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要站在叶利钦同志的一边

　　邢云叹道：‘原来许将军还有这么一档子轶事啊，看来您说的对，如果纪律对某人不适用，但也就不必让人家拘泥了。但就算高董不会主观上去做妨害国家利益的事，那么怎么能担保他不会中了那些苏联人的美人计呢？’冉国红说：‘小邢啊，想人可不要想得太简单，这个玛莎的事件可不一定是表面上的那样啊。要知道，别看人家高董的年纪不大，那可是旷世的大才呀，你能看到的，人家都能看到，你看不到的，人家多半也能看到，不单看到清，人家做事的手段也是老辣，不然不可能做出这么多大事来。你知道吗，高董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咱们军情局的特遣队出去执行任务，毙敌无数，并且因为表现极为出色获得军委的特别嘉奖，所有跟他出过任务的队员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呢，后来到美国经商，在风云变幻的国际金融市场上也是一路狂赚，神挡杀神、魔挡杀魔，几年的功夫赚出了几十个亿呀，那绝对不是一般人，我看那，**夸赞彭总的那句诗用在高董身上也合适，谁敢横刀立马，为我高大将军啊！说回这个玛莎的问题，连你都看出了这是个美人计，你当别人都弱智啊？以高董的智慧才干，你怎么知道就是人家高董中了美人计，而不是将计就计让苏联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呢？依我看呐，只有咱们高董算计别人的份，要知道，咱们高董出道后可是没有做过一笔赔本的买卖呢。’邢云吐了吐舌头，悠然神往了半晌说道：‘这么厉害啊，头儿，您说这高董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冉国红说：‘羡慕吧，傻小子，呵呵，行了，问题也问了，口水也流了，整点有用的，去洗洗睡吧，明天还要飞莫斯科呢。’高明的飞机到达莫斯科时已经是接近掌灯时分了，冬天天黑的早。米哈伊洛夫亲自到机场迎接高明的到来，这可是巨富，大财神，不敢怠慢。米哈伊洛夫的座骑是一辆黑色的奔驰车，后面跟着一辆黑色的奥迪，汽车在飞机停稳后直接开进了机场跑道，而入关的手续都是由相关人员亲自上飞机帮助高明他们办理的，这也是米哈伊洛夫体现实力的动作。米哈伊洛夫身材敦实，满脸横肉，手脚很灵活，脑袋好像没有通过脖子就连到了肩膀上，他的脸上笑容可掬，一点也没有什么暴戾之气，看起来更像个和蔼的小老头，一个人畜无害的杂货店老板什么的。高明目前还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懂俄语，他微笑着和米哈伊洛夫握着手用英语说：‘米哈伊洛夫同志，见到您真是太让人高兴了！’玛莎翻译出来后，米哈伊洛夫也是咧着大嘴呵呵地笑着说：‘应该高兴的是我们，亲爱的高同志，欢迎您来到莫斯科，一路上还顺利吧？’说着又和冉国红两人寒暄后，做了个手势请他们分别上车。

　　莫斯科的冬天极为寒冷，白天的气温都在零下，晚上就更不用说了。屋顶上街道上到处覆盖着白雪，路上的行人都哈着浓浓的哈气小心地行走着，汽车也顶着厚厚的一层雪缓缓地在撒过盐的马路上移动，不时被下水道口冒出的白汽遮掩住了车身。即使在这么冷的天，街上还是有不少*妇女们穿着裙子，搞得高明心中暗自感慨，真是人种不一样啊，这**子真抗冻。当然，这对高明来说不算什么，他自己已经不避寒暑了，但为了不太扎眼，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羊绒大衣。

　　米哈伊洛夫的府邸位于莫斯科郊区的一座小山下面，因为天色已晚，所以米哈伊洛夫决定就在自己的别墅里设宴为高明接风。车子在别墅的前面缓缓地停了下来，高明看到别墅的门口站着几个训练有素的保安，从保安的素质上可以判断出米哈伊洛夫还是有些实力的，这些人一看就是退伍的老兵，而且都是身手不凡的那种，看来米哈伊洛夫在用人上确实有一手。

　　高明和米哈伊洛夫的会谈很快就达成了初步的意向，其实这也是一个极好达成的意向，就是资源、高科技的产品和技术（无论是军工还是民用）以及科技人才，只要米哈伊洛夫搞得到的，高明照单全收，相比起后来的这些资源的价钱，现在的价钱简直就跟白送的一样，就是买来用不了存着也值，不就是些仓管费用吗！要是别人说这话可能米哈伊洛夫还会不信，但高明的身价在那摆着呢，他肯跟自己合作这件事本身在米哈伊洛夫眼里看来已经是屈就了。玛莎也因为拿到了这一个级vip客户而得到了米哈伊洛夫的奖赏，她也成为了高明和冉国红的客户经理，米哈伊洛夫摆平苏联这边的关系后，操作上的事就由玛莎和冉国红来处理，没过多久，苏联的石油、天然气、木材等矿产资源就开始源源不断地通过铁路和货轮被输送到了中国，这也给当时内外交困的苏联财政带来了可观的外汇收入，但大部分的钱还是落入了象米哈伊洛夫这样的人的口袋里，政府拿到的只是小头，当然，玛莎也分得了不少的红利，这都是后话。

