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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梅花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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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五章梅花表

  “你要送他表?”余建的反应愈发的让我对送表这件事不解起来,他的样子看起来的确是愕然了半晌以至于好久才惊呼着喊出了这句话,而已经溜了一圈绕回来的张高照也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这两个人的表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一点。

  “差不多可以有这个资格了。”贺旗微笑着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阳光般的笑道:“虽然有些仓促,也没什么准备,但我们暗墨,是不讲那么多繁文缛节的,送了,就是送了。”

  “是你手上的那块?”就算是傻子,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差不多应该明白这送表的含义了,联想到张德利手上那块,我就有些明白了,这漆黑的梅花表,应该就是暗墨里人物身份的象征,没有这个东西,怕永远也只能是在外围行走一二的,有了这个,就算是正牌的嫡系了,看来余建和张高照都知道这个规矩,所以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怪怪的。

  “我的给了你,我用什么?”贺旗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这种东西,都是唯一的,每个人的都大不相同,很多时候,看到这东西,不用多说什么,就能明白你是谁,所以,是另外一块。”

  “这个又有什么不同的?”我不由的有些不解,我这个年纪,还没有到那种三四十岁中年男人没事就研究个手表汽车的时候,如果不是遭了大变,最关心的怕是什么游戏还有明星,所以对于手表的了解非常的局限,就说我知道贺旗和张德利手上戴的是梅花这个牌子,那也是我看到了张德利那家伙手上的表之后,觉得非常的不对头,他本来就是个苦行僧一般的家伙,身上虽然不能说是破破烂烂,但也的确是让人觉得穷苦,都是地摊上最便宜最简单的那几种衣服,然而手上的那块表却显得价值不菲,好奇之下,我就多看了几眼,然后百度了上面那行英文字母,这才知道是块梅花。

  既然是梅花表,那就应该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了,上街买一块便是,不过万把块钱,这个大家都能拿得出来,虽然梅花大都是些金色或者银色的表面,但黑色的也不见得有多么稀奇,然而贺旗说的如此认真,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就在我疑惑的时候,余建叹着气,一脸明珠暗投的惋惜表情就不忿的对贺旗说道:“你看看,这东西,给了他,他也不知道好,倒不如给我算了,咱们,可是要一起做几件大事的。”

  “先生那边的意思,我又有什么办法?”贺旗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你也应该知道,这种东西,我是拿不到的,即便去买来做一块,下面的人看到了也不会当真,反倒是贻笑大方。”

  “那老家伙又来了?”余建吃了一惊,赶忙左右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开始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惊恐,可很快这惊恐就变成了不屑,然后便是很淡然的冷笑,只见他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那些玩意儿,只要你不怎么乱来,他或许还是觉得咱们是听话的,再说,他那把年纪了,怕也折腾不了那么多,从海南过来的,十有八九就是个什么口信。”

  “大约就是这样了。”贺旗笑了笑,点点头说道:“只是一个电话而已,说让我们去个地方取东西,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说太多了,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需要做的也只是问问进度而已。”

  “答应他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余建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高照,收起了脸上的不屑,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老爷子的厉害,我又哪里不会知道,反正,肯定是办好就是了。”

  “那块表,又有什么不同?”余建这个样子让我心里一阵好笑,不由的大叹我们这个圈子也太乱了一点,真真的配得上各怀鬼胎这四个字,贺旗算计着余建,和张高照还有我演了一出戏让他觉得我们并不是一条心,而余建跟着贺旗也是如此装模作样,想要在张高照面前隐瞒些什么,最后的结局,怕是都要让大家大骂几声,但这件事,并不是我所关心的,说到底也只是贺旗的局面而已。

  我所在意的,是那块表的含义,虽然对于老爷子我的心里也有很多的猜忌和不安,但不得不说的是,在这几个月来,张德利给予我的,不仅仅是那么些猜忌而已,更多的是一种归属感,那种感觉不再让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我是孤独一人,那种感觉让我有了一种极为强大的自信,让我坚信在我的身后是世上最强大的存在和最聪明的人物,所以我对于暗墨的感情,虽然复杂,但依旧充满了挚爱,突然听到自己可以以嫡系的身份行走在这个世间,我激动的都要颤抖起来了。

  “是,哪个字号?”别看余建装模作样弄了一番,但一提到这个表的时候,还是和我一样激动了起来,声音有些发颤,红着眼睛就问道:“十六字里,难道现在都排满了吗?”

