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这个赔钱货!”张德利愤怒的行走在日光下的街头上,身后的马成空愁眉苦脸的抓着一把扇子遮挡在自己的眼前,时不时对着张德利透过的幽怨一瞥让路过的江西人瞪大了眼睛,咋舌堪堪的惊愕于这对惊世骇俗的情侣,这种目光让张德利愈发的愤怒起来,狠狠的瞪了两眼那几个百无聊赖的路人,然后扭过头来冲着马成空就大吼了起来:“娘的,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老子,大家还当老子和你搞基!”
“那你把我的钱还给我!”马成空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大声说道:“哪有办了事,不给钱的,你要是不给钱,我找警察说理去!”
“啊…”此言一出,几个闲人顿时间满脸古怪起来,先是满脸的愕然,几双小眼睛不住的在两人身上乱转,先是从个头矮小的张德利身上逛了一圈,接着就目不转睛的盯住了人高马大,身材魁梧如同巨人一般的马成空,当然,这目光到了马成空身上,就发生了许多有意思的变化,有的先看向了马成空那张非常男人的脸,有的则是不住的往他那件大花衬衫下面的肌肉上瞟,可到了最后,所有的目光都死死的盯向了同一个地方,那便是,马成空还算不错的屁股,圆滚滚富有弹性的马氏屁股在这一刻,就像无数颗燃烧的太阳那般耀眼,让这几个路人脸上的愕然化作了无数的羡慕嫉妒恨,更有甚者,甚至摇头晃脑的小声赞叹了一句:“这小马达,当真不错!”
“走走走!”这种误会,让张德利几乎哭了出来,望着那如许像山峰般不断起伏抖动的肩膀,还有几乎憋的如涨满的气球快要被引爆的笑脸,让他已经丧失了继续活在这个世上的勇气,脸皮滚烫烫的如烧红的猪头一般,脚一跺,一溜烟就跑进了路边的巷子之中,等着马成空追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喘着粗气的张德利目不转睛的盯着一个台球摊子,像是着了迷一般。
“你干啥呢?跑啥跑?”满脸莫名其妙的马成空上前拍了一下张德利,不解的问道:“刚才是怎么了,他们笑啥笑,你脸咋这么红呢,我不就是讨个债吗,你咋还跑呢,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啊。”
“跑跑跑,跑你个大头鬼,不就是几万块钱吗,老子又不是还不起!”张德利骂了一句,不由的又愤怒了起来,恨恨的说道:“早知道莫明聪那老小子还好个赌博,老子就陪他玩玩,娘的,有钱送给咱们多好,不就是往九苍寺走了一圈嘛,一没看住他,就让他跑了趟澳门,输了个一干二净,这下可好,前功尽弃不说,还他娘的要咱们倒贴钱来给他治病!”
“那倒贴的也是我的钱,还有,还有苏醒的…”马成空嘀咕了一句,一提到莫明聪那个干扁的老头子,大大咧咧没什么头脑的他也不由的长叹一声,发起了愁,莫明聪这个家伙,是他们一直盯着的,起初进展也是不错,早些年被自家老爷子坑了一把之后,这个所谓的证劵专家一蹶不振,虽然依旧还在那证劵交易所里做个领导,但是已经没有什么大户肯找他做生意了,整日里靠着那点工资度日,时不时的还要陪着笑去应付那些上门讨债的,直到张德利,苏醒还有他一行三人找上了他之后,才渐渐的有了起色。
可谁曾料到,这家伙弄到了小一千万之后,居然趁着大家不在,被人骗到了澳门,起初人家打的幌子是个上市公司请他去操作一番,没了他们几个看着,这老家伙居然就相信了,跑过去之后,人家装作老总扔给他几十万先去赌场里潇洒,大赢特赢的莫明聪顿时陷入了一种赌神的自我良好感觉之中,毫不犹豫的在三天时间里输光了所有的钱,还背了一屁股赌债,等着几人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三个儿子更是要多远跑多远,根本没了当初莫明聪发家致富时候的恭敬孝顺模样。
“你说苏醒,会不会藏了钱,故意让咱们出血?”说到苏醒,张德利小眼睛转了转,面色不善的说道:“九苍寺的时候,她就露了把脸,然后没了影子,我还以为他跑去跟了那个姓贺的,结果一出九苍山,她又跑了回来,要不,你去打听打听,摸摸底?”
