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七赫看来,现在的和安城已经不能用常理待之,毕竟正常的势力哪会批量使用万道花修炼?
而且以前谁能想到,被解开限制的异族能爆发出如此澎湃汹涌的力量?
总之,现在的和安城就如同满身尖刺的刺猬,任何势力过来都会崩碎一嘴牙,别说十八城联军,就算一百八十城联军都没有用。
“第七赫城主。”就在第七赫内心翻涌的时候,忽然一道声音响起。
第七赫连忙应道,“岐山委员长,您讲。”
“想不想去会一会你的老朋友们?”岐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第七赫有些诧异,但很快点头,“好。”
……
“这就是和安城吗?此间能量浓郁程度比我之前通过门户裂缝所感知的要高很多!”城主府,以小墨净土为首的势力大军在折损一批精兵悍将后,终于全部出了秘境,并在城主府建立了桥头堡。
“这和安城怎么给我一种洞天福地的感觉?”
“之前不是有前行的道友说过吗?但我也想再重复一遍,这和安城到处都弥漫着大道气息,若是在这修炼,我的修为绝对会一日千里。”
“何必在这老调重弹?还是想想怎么征服这座充满古怪的城池吧。”
……
“关山,这和安城与你们所说并不一样!”在一阵感叹后,众多武者修士又把目光看向了关山等人。
关山脸皮抽搐了一下,道,“定是春和大撒万道花,和安全民使用万道花修炼,有万道气息逸散,堆积之下,才会形成如此情景。”
“什么?”
“不可能!胡说八道!”
……
大部分武者修士都在呵斥关山。
其实之前关山就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一直没有几个人相信,或者说没有几个人愿意相信。
都是以己度人,都是按照常理推测。
对于众人的呵斥,关山也不回应,任由众人疾言厉色,其他的和安高层也是如此,根本懒得辩解,众人愿说什么就说什么。
关山一行此时有些自暴自弃,之前在秘境的时候,他们还坚定认为小墨净土一方能横扫和安城,虽然后来对和安城试探狼狈而归,关山一行仍觉得只是小挫,胜利最终还是属于小墨净土。
再后来,小墨净土大规模进攻全军压上,仍是损兵折将,这让关山他们有些迟疑,但那时他们并未彻底丧气,觉得就算和安城有与小墨净土对抗的实力,也奈何不了小墨净土,至少小墨净土能够全身而退。
而现在……
当小墨净土这边彻底出了秘境,并在城主府建立了桥头堡,关山一行却彻底死心。
小墨净土这边的武者修士还在欢呼,觉得只要站稳脚跟,继而就能大杀四方。
但关山一行明白,杀个屁啊!你们没看这群和安居民眼睛都是绿的吗?
对,绿的!不是红的!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和安的这群王八蛋有着十足的把握!想想也是,要不是拥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一直任由秘境门户开着?当时直接摧毁门户不就行了?这是明显的请君入瓮。
可惜,晚了!一切都晚了!春和那帮子人不会放过自己等人的……
“关山,怎么办?”这些高层虽然明白晚了,但可不想就这么坐以待毙,为了活命他们都能投向小墨净土,所以哪会轻易认命?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关山没好气地回道。
一阵尴尬的沉默,良久才有人继续开口,“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呢。”
“狗屁!”他的话遭到了其他高层的抨击,“小墨净土那群家伙不相信春和大撒万道花,但你我对春和还算有所了解,这绝对是他能做出的事!”
“不错!哪有春和那个深井冰做不出来的事情?就算有人告诉我,春和拿着万道花榨果汁喝我都相信。”
“春和那家伙……”
“够了!说这些有什么用?能把春和那王八羔子说死?还是想想现在怎么办吧!你们看看那城主府侍卫,法器甲胄覆身,手中兵刃寒光可见,身上气势如大江滚滚,直冲霄汉,这特么怎么打?小墨净土的武者修士看着牛逼轰轰,信不信冲上去就是送的命?”
“也不能这么说,小墨净土的战力还是很强的。”
“我有说他们不强吗?但单人作战和团体作战是一回事吗?小墨净土一拥而上就跟打群架似的,一点章法没有。再看看城主府侍卫,上千人的队伍往那一站就好如整体一般,气势连绵间可撼日月。”
“唉……我看我们还是想想怎么认输吧,若是我们临阵反戈的话,你们说春和城主会不会念在同袍情谊既往不咎?”