  “是宇字。”贺旗这时候也不笑了,很认真的说道:“而且,是钧底儿。”

  “第五个!”余建身子晃了晃,似乎吃了一大惊,半晌才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说道:“想不到,居然能排到日字,钧底儿,这个,太耸人听闻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虽然听得出来,这两个关键的地方就是在暗墨里地位的象征,但说实在的,我还是不大明白有什么意义,不过看起来,在场的四人之中,也只有我这个菜鸟不是太过明白了,一时之间,我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为情,这简直就是到了年底老板来发奖金了,可我这个受奖的,却完全不明白给的我是什么东西一般,就只是眼瞅着别的人激动羡慕了。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这是我们排名的依据。”贺旗也很是哭笑不得,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每一块梅花之上,都是有那么一个字在表面上的,见到自己人,你拿过这块表,对着光线,就能看到是什么字,而钧底儿,说的就是表的底壳,这种梅花,都是先生那里的几个有本领的人自己做出来的,不仅颜色和市面上流通的大不一样,即便是底壳,也是如此,我们用的,是瓷底儿,不同的底壳样式,代表了不同的权限,大体的排名就是汝官哥钧定,这是古瓷的排名,钧底儿,能够号令的,是江南一带,具体算起来,就是江苏,安徽,江西,还有浙江。”

  “这也太夸张了吧?”不要说是余建和张高照,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才来了几个月?这居然都能够成为好另一方的诸侯了,这种天上地下的夸张巨变着实让我惊讶的合不上嘴,觉得世上的事情真是无常难以揣摩。

  “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贺旗有些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说道:“你拿着这东西去了那边,也没人听你什么的,你不知道那些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要怎么找到他们,说到底,他们听的也只是先生一个人的话而已,没有先生,你那块表,只不过是个摆设,用着也只能看看时间而已。”

  “那排在第五,是不是说我碰到张德利什么的,他得叫我声大哥?”虽然这个消息的确让人沮丧,但我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我这才多大,就算给我这个权限,我也不觉得自己能折服的了那些地方上的人物,自己的事情那都是自己清楚,我第一没这个名气,第二没那个本事,第三,处事也不够成熟,即便厮混了一阵子江湖道,可一直都是有人罩着,先有张德利,后有贺旗,用张德利的话来说,我这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有这些人遮挡风雨的时候看起来是非常不错,但没了他们,我是承受不住什么的,我在北京四处碰壁,也说明了这个问题。

  但另外一件事,却让我有了些兴趣,管什么四省不四省的我不在乎,我也管不了,没那个本事,我感兴趣的是排名这件事,张德利这个家伙着实可恨,虽然平日里对我也是不错,但说到底,还是想着把我当个棋子用上一用,换做是谁,要是了解到自己这个身份,都要勃然大怒,这也是我们分道扬镳的一个原因,然而说到底,我和张德利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也没把我怎么样,说哪天我本事足够了去报复一二,不仅有些小家子气,而且我似乎也没有那么不爽他,但如今有个机会往他前面排排,见了面冷嘲热讽几句这个我还是乐意的,按照贺旗的说法,既然是有个十六字的排名,而且我还在第五,那岂不是非常有趣,想来,也应该足够靠前的吧?

  “他的,是黄字,所以,好像不能这样的。”贺旗笑了笑,摇摇头说道:“更何况,这几个字,只能说明可以代表的身份,算是先生亲近的人物,下面的人见到,就可以明白,但说起排名,却也不见得如此。”

  “那你的是什么?”我好奇之下,不由的问道。

  “月字。”贺旗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说道:“按照你个算法,我是应该叫你一声大哥的。”

  “那这都是什么规矩?”我不由的觉得十分混乱,在电影里,这种列出字号来的不都是在排辈分排名次的吗?怎么一到了暗墨这里,什么都变的不一样起来?贺旗可不是什么一般人,怎么会排到月字?

