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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桌子突然飞起,一壶热茶就这么扣在了人的头上,将那名管家烫的发出一阵怪叫,满地翻滚。£∝,杨承祖却已经懒得再补上几记,只吩咐王铁头道:“此人涉嫌与昨天杀的那些奸细有勾结,马上把他捆起来好生打着问,没我的话,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王铁头对于他和苗氏母女的关系是很清楚的,点头道:“杨哥你放心,我保证他什么话都说不了。”
郝青青自从认识杨承祖以来,第一次看他的脸色如此的凝重,目光是如此的凶狠冷厉,就算是山里那些杀惯了人的,目光也没有这般凶狠。明知道这种情绪于她无关,但她还是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当家的,要不要我帮你对付一下蒋家。你是这里的仪卫正,出手不方便,我可以……”
“这帮人还能跑出王府么?他们跑出去,有叛军来砍死他们,就省了我的事。现在我要做的是,去救苗氏,我的女人。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是你的人,你去哪我就跟着你去哪了?”郝青青摘了弓下来,杨承祖的手按着刀柄,一路来到卿云门那边,守门的士兵见到自己长官的神情,连问都没敢,直接分开左右,将门打开。
在门的另一端,黄锦带着二十名精干的武监列成阵势,手持奴弓立在那。二十张奴弓上,利弩闪着寒光,将杨承祖郝青青两人笼罩在攻击范围内。杨承祖却混如未见,手按刀柄目光直视着黄锦道:“黄公公,这事里,你也有一份么?”
“奴婢不知道仪正说什么,只是现在局势特殊,为防奸邪闯入,奴婢特意带一些人,在这里值守,其他的,我不清楚。仪正你来,可曾奉了王妃的旨意,或是世子的宣诏?”
“都没有,我是来救我的女人的。是朋友的就让开,如果继续挡路,大家今后就没的聊了。”
“对不住,奴婢的职责所在,是不能让开的。如果我让开,那就是失职,就对不起自己吃的俸禄,也对不起老王爷的大恩大德。”
“职责?你跟我谈职责?苗氏被人捉住的时候,你和你的人在哪里,你的职责,又在哪?我现在去救人,你就跟我谈职责,你的职责难道只对我有作用么?”
黄锦依旧神色坚定“苗氏做出丧德败行之事,被捉是应该的,阻止她受到惩罚,那反倒是错的。人做事,是要守规矩的。不守规矩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该受到惩戒,汪夫人做的没什么不对。杨仪正,这座王府能守到今天,你是第一功,黄锦虽然是个奴婢,但是从心里,敬佩你是个好汉。如果有谁想害你,我第一个不答应。不过你要是自己想害自己,奴婢也不能坐视。回去,回到你的岗位上去,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不值得你毁了自己的一生。”
杨承祖不退反进,挺着胸膛,又向前走了几步“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世子的意思,又或者……是王妃娘娘的意思?我如果执意想要毁了自己,你的人,就真要放箭么?”
郝青青铁弓拉圆,一弓四矢已经做好准备,箭头对准了黄锦。不过正如杨承祖无所畏惧一样,黄锦似乎也不在意这随时能打发自己上路的弓箭。
“奴婢今天来,是我自己的意思,并不是谁的命令。我只是希望您将来能为这王府做更多的事,而不是为了这种事,就把自己搭进去,您懂么?退吧,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是该剿是该抚,那是读书人该决定的事。武人该做的,是执行命令,其他的,就是修身养性。这事汪夫人占的是个道理,你去了又能怎么样?”
“道理两个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她有她的道理,我有我的道理,至于黄公公你的道理,我不想听。我只想问一句,今时今日,谁敢朝我身上放一支箭看看,难道这王府不想要了么?”
他训练三军有方,接连打了几个胜仗,在军中已经积累了一些威望。就算现在有人把他和苗氏的事公开出去,也最多是在仕林中引起舆论抨击,在军中其实起不到什么作用。那些军汉关心的是谁能替自己争钱粮军需,争功劳,而不是谁的私德有多好。
如果现在有谁用弩箭射向杨承祖,那就是逼仪卫哗变了,这里面的干系,黄锦心里也清楚的很,很多事,确实是做不得的。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气馁,而是冷声回道:“奴婢和奴婢的这些手下,没一个人敢朝您射箭,但是我们也可以动手把您拿下。至少擅闯后工这一条,就足够论斩了。”
“你不能把他拿下,是我让他来的,你们可以散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钱夫人带着几名随从,已经来到卿云宫前。“黄锦,你和你的人拿着奴弓不该是对着外面的么?谁给你们的权力,用奴弓最着自己人的,王妃娘娘已经下了旨,宣杨仪正进宫议事,谁敢阻拦!”
玉手扬处,一方令牌已经出现在手中,黄锦只一看那玉质令牌,就连忙带着人跪倒在地“奴婢遵旨。”
见杨承祖面带杀气手按刀柄的模样,钱夫人似乎也有些害怕,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几步来到杨承祖身边道:“你不用臭着一张脸,仿佛要吃人似的。你难道知道苗氏现在在哪么?”
“没关系,只要后工有人,总是可以问到路的,不是么?”
“行了,我带你过去吧,还有告诉你女人把弓放下,在后工里拈弓搭箭的,伤到人怎么办。不管怎么说,蒋家也是娘娘的娘家,做事留点分寸,就当给我……给娘娘一个面子可好。这件事的交代我会给你,但是面子你要做给我。”
“面子?面子是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如果苗氏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官我便不做了又能怎么样?既然王府里有这么多人喜欢这个位置,那好,我让贤,谁喜欢做,谁就去做吧,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