　　帮助米哈伊洛夫和冉国红牵上头后，高明就不再管这件事情了，他是方舟公司的副董事长，但却不管具体事务，资金的操作上也会由冉国红和方国栋去处理，不会出什么漏子。冉国红事后在莫斯科的办事处布置了一下，就急着回国汇报和准备去了。高明则由玛莎陪同在莫斯科又游玩了几天，然后在圣诞节前乘坐专机直飞纽约，新加坡就不去了。离开时米哈伊洛夫还是到机场亲自为他送行，临走时高明握着米哈伊洛夫的手低声说：‘米哈伊洛夫同志，既然我们是朋友了，我有些作为朋友的建议想对你说。’米哈伊洛夫依然是一脸人畜无害的憨笑说道：‘高同志，你就不要客气了，尽管说吧。’高明说：‘好，那我就直说了，苏联现在的形式我想您比我应该更清楚，您伟大的祖国也许很快就会有很大的变动，在变动中先应该做的事是不要站错队，这样才可以保护自己，您明白吗？’玛莎听到这话的时候没完全理解高明的意思，一边翻译一边看着高明琢磨着他的话。米哈伊洛夫听到后则是心里咯噔一下，他不能确定他现在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内幕是自己不知道的？这好像不太可能。他疑惑地看着高明，问道：‘亲爱的朋友，您指的是……’高明说：‘也许我没把话说的很明白，叶利钦，记住，要想办法站在鲍里斯.尼古拉耶维奇.叶利钦同志的一边，这样我们的合作会更长久。’说完，高明按照俄罗斯人的礼节跟有些呆的米哈伊洛夫来了个熊抱，又和旁边的玛莎拥抱了一下，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挥挥手上了飞机。

　　对于叶利钦，米哈伊洛夫还是了解的，这时的叶利钦还只是苏共建设委员会的第一副主席，主管建设问题，他的作风灵活大胆，敢于挑战当时僵化的党政机构的管理作风，从而一直和保守派水火不相容。叶利钦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又因为批评戈尔巴乔夫同志的政策被免除了莫斯科第一书记的职务，并且在今年年初再次被从政治局候补委员的名单里划掉。虽然是这样，但叶利钦在激进派的圈子里却赢得了广泛的声誉，这也为他以后在竞选中脱颖而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米哈伊洛夫并不知道以后的事，听到高明的建议后他一直在考虑为什么高明要他和叶利钦站在一起，不过这个来自社会主义中国的年轻人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加上他以前百战不殆的光辉业绩，米哈伊洛夫不得不认真考虑这个建议，这也是体现他过人的智慧的地方，要是换做一个庸人多半会把高明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但米哈伊洛夫并不是一般人，他象得到了灵感一样，回去后仔仔细细地又对苏联的形式进行了深刻的研判，把未来的几种走向做了推演，他现只要是形势向着激进派的方向展，叶利钦就会成为一颗举足轻重的棋子，而叶利钦现在并不得势，现在去结交他的成本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既然如此，就准备一条后路吧，谁知道明天会生什么呢！不，好像这个高明同志就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对苏联的展走势有这么深刻的研判呢？这个问题也是后来一直困扰着米哈伊洛夫的问题，到最后他也没有得到答案，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高明的漂亮的飞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挣脱了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的大地的怀抱，天空中阴云密布，米哈伊洛夫还在回味着高明临走时的那句话，这风雨飘摇的红色苏维埃曾经是他们这一代人的骄傲，现在大厦将倾，前途叵测，就像这天上的阴云一样，他的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要站在叶利钦的一边’，什么意思，这么说叶利钦是今后的掌权者吗？他怎么会知道呢？不管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人的话绝不会空穴来风，要立刻派人去疏通一下，争取和叶利钦的人搭上线，就算叶利钦不是后来的**人，多个朋友也没啥坏处，对，就这么办。想好了后，他看了一眼还在望着远去的飞机出神的玛莎说：‘玛莎，我们走吧，他很迷人，是吧？’玛莎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说道：‘是的，米哈伊洛夫同志，是的，他就像个谜一样，让人难以捉摸，我想您一定也有这种感觉，是吗？’米哈伊洛夫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说：‘是的，我亲爱的朋友，是的，一点不错，虽然难以捉摸，但我有种感觉，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我们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