  “你们家那个老爷子,是排到日字的。”余建在一边听的嘿嘿直笑,最后捂着肚子,终于捧腹大笑了,一边笑着一边指着我说道:“我说你是第五个,可没说你是排在了第五个,你,你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

  “并不是什么排名。”贺旗微笑着解释道:“先生给大家这些字,是因人而异的,他自诩是光明的太阳,所以就用了日字,大概是觉得我太不争气,总是不肯前进,所以就用了个月字,是个出来太晚的意思,你这个宇字,应该是在说你这里天地宽广,张德利的黄字,则和他的做派有关系,日日苦行僧一般,那个黄字,就是僧袍的颜色,所以这些字,是秉性,却不是什么排名,暗墨里没有这些讲究,讲究的也只是手段的高低而已,那些东西,大家人人心里有数,拿出来却是显得没有意思了。”

  “太没有意思了。”我听的一阵无趣,兴奋劲儿过去之后,又觉得有些饥寒交迫,忍不住说道:“我说,咱们既然拿到了钱,干脆,还是走吧,早点回去,免得那个老头子折返回来看见咱们在这一起抓去吃公家的饭。”

  “那你有钱吗?”余建有些奇怪的突然问了我一句,这个让我非常不懂,要说我们平日里的交流,那除了大家互相讥讽,再加上些局面上的交流,正常的那是一句都没有的,更何况,吃个饭又不需要多少钱,他问我这个做什么,别看我没什么大本事,身上万把块钱还是有的,这些拿出来吃,足够吃死他,可看他的样子,似乎却也不是在问这个。

  “你这个手表,是需要花钱买的。”见我茫然的样子,张高照也有些莫名其妙,面色古怪的看着我奇道:“难道你不知道吗,这个表,是要买的,不是送你的。”

  “那你还说送给我的?”我听的一阵目瞪口呆,旋即,就有些愤怒的质问贺旗道:“怎么还要花钱?”

  “也不算做花钱吧。”贺旗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脑袋,说道:“这些钱,最终还是你的,只不过规矩便是这样,没有什么凭白无故可以拿到的东西,都是要你花些力气,证明你有这个资格,算作个考量,其实也不需要多少,只要这个局面大家都觉得不错,那就可以过关了。”

  “都觉得不错?”我听的愕然万分,不自禁的就皱起了眉头,比起这个条件,我倒是宁愿出点钱,想来先生那个老家伙也不会太没有脸皮的狮子大开口,那块梅花表在网上我看到的差不多样子的也不过小一万块钱而已,花一万块钱换个这样可以横行天下的身份,想来余建和张高照都是愿意,看着他们两个脸上的表情就能够了解这块表的意义,余建那么想要和先生过不去的家伙都巴巴的表示想要一块,可见意义非凡了,但做局面这种事情,还是算了吧,没猜错的话,肯定不能玩些白菜局面,即便不能让大家觉得是绝世无双的,也要精巧新鲜,可这种东西,我哪里玩的出来,要不然在北京在石家庄我也不会愁眉苦脸天天的想要去抢钱了。

  “反正,都是差不多的。”贺旗这时候脸上的笑就有些意思了,似乎是有些微微的嘲讽,也似乎是觉得无所谓,更有一些暗示的意思,更何况他最后还说了一句:“先生这一次,似乎也没有要我们考量你的意思,只是让我把那东西的来历去向告诉你。”

  “那大家都这么熟了,还那么客气做什么?”一听这个,我总算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一次先生没有安排什么,只是我们这几个人的话那岂不是好办,所以我哈哈一笑,做出一副很熟悉很不见外的样子挥挥手说道:“要我说啊,还是吃两口热的才是真的,今天晚上,我请我请。”

  “我觉得还是我请吧。”余建再傻也知道我是不想做那个局面了,眼珠子贼不溜秋的一转,就嘿嘿笑道:“规矩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坏了的,我知道的几个能够有资格戴这块表的,都是过了一遍的,要不然其他人怎么会心服口服,这种事情,对你来说,不过举手之劳,还是做了吧。”

  “就是,就是!”在一边看的眼睛发红的张高照也是个落井下石的王八,余建话音刚落他就插了进来,煽风点火的酸不溜秋的说道:“既然先生都觉得你能戴这块表,还让你管了那么老大一片地方,想必你这本事也绝对不俗,随便露两手,我回去了也好和下面的兄弟吹嘘吹嘘咱们也是见过世面的,我看,你就不用客气了,这次弄完之后,咱们吃顿好的。”

  “你做的到的。”贺旗眨了眨眼睛,微笑道:“说起来,也不用什么太大的局面,像是刚才那一场,就算得上是到家了。”

  “刚才那一场?”我一听这个,心中顿时一亮,贺旗刚才加上现在,都是有些暗示的意思,而我脚下扔着的那对拐杖,正是贺旗说过的备案,贺旗能做出来的局面,想必也不会太过庸俗,他这个暗示,岂不是就在说,我可以直接拿来做,只不过,唯一的问题就在于,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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