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汪啊,有时候真羡慕你,除了把车开好,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操心,不像我似的,天生就是个劳碌命,高不成低不就,说大不算大,说小又管着一堆破事,底下有困难找我,上头需要处理麻烦还是我,真特么难干啊!”
匆匆忙忙的结束通话,东子貌似怨声载道叹了口浊气。
“东哥您这是在取笑我啊,要说羡慕也是我羡慕您,四十不到就已经是咱们交管部门的大红人了,科信部那边既轻松还容易熬资历,将来宗老随便一点拨,那平步青云还不是几句话的事儿嘛,到时候可不能忘了兄弟我啊。”
司机很会说话的笑呵呵接茬。
任何一个能搁大人物身边长期混下去的角色都绝非简单人物,尤其是司机、秘书这类近乎贴身的跟班,那更是非常考验眼力劲,打东子一开口,司机小汪其实就已经听出来是假话,只不过为了两不得罪装傻充愣罢了。
殊不知,正是因为他此番的“左右逢源”,让自己的命运彻底发生了改变。
瞅了一眼还在车下跟高速工作人员们嘘寒问暖的宗怀仁,东子眼珠子一转,突兀打开车门蹦了下来,表脸通红的发问:“最近的卫生间在哪?我有点内急!”
“就在咱们工作站里,我领您过去!”
一个工作人员赶忙走了过来。
“姑父我..”
东子随即又望向宗怀仁,很是难为情。
“快去快回,咱们着急赶路。”
宗
怀仁横眉挥手示意。
来到卫生间,东子又胡乱找了个借口将带路的工作人员赶走后,迅速拨通谷思的号码:“老宗改变行程了,决定要先去一趟崇市,说是找到一些虎啸公司的违法罪证,至于中间还有什么变数,我也说不清楚,他现在好像在防范我,很多话都是临时才告诉我。”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等我联系吧。”
谷思一听这架势,也没敢继续擅作主张。
“不要搞我儿子,不然哪怕是死..”
“知道了知道了,做鬼也不会放过我嘛,这样的话我每天都在听,你儿子安不安全,主要取决于你接下来的听话程度,不然就算是做鬼,我照样把你们父子挫骨扬灰!”
不等东子抱怨完,谷思直接按下挂机键。
“老板,事情有变,宗怀仁要去一趟崇市..”
谷思随即又马不停蹄的拨通上家的号码。
“那这么说来的话,宗怀仁暂时还不能碰,至少在他拿到虎啸公司罪证之前,必须保证他安安全全的。”
这次电话那头陷入了足足能有半分多钟左右的沉默,考虑许久后,对方才低声道:“把这事儿透漏给虎啸公司,没意外的话,咱们连刀手都省了,伍北那群小生慌子才刚品尝到好处,绝对不会容许宗怀仁坏事的。”
“我来通知伍北吗?”
谷思很是头疼的发问。
“你的话可信度太一般,我得找一个让伍北百分百信任的家伙,你继续跟踪
好宗怀仁就可以,其他事情我会处理的。”
...
同一时间,青市大案组的问询室内。
“大哥们,咱到底什么是个头儿啊?你们问的我全都供认不讳,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让我把八岁偷看过寡妇洗澡,十岁钻过女厕所的事儿全都明明白白给你们讲出来吗?”
套着手铐、铁铐的豆龙龙被带了进来,屁股还没坐下,他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抱怨起来:“求你们抓紧时间把我判了吧,不然大家都遭罪。”
“这张是你的体检报告,根据院方检查,你可能患有肝脏类传染疾病,需要进一步确认,等下跟我们去趟医院吧。”
这次负责询问的只有一名巡捕,并且对方的脸上还捂着口罩。
“扯淡呢吧?我一顿喝二斤的选手,你说我肝脏有问题?会不会是搞错了?”
豆龙龙立马提出质疑。
“有没有问题不是靠你嘴巴说的,咱们需要具体的检验为证。”
对方说话的功夫,掏出钥匙道:“为了避免给群众造成困扰,也考虑到你个人尊严问题,铐子和脚镣我会暂时给你解开,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千万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不然你就是在害人害己!”
“哥啊,我如果有其他心思早就让人想办法了,您应该也知道,这段时间伍北他们来探望过我多少次,我是不是都拒绝了?就连律师我都避而不见,我不是害怕啥,是真心忏悔,真心想要进去好好的改
造几年。”
豆龙龙瞪着两只大眼睛喊冤。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这段时间他拒绝和任何人见面,也从未想过要逃脱这场牢狱之灾,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想透了也看穿了,不乐意再继续在这尔虞我诈的红尘继续厮混,当然也能说是一种逃避,连翻大劫,已经将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汉子给完全摧毁,他不确定就算自己再出去,还是否可以重振豆家旗鼓,与其惴惴不安,倒不如彻底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