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的计划是先请穆景龙帮忙从香港买下贺卡的样版,然后再拿来印制。贺卡的印刷也没有太高的技术含量,就是再添几台裁制的机器就可以了,最重要的是销售这一环,因为这个贺卡不能再推向企事业单位,只能通过批和零售,而且要快,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取利润,不然跟风的人就会过来抢夺他们的市场。所以,高明就劝高拥军在北京租一两个档口,保证渠道的畅通。承包一个印刷厂,只印他的贺卡,这样既可以控制仿版的几率,也可以全力满足生产。
高拥军沉思了一阵,抬头说:‘明明,那么这个贺卡的买卖也是会象挂历的生意一样,肯快就会有好多人跟风是吧?’高明点点头说:‘是啊,你想想这个生意技术上的门槛一点都不高,你能做别人也能做,所以我们就是要在开始的时候捞足钞票,到了后来也不是没得捞,只不过就不象开始那么暴利了,但是只要把握住手上的销售网络,咱们还是可以取得更多的市场份额的,毕竟咱们是先下的手。’高拥军就问:‘下面还做什么呢?’高明说:‘我还没想好,咱们还是先把这个生意做好吧。不过,这次的合作就是我们拿三成吧,因为老叔要搞定供销的各个环节,出力要多,我们只是要投资在设备和先期的原材料上,所以并没有那么大的贡献。’高建国也是点头称是。高拥军却是死活不同意,说是高明的一个点子就值几十万,哪能占这个便宜呢。两家理论了半天,最后就妥协在五五开上。同时,高明还建议高拥军买辆小面包车,毕竟要常跑北京,拉货拉人都方便,高拥军想了想就同意了。
三月份的时候,穆景龙那边寄来了一大包样品,高明对贺卡里面的用词做了些修改,使它们更本土化一些,这边马上就开始制版生产,第一批产品投放的各个档口后立刻就被抢购一空,各地的国营和个体的商家都闻风而来要求做代理。而由于准备的充分,后续的产品源源不断的跟上,高拥军在开始的两个月里大赚特赚,到后来跟风的产品逐渐多了起来,虽然没有那么暴利了,但因为他们是第一家,在各地的分销和代理都建立了一定的基础,生产有比较稳定及时,所以还是保持了相当的市场份额,
到了初二暑假时,高拥军账面上的赢利已是高达十多万了。同时,高明的武当内功和八极拳都已是小有成就,沙袋已经换成了1oo公斤的了。刘大鹏来切磋时已经是鲜有胜绩了,看来这入室弟子和普通弟子确实练的是不一样的,说是切磋,其实就和喂招差不多了。李灿亭对高明的进境极为欣慰,知道这时高明已经可以出师了,这在过去就是可以出来闯江湖了,这个基础算是打牢了,剩下的就要靠日复一日的自行苦练了,而他也该离开了。
这一天,李灿亭就叫过高明对他说:‘明明,你这功夫师傅该教的也都差不多啦,师傅可是一点都没留手,这下面就是要自己练啦了,师傅知道你是个勤快的孩子,悟性又高,他日必成大器,想当年师傅学拳的时候还是用了四年才达到你现在的程度,你也算是个异数了。师傅也算是对八极门有了交代,这几十年的心愿也就了啦。’高明听得心里一紧,就问道:‘师傅要走了吗?’李灿亭轻抚着他的头说:‘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不过好在现在不比以往,交通都方便,师傅要是想你了说话不就过来了吗!’高明眼圈微红,沉吟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心里很是不舍。李灿亭也知道他的心意,就安慰了一阵。晚上把高建国夫妇、刘大鹏都请了过来,吃了顿火锅,就当是散伙饭了。
第二天,高明和刘大鹏把李灿亭送到了火车站,临上车时高明塞给了李灿亭一个信封说:‘师傅,这两年您没少在徒弟身上费心,这些日子徒弟和老叔做生意了点小财,这里面是五千块钱,就当是徒弟一点心意,您先拿着,您常年在外面跑,花销也大,又上了年纪,千万别屈着自己!’李灿亭接过那信封,心里温暖,两眼也是酸,说道:‘好啦,有你这份心意,师傅比什么都高兴,回吧!记着,这武功进境因人而异,到了哪一步自己都会知道,要相信自己!’说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上车了。高明站在站台上,不停地对车窗摇手,直到列车消失不见,才怅然转身,和刘大鹏一起出站。高氏夫妇在李灿亭走后怕耽误他用功都一致坚持还让他住在师傅的小院。
高拥军在黑暗中坐起来,倚在床头的靠背上,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掏出一根红塔山牌的香烟,叮的一声滑着了打火机,贪婪地饱吸了一口烟,长长地舒了口气。身边的女人也抬起身摽在他的胸前,伸出手轻轻地从他的手里把那根烟抢了过来,叼在自己的嘴里抽了起来,高拥军轻笑了一声,用手在女人丰满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又拿了一根点上。女人吃痛,‘啊’地叫了一声,甜腻腻地骂了声‘讨厌’,然后吸足了一口烟,把嘴对着他“呼”地一声吐了一根烟柱。
高拥军的生意逐渐进入稳定的周期,虽然没有了暴富,却也风和日丽地赚钱。这使他彻底地松了口气,再不用象以前那样为柴米油盐愁了,他开始享受有钱人的感觉了,开始吃喝玩乐,左拥右抱了。身边的女人叫‘小红’,大名叫张小红,是在北京的使馆区附近的暗娼,经常被老外们接到使馆里面参加一些‘狂欢’派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小红的英文名字叫做‘ho11y’,直译是圣洁的意思。
高拥军的咸猪手在小红的光滑柔软的身体上下意识地抚摸着,脑子里却是在考虑着生意上的问题。现在贺卡上的收入很是稳定,每月都有一万多的进账,但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担心,因为高明跟他提过象贺卡这样门槛比较低的生意可以作为赚钱的起点,但绝不能是终点。这些天来一直在声色犬马,身体里的过剩的荷尔蒙得到了泄,而泄过后这个问题就又重新浮出了水面。不行,得和明明商量一下,这小子可是个宝,明天要回趟家,跟这小子商量一下!
