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莎!你在哪里!艾莉莎……你……”阿尔伯塔呼唤着艾莉莎的名字,但是突然间,他停止了步伐……因为他看到了,在他不远处的前方,有一个艾莉莎的衣裙的衣角……
他猛地想到了,炮弹落在了艾莉莎的身后,而艾莉莎在阿尔伯塔的身后,因此……炮弹的爆炸中心距离艾莉莎很近,阿尔伯塔试图搂住艾莉莎,但时间没有允许他这样做……他被震飞了,他看了看周围的焦糊的痕迹,他想到了,敌人的炮弹也许用的是“能燃烧火焰”的炮弹……
他搂住了艾莉莎的衣裙的仅仅手掌大的衣角,他抱在了怀中,痛苦的在哭泣……远方,一枚炮弹击向了空中!整个天空被点燃……周围是燃烧的火焰,黑夜在你的身旁,似乎在战争中,死神就拿着镰刀,随时准备着收割你的性命……
阿尔伯塔将艾莉莎的这片衣角,放入了怀中,他看到了远方白天交战的地方,依旧在发动着零星的枪声。他猛地想到了,在那里!守军没有战败,他们一直熬到了晚上,于是他没有向反方向而去,他向着交战的地方跑去!
他在想些什么呢?或许他想让流弹击中他……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养父和爱人……他觉得他的生命已经暗淡无光了……
阿尔伯塔经过了残破不堪的街道,有些建筑还在燃烧着火焰,绝大部分建筑已经都残破不堪,阿尔伯塔看着这些残破嶙峋的建筑,在夜间似乎发出了哀悼的啜泣……尤其是有些建筑的上面,还燃烧着火焰……
他像是一个失去对生命希望的人,游荡在着街道间……他也许渴望一个死亡,一个简单的结局……
就在这时,他听着远方交战的地方,停止了枪声和炮声……他有些胆怯,因为停止了枪炮声,大多数的时间意味着守军的失败,敌人成功的攻破了守军的防线……然后,阿尔伯塔认为,很有可能应该是敌军开始处决守军的俘虏……
阿尔伯塔认定了,他是否应该继续上前……他渴望死亡,但却想活着……就在他正在犹豫的时刻,他听到了远方有琴声和歌唱声,歌曲哀怨悠扬,但又动听灵动:
“哦,也许你没有发现,亲爱的朋友……”
“这战场上有些东西,已经即将要缓慢的死去,你已无法回头。”
“它们就在地下,呼唤着你!”
“呼唤的声音很大,从那些燃烧着红色火焰,以及充满黑暗的黑色的地方而来。”
“它们呼唤着你,在耳畔……一直呼唤着你,一直……”
“哦,妈妈,如果你能听见,”
“我希望战争结束之后,回到那田野的家乡,”
“哦,父亲,如果你能听见,”
“我希望战争结束,我能回到故乡。”
“哦,我的妻子和孩子,”
“我要拉你的手,吻孩子的脸颊……”
“哦,我的故乡……”
“哦,这战争……”
……
阿尔伯塔循着声音而去,因为他听到了这声音,是埃帕莱人发出的声音……他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歌声发出的地方,他看到了一个守军士兵,正在拿着鲁提琴弹奏……歌曲的前端十分哀怨,而后半段又悠扬婉转,让人听着如此想回到故乡,远离开这场该死的战争……
弹奏鲁提琴的士兵身边围着几名士兵,他们都在听这名会弹琴的士兵在演奏歌曲。
阿尔伯塔来到了士兵的身后,缓缓的听着歌曲……
士兵发现了他,停止了唱歌,此时阿尔伯塔才发现这名士兵足足有四十多岁,他戴着上士的军衔。
士兵来到了阿尔伯塔的身旁,此时周围的士兵也发现了阿尔伯塔,他们交谈到:“一个市民?他还活着?为何他还没有离开海港城市?”
这名弹琴的士兵来到了阿尔伯塔的身前,他询问到:“市民?”
阿尔伯塔回过神来,他满脸泥污和硝烟以及血迹。他的肚子还由于被弹片划破,还在轻微的渗血。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沾满了血迹的泥人……
弹琴的上士又说了一声:“市民?”
阿尔伯塔回应到:“啊?”
“你为什么没有跟着组织离开港口的市民一同离开?治安队和两个连的士兵护卫着大部分市民,他们早在白天的时候离开了港口……”
“我……我不知道……我……我……我不能……我不能离开!”阿尔伯塔断断续续的回应。
周围的几名士兵遗憾的互相对视一下:“可怜的人,他虽然没死,但被吓傻了……”
上士点了点头:“你为何不能离开?现在我们的这个海港内,就只剩下守军和敌军了……你见过敌军吗?他们用着我们无法理解的,先进步枪……”
阿尔伯塔点点头,他没有回应,而是说到:“见过……还杀死过一个敌人,他是上等兵……”
周围的士兵们纷纷嘲笑阿尔伯塔:“杀死了一个上等兵?不可能……我们打了一白天,只有死了不少人,打死敌军?你还没有枪?根本不可能!”
阿尔伯塔将后背的刺刀拿出来,交给了上士,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上士接过刺刀,看了看,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阿尔伯塔:“你从哪里捡来的!”
阿尔伯塔怒视着上士,因为他认为,上士怀疑了自己:“不是我捡来的!是我杀死了他,从他的脖子里抽出来,用来防身的!”阿尔伯塔说完之后,眼睛中直接流出了泪水。
上士点了点头,他对着阿尔伯塔说到:“跟我来!我带你去见指挥官。”
周围的士兵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名上等兵对着一旁的二等兵说到:“不是我们的刺刀……是敌军的刺刀!看来这小子真杀死了一个敌军的士兵……”这些士兵们互相对视一眼,谁都不再说话了……
……
阿尔伯塔穿越了这个临时的防御地带。有些士兵们已经睡着了,他们抱着枪靠在废墟的残骸上,他们经历了一白天的战斗,熟睡在了夜的怀抱中……
防御地带十分的长,宽度虽然不大,但是却被守军们修筑了很多防御工事。
阿尔伯塔跟随在上士的身后,偶而有埃帕莱港口的守军士兵看看阿尔伯塔,但又看到他跟在上士的身后,就没有再理会……
他们很快穿越了夜色,穿过了半个防御地带,来到了他们这个连防守的指挥中心,一个营帐内。上士来到营帐外,对着守卫营帐的士兵一直在说些什么,而阿尔伯塔则在后面,默默的哀悼艾莉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