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儿满目冰霜地瞪向鹤归。
其实鹤归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当下敌我双方对战,哪有损不损一说?
但他又不愿意轻易拉下脸面致歉,于是就生硬地转移话题道,“那山崩之势是冠玉本事,还是地精手段?”
没有理会他,林仙儿等人对鹤归刚才的话语深感不忿,虽说他们未必和贾姑娘关系多好,但毕竟同属于一个集体,那种来自集体的荣誉感让他们同时感到被冒犯。
鹤归有些尴尬。
还是春和看不下去,道,“这当是岐山委员长的本事。”
见不用继续尴尬,鹤归连忙道,“那地瓜道友还会展现怎么样的威能?”
春和笑了笑,“且看。”
“好。”
……
随着贾姑娘的再次发力,那些逃过第一次幻境的武者,没能逃过第二次,这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而就在贾姑娘发力的同时,岐山也再次爆发,只见原本崩散的山峦就好似被人用大手握住一般,迸溅的碎石直接变成粉末。
这看的鹤归喃喃,“冠玉有如此战力吗?怎么做到的?”
“大力出奇迹!”春和笑着解释道。
“啊?”
“十八城的杂碎们,尝尝我科进委最新研制的春和一式机关枪吧!”就在鹤归疑惑春和所说什么的时候,地瓜那雄壮的身形从地底撞出,就如同上升的流星一般,直冲云霄,此时的地瓜上身赤裸,粗短的双臂双手搂着一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庞大的怪物什。
这种带着树跟管子充满金属气息的武器引来很多武者的关注。
“春和城主,这是……”
“哒!哒!哒!”只见六根长管同时喷射出火光,无数雕刻着奇妙字符的弹丸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强劲地力道直接在空中拉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痕迹,这些痕迹相互交错,扰乱的整个空间都在震荡。
“轰!轰!”有武者被击中,整个身躯直接炸裂来开,化成一滩血雾。
“砰!”有弹丸击中地面,地面炸裂,散发着浓重硫磺气息的深洞陡现,升腾着令人鼻子发麻的烟雾。
“没长耳朵吗?地瓜不是说了吗?这是春和一式机关枪!”林仙儿还在记恨鹤归之前的冒犯,没好气道。
鹤归正想说话,却被春和打断,“不,这是南无加特林菩萨。”
只听春和的眸中闪烁着奇特的色彩,像是缅怀像是称奇,“南无加特林菩萨,六根清净大管子,一息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渡世人!”
“春和城主,你在说什么?”鹤归表示听不懂春和再说什么。
春和也不介意,他面色一整,“该会会正主了。”
他目光穿过战场硝烟,一下子跨越山川距离,落在一处纵使几次爆炸,也仍旧挺拔的山峰上。
山峰底部是一个很小的山洞,山洞里面有一群人。
“潮生大哥,这是和安城武者做得吗?”一名女武者满脸惊恐,说话的语调都带着颤音,太特么吓人了!
他们有预料和安武者会前来救援,但却没想到前来救援的武者这么猛。当第一次幻境出现的时候,他们中间便有人中招,若不是潮生转瞬清醒,说不得这个山洞会厮杀的血流成河。
再尔山崩地裂,虽然也被潮生用大造化玄功给稳住,但潮生显然也受到反噬。
“他们只有三个人啊!”这名女武者都带上了哭腔。
不管是不是和安城武者所做,但只蹦出来三个敌人,就把他们十八城天骄弄得死伤惨重,这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
而且其中一个还是他们所鄙视轻贱的地精。
这地精当真凶猛,尤其是他手中的法器,端的是强悍无比,射出的弹丸就如同死神的镰刀,就算有武者能抵挡住一个两个,但暴雨倾盆之下,所有的防御就好似纸糊一般,泛起几波涟漪就轰然破碎。
而破碎的下果就是尸骨无存!
爆粗口啊,没听说哪里的地精能制作这般武器啊!
这该死的地精到底是哪冒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和安城的?
……
面对女武者的满脸惨淡,还有其他武者的眼神惶惶,潮生看向遍体鳞伤的安诚,“这地精出身科进委?”
安诚的两双眼睛已经肿胀的无法睁开,微一用力,就是钻心的疼痛,但安诚还是强忍着巨大的痛苦,让眼睛露出一条缝,他要看到潮生等人的表情,他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你说呢?”他咧着嘴笑,只不过那一嘴的血污让他的笑有些难看。
潮生沉默片刻,“看来是的。”
顿了顿,“没想到,我小瞧了你们,或者说小瞧了春和城主,果然是大魄力,竟然要在万道外再开一道!这个道叫什么来着……”
“科学!”安诚忍不住补充道。
“对,科学,这一道还真有些意思,我好像没有从那奇怪的武者上面感知到太多的能量气息,但它为何有如此巨大的威力?”潮生不解道。
“你是否能为我解惑?”
见潮生一副学生见老师请教的模样,急坏了几名同伴,现在是求解的时候吗?都快嗝屁了都,姐求你了,别求解了!
“潮生大哥……”
刚有一名同伴开口,就被潮生给打断,“闭嘴!”
潮生的威势仍在,一开口雄狮咆哮,领地所有生命都畏惧臣服,不敢一言。
“还望教我!”见震慑住了众人,潮生满意地颔了颔首,继而对着安诚客气道。
安诚心头蓦地一寒,这样的人最是可怕。能在此等情景下保持平静,可见其心理素质,能成大事。
安诚不想理会这样的人。
潮生皱眉,还以为是之前的暴虐让安诚不愿指教。
“我辈武者,胜者王败者寇,没有什么放不下,何必如此?”
安诚斜视潮生,良久嗤笑,“活到我这把年龄,拿得起放得下的只有筷子。我们城主教育我们,要对敌人寒风凛冽,凛冽到让敌人犹如寒冰置肠。所以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吗?”
说着安诚砸吧砸嘴,有点疼,“毕竟还没有人如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