“同袍情谊?背后捅刀子的同袍情谊吗?”
“我们那不是没有办法嘛……”
“那对抗新政又怎么说?也是没有办法吗?现在和安城一众委办都已起势,其中不少委办的负责人还是异族,他们能允许我们再次两面三刀?到时候能下死手他们绝对不会有丝毫心软。”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没救了,等死呗。”
“也不是,我只是想表达不要抱有太大希望,但还是要试一试的,你说是吧,木夕?”
……
在其他高层议论时,一直没有开口的木夕突然被点名。
木夕略微有些慌乱,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他淡淡道,“诸位所说都有道理,我听从大家意见,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木夕,我们的办法就是你。”
木夕皱眉,“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木夕,你这样说就没有意思了。”
木夕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完全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
“木夕,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声冷笑,“你和春和私下达成协议一事真当天衣无缝,旁人毫不知情吗?”
“树千秋,你说的是真的?木夕真的与春和私下有协议?”
矿物大臣树千秋冷笑声更盛,“自然为真。”
他盯着木夕,“木夕,若你否认,可敢发出大道誓言?”
木夕一时沉默。
而见此,其他高层一片哗然,顿时就有高层指着木夕道,“木夕你竟然违背我们攻守同盟的约定,在没有与我们商议的情况下私自与春和合作,你这种做法实在是、实在是……”
“太棒了!”
木夕有些诧异,但很快恢复正常,然后义正言辞地对关山等高层道,“我绝对没有跟春和有任何私底下的联系。”
“那你发个大道誓言吧。”树千秋还是那句话。
木夕沉吟片刻道,“现在小墨净土一众在侧,我如何起誓?等到安全地点,我自会自证清白。”
看着木夕言辞凿凿,一些高层有些迟疑,难道木夕真的跟春和没有联系?
就在众高层心中迟疑的时候,树千秋忽然冷笑,“安全地点?到时候我们是死是活都还两说,你起誓给谁看?木夕,莫要搞这些小丑把戏,没有任何作用。”
听到树千秋的话,众高层反应过来,原来木夕打的是这般主意,于是众高层的言语变得有些犀利,“木夕,这么多年同僚,有必要如此吗?”
“木夕,你真打算背弃我等,独自求活吗?”
“哼!老夫真是瞎了狗眼,才与你相交多年。”
……
被众高层一阵挤兑,木夕垂首不说话。
良久,关山开口道,他看着木夕,“木夕,以春和当下的性格,若是与你私下联系,定是与你做了某种交易。”
木夕还是不说话。
关山也不在意,继续道,“既然是交易的话,那你就必须有能拿出手的东西。我不知你之前拿出了什么,但现在要想拿出什么,就必须与我们合作。”
木夕仍旧不说话。
关山忽地冷笑,“你真以为我们奈你不何吗?木夕,看在以往情分的面子上,我不想撕破脸皮。但真到了最后一步,那也别怪我出手狠辣。”
“你们要我说什么?”面对关山还有一众和安高层的压力,木夕承受不住开口道。
“说什么?自然是说交易。”关山道,“咱们福祸相依,见春和时,你要言说交易是我们共同完成。”
“不错,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谁也逃不掉。”有高层恶狠狠地盯着木夕。
这让木夕有些无奈,他沉默良久,心中也挣扎良久,最终开口道,“我尽力而为。”
众人大喜。
关山脸上带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可有好的建议,总得给春……城主一份大礼。”
其他高层也对着木夕道,“不错,城主本质上是生意人,就要我们出的筹码足够,想必性命无忧。”
“我也是这般想,过去此劫,大不了我放弃在和安城的一切特权,远走他乡,终此一生不再回和安。”
“呵呵,说得好听,还不是觉得和安已成漩涡,想着抽身而退。”
“是又如何?”
“不如何,因为我也这般想。到时候咱们可以结伴同行,辽阔天地虽大有可为,但也危机四伏,咱们联手也能早日安定。”
“算老夫一个,唉,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要背井离乡。但不管怎么说,也比枯坐和安城等死要强。”
……
“洛依,我们现在还不表明身份吗?”
“望涔,急什么?我记得你不是一个这么沉不住的人。”
“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