高拥军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注意力就又回到了小红的身上,这小**真是个尤物,瘾头儿极大,怪不得整天和老外开派对!高拥军正值年轻力壮,虽是刚大战了一场,可是恢复得很快,摸弄两下就有来了兴头,两人这一晚上梅开几度才相拥睡去。
第二天中午时高拥军才起来,梳洗好之后,就告别了小红,先到档口转了一圈,然后就开上车杀回了市里直奔高明的小院。高明刚送走做完作业二胖和刘亦非回到院子里练武,就听到高拥军的敲门声。进来后,高拥军就要拉着高明出去吃饭,高明只得洗了洗,换了件衣服跟他来到第一宾馆。
叫上了酒菜后,高拥军就开始自斟自饮,高明就露出饿狼的本色,疯狂地大吃起来。高拥军看着他的吃相直乐,心说这小子这饭量怎么一天大过一天,人却也一点不见胖。他不知道高明每天的运动量有多大,不说别的,就是打一小时那1oo公斤的翻飞的沙袋的强度可就比得上一个专职的装卸工一个下午的工作强度。
等到饭桌上已是杯盘狼藉的时候,高拥军就点上了烟,吐了个浓浓地烟柱,两手支在桌子上,眯着眼看着高明说:‘明明,跟老叔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下一步怎么个走法?’高明抚着肚子靠在椅子上,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对高拥军说:‘老叔,现在咱们国家还是刚刚起步的阶段,全民都时兴下海经商,商机是大把,问题是有好多事情咱们没有什么技术上的基础,是做不来的,所以咱们现在就应该着眼于一些技术含量较低的生意上去,先保证有足够的利润,为以后的展积累下资金上的基础。我想来想去,现阶段最容易上手的就是餐饮业了。你在北京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饭馆里那些大吃大喝的人都是大型企事业单位的人,而真正的老百姓却是不多?’
高拥军想了想,点点头说:‘嗯,你这一提,我这么想着还真是这么回事,可这又说明什么呢?’高明说:‘这从小的方面说明这些人的商务活动比以前活跃,从大了说就是国家现在把工作重点放到了经济上,今后的商务活动还会更加频繁,业务量会更大,而象这样的公款吃喝会越来越多,这就是餐饮业的机会,也是我们可以把握的机会。’高拥军一听心里就亮堂开了,身体下意识地探了过来问道:‘嗯,你说的对,那么咱们怎么个做法,老叔对这个餐饮可是不懂啊!’
高明掰着手指头跟高拥军说:‘这先呢,咱们就要给餐馆有个定位,现在北京的高档又有特色的馆子并不多,可谓屈指可数,这就是我们的方向。因为公款吃喝的人是不会在意价格的,相反,到有档次的馆子请客他们会觉得有面子。其次,要有特色,让来吃的人都觉得新奇,没吃过,这样才能做火了,人人都想过来尝试一下,所以我想粤菜是个很好的选择,它既是我们国家的一大菜系,又是北方人很少吃到的,又上档次,必定是大受欢迎。第三,就是服务,我们要引进一种新的服务理念,而不是顾客要看服务员的脸子,不是说顾客就是上帝吗,要让顾客享受当上帝的感觉,让他吃了这顿下顿还想来。这就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
高拥军越听越激动,心里越来越壑亮,眼睛里放出贪婪的绿光,看着高明的眼神就真象看到了会下金蛋的老母鸡一样。高明看着他淫邪的眼神直往后躲,说道:‘老叔,你咋象要吃人似的!’高拥军笑着说:‘唉,你这个脑子里装了多少东西啊!可真是个宝贝,明明,老叔大财可就指着你啦!’高明也笑着说:‘行,只要老叔有这个雄心,你大侄子就有这个胆略,放心吧!’这话要是去年高明说出来谁也不会信,但经过挂历和贺卡两件事后,高拥军对高明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宠信,就觉得听他的一准没错。当然,那是肯定错不了的,8o年代后期兴起的公款吃喝的热潮是经过的人都印象深刻的,北京当时流行‘上山下海进城看阿静’,说的就是当时最火的四大餐馆的名字,山釜,明珠海鲜,香港美食城,阿静粤菜馆。所以高明的想法就是搞一个粤菜的馆子,提前在北京掀起粤菜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