半,再有张孚敬斡旋,这官司于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个事。
之所以不让曹主事现在出来,不过是人为拉长一点时间,好让曹家知道这官司不是那么好周旋的人也不是好救的,惟有如此,才能让他们真正感恩戴德。
但是这些信息,曹小婉并不清楚,她唯一听到的,就是天大的官司,地大的银子。
又想起当初抄家时,家中财产被扫荡一空的情景,那些兵丁己身体时难贪婪的眼神……
自从她被抄家那一刻,千金小姐的矜持就已经与她无缘,是做妾不是做妻,就没有那么多扭捏,让男人在自己身上得到欢娱,才是报恩的手段。
前段时间那些特殊的培训,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
杨承祖刚刚要走,不想曹小婉猛的从后面抱住了他“恩公……恩公你不要生气,小婉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妾身如今已经一无所谓,惟有……惟有这清白之躯可以报答恩公。在嫁到谢家以前,她们有很多人教过我,我知道该怎么让你感到高兴,保证能把你伺候的舒服。我长的丑,你不喜欢我,我都明白。不过我可以不要名分,也不会和谁争什么。只要能伺候你,为你生孩子就够了。你想起小婉的时候,就过来眼,我就心满意足。恩公要了我吧,哪怕只有一次,小婉也心满意足。”
“姑娘,你……你这是要置我于不义。”
杨承祖没想到自己的演出似乎有点过火,现场的反应,有点超出自己预料。
而且这妮子似乎真的是受了很不简单的训练,手已经向他的腰下滑去,场面几乎就要失控。
好不容易挣脱开曹小婉的怀抱,见她那副羞怯的模样,心里也不由泛起无边波澜。
玩火,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面对一个任君采撷的鲜花,想要不去伤害这娇嫩的花瓣确实不那么容易。
她只有十七,不符合自己狩猎标准!
他在心里不断的用这些话来提醒自己,笑了笑,“曹姑娘,你听我说,你很美,没一个男人可以对你不动心。杨某也是血肉之躯而非圣人,如果说不想要你,那就是骗人的。我真的很想让你做我的妾室,可是我初见小姐时,就觉得小姐五官清奇,贵不可言,他日必有一番大造化,大机缘。若是配了杨某,就是浪费了这番机缘,会害了你一生的。”
曹小婵微微一愣,随即苦笑一声“恩公,我知道自己貌丑,不配恩公,也不敢奢求名分。只求让我服侍你一次,可以报答恩公的恩情,死亦无憾。恩公就不必用大贵人的话骗我了。如果不是恩公,我现在恐怕已经成了谢老爷的一个侧室,家里的女眷不是做奴仆,就是做娼纪,又有什么贵字可言?”
“曹小姐,我这人准的,你不要以为我在糊弄你。我真的是想要你成为贵人,真正的贵人,而不是我这样一个小官的如夫人。”
他拉着曹小婉对面坐下,第一次讲起了自己的谋划。
等他走出房去,曹小婵忍不住在房中踱了几步,在穿衣镜前照了良久“难道,我真的可以做皇后?如果我做了皇后,是不是就能报答恩公了?可是恩公,你为什么不明白,比起做皇后,我更愿意做你的女人,你好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