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王令其实就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回家的时候许久没有启动过的“眼皮预警”又开始了,而且还是那种鬼畜版的频率……证明接下来会有一场不小的麻烦事发生。
王令下意识的便认为这是此次自己没有精准执行压分行为所造成的“蝴蝶效应”。
于是回到家后他放下书包就开始瞪着王影,而王影呢,还是跟没事人似得抱着臂靠在墙边上。
他整个人都被王令瞪麻了,最后只得摊摊手:“那个令主……我觉得这件事儿吧,就算我有锅,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只是提个不成熟的小建议,谁知道你就采纳了那?”
这话听得王令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可是以他的性格,本来就很容易“上当受骗”啊!
王令心中叹息着,他仔细一寻思,觉得这事儿确实不能只怪王影,要怪只能怪他太单纯太乖巧了。
当然,这事儿王令也没敢回来后告诉王爸王妈,他生怕自己的零用钱又被王爸借故克扣了。
不过王令知道,这纸是包不住火的,王爸王妈迟早也会知道这事儿。
然而让王令没想到的是,王爸王妈的知情速度,远要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夫妻俩看到王令一脸郁闷的从门口进来,一言不发的脱了鞋直奔房间,便从这低气压里感觉到气氛不对劲了。
虽然王令平常也是面无表情的那类人,可是到底生活了十几年,对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脾气的人,以及通过微表情来判断分析具体情况,王爸王妈可是太熟悉了,称之为专家也不为过。
正常家长的思维肯定会认为孩子因为这次月考的成绩不理想,而难过自责呢。
可王爸王妈就不一样。
“是不是这次考太好了?”王妈说道。
“应该是。”王爸放下报纸,叹息了一声,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哎,都和他说了几遍了。要压分要压分,不要考得那么好。太优秀容易引人注目啊!之前都参加过多少回比赛了?回回都要小卓子和阿明帮忙在背后擦屁股。”
听到这话,王妈却是摇摇头:“这事儿我觉得有一说一,前几回的比赛里,倒也不是令令自己要去的。各方面因素,外加上那位潘老师强硬要求,他也不能不听啊。”
“而且之前令令除了入学的那一会,哪回不是压分的?不还是该派他去就派他去?我怀疑……”
王爸一怔,顿然醒悟道:“你是说,令令已经暴露了?”
“暴露应该不至于。”
王妈摇摇头:“我猜可能是六十中的老师在有心试探他。而且据我所知,因为令令之前回回都压分,已经让老师起疑心了。所以我觉得偶尔考得稍微好一点,倒也是打消老师顾虑的法子。”
别说,王爸听完这顿分析,觉得王妈说得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老王家的家规在这里,这是早就定下的,不可能轻易改变。
考得好,就得扣零用钱。
如果是年级第一啥的,直接会罚掉一整年的零用钱。
王妈还是很心疼王令的,一边做着手上的事,一边忍不住说道:“孩子挺可怜的,这次你可别太较劲。”
“恩,不过该罚还得罚,我有数了。这次就意思意思算了。”王爸叹息道。他何曾不知道王令不易,所以这一次他就决定少罚一点。
惩罚一块钱,象征性表示一下就好了。
所以,即便是王令这边什么都没说,王爸王妈凭借着对王令的了解也把事情猜了个八九成。
父母永远是孩子的蛔虫,这事儿王令觉得一点都不假,甚至有时候他都怀疑王爸王妈是不是也会“他心通”。
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的知道自己那么多事呢?
当然,对于王令来说,今天他的“噩梦”远不止如此。
因为就在这当天晚上,潘老师直接就来电话了。
一个电话打到了王家小别墅里。
上来对王令就是一顿暴夸。
潘老师:“了不起啊!了不起啊!王先生!你家儿子这次各科成绩虽然都只提升了一点点,但年级里名次的上升排名,直接是第一位啊!”
王爸:“老师,这怎么还带上升排名的排行榜呢……”
潘老师:“咱们六十中一直主张多元的嘛,设立的各个榜单,就是为了有机会让每个孩子都上去,从多维度多角度来正确看待自己,这样才能直到自己的特长和不足之处嘛。老实说,我之前一直觉得王令这孩子,故意考得不好来着。”
王爸:“那这次……”
电话那边潘老师都笑得合不拢嘴了:“可是这次,面对难度那么大的卷子。王令不仅稳住了自己平常的水平,各科成绩还网上提了好几分,这惯有的稳定发挥外加上超水平发挥,不就一下子让王令同学的综合名次一举飞跃上去了吗!”
王爸电话接着接着已经在擦汗了:“潘老师,你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止是要说……令令他这次考得好的事情吧……”
“是这样的王先生,你家的小孩子太优秀了。而且我们学校前几回有他参与的大赛都拿到了名次,所以这一次省市级高中修真院校新生榜参赛名单,我想推荐王令他过去。”
王爸深呼吸了一口气。
果然不出他所料啊,该来的还是来了……
……
松海市朱雀门深处的古巷,有一间开了许久的茶馆,一名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男人正在穿梭其中。
朱雀门是在修真厉2000年时期建造的,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在当年帝制时期这里曾是给皇帝每日输送御用物资的主要过道,如今改建后就变成了松海市的旅游景点,除了多了些许商铺外,依旧保留着当年风貌。
那些城墙、箭塔、护城河……仿佛能让人一下子穿梭回两千年前。
在这里聚集的学生们也很多,因为朱雀门的坐标正好在松海市好几座重点修真高中的中心处,所以这里也就成了学生们时常集会的地点。
傍晚六点多,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在古巷的道路上,在来往穿着各校校服的学生间显得略微有些格格不入。
他走到自己事先约好人的茶馆门前,探出手敲了敲木头门。
这是一间老茶馆了,门前匾额上面写着九天二字。
“哪位?”
封闭着门的茶馆忽然亮起灯,紧接着里面传来了粗糙的嗓音。
“在下荆何秋,前来讨论这次省市级高中修真院校新生榜的事宜。”男人在门前摘下帽子,毕恭毕敬的自报家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