“不去,不去!”马成空嘴巴一张,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连声叫道:“她那个人,太可怕了,冷冰冰的,看上我一眼,我就浑身发抖,要打听你打听去。”
“这种话,我敢问吗?”张德利没好气的瞪了马成空一眼,心有余悸的说道:“当年,老子可差点死在她的手里,我总觉得,苏醒这女人,和咱们都不是一条心,藏着掖着的东西不少,这一次也是这样,你还记得,莫明聪那老头子清醒过来的时候,看苏醒的眼神吗,那眼神,可真是毒啊!”
“是啊,你说为啥苏醒一直不出来呢,老守着那老头子,跟他闺女一样,那天小护士还说姓莫的那老头子命真不好,送到医院了也不给好好治,就躺着等死,按说咱们这小十万块钱投进去了,没啥大毛病至少能就醒说两句话吧,怎么现在跟傻瓜一样?”马成空满脸怪异的和张德利四目相对,互相看了半天,都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
“姓莫的,挺可怜的。”张德利低头想了半天,抬起头来突然说道,他自己在入伙之前,就曾经跑去做过一阵子假药,虽说时日并不算久,但对于药的毒性却早就有了极为深刻的印象,莫明聪从澳门回来的时候,还算个半死之人,说是半死,那是因为时不时的还能醒过来,就算不能说话,可眼神还算个人,可到了后面,除了沉睡就是沉睡,醒过来的时候,眼神就空荡荡的没了神采,那种表现,张德利,可是见过的,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吃下了里面的药,再狂躁的,也会变的安静下来,所以他叹息着对马成空说道:“虽然九苍寺那件事,他算个罪魁祸首,可要换做是我,宁可给苏醒一刀杀了,也不愿意天天吃着药,变成个傻子,苏醒有事情瞒着咱们,咱们两个,还是小心点吧。”
“还真是够狠的!”马成空虽然个头大,平时不爱动脑子,可那并不是说他没脑子,只是因为周围几个爱动脑子的太多,他就算动了,想出来的东西也跟大家差不多,所以他就很聪明的从此不爱动脑子起来,然而这种时候却已经不能不去仔细考量这个中的秘密,甚至,还有了更多的发现,他搓着手,犹豫半天,小声的对着张德利说道:“你说,那个,莫明聪看苏醒那个眼神,那么怨毒,可就在咱们去九苍山之前,就数他和苏醒的关系好,那老家伙有一阵子还和我打听苏醒有没有男人,可一转眼,就变的恨不得一口吃下去,九苍山上的时候,苏醒消失了一阵子,会不会跑了回来?”
“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就通了!”张德利恨得咬牙切齿,跺着脚说道:“娘的,咱们辛辛苦苦帮着这老小子赚了这么多钱,还没等着收账,就被姓苏的抄了后路,趁着咱们跑出九苍山东躲西藏的时候自己带着那老头子去赌钱,我说那莫明聪狐狸一样精明的人物,怎么可能冒冒失失的就跑去了澳门,原来是苏醒干的好事,有她在旁边一说,莫明聪还不是什么都相信了!”
“那咱们还出来搞钱吗?”马成空也觉得十分愤怒,可一想到苏醒的叮嘱,又有些踌躇起来,犹豫不决的说道:“要是没弄到钱,她可不好惹啊!”
“是不好惹啊!”张德利肚子里的一股子恶气在苏醒那冰冷的面孔闪过脑海的时候一下子泄的一干二净,他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说道:“说对付她对付她的,可咱们加起来,也就两个人,还得提防这个,提防那个,她既然能把莫明聪那个老家伙骗到澳门赌钱,想必身后面也站了不少人,这种活可不是一个人能做得出来的,咱们两个对一帮子不知道底细的,咱们在明,人家在暗,纯粹就是找死…”
“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别惹她了吧?”马成空不大好意思的搓着手说道:“反正,她也没说要怎么着咱们,先生还在,她也不能乱来,等着等着,说不定哪天她就被别人搞下去了,你上次不是说,先生给大家每人一次机会,白木上次没成,这一次咱们两个过来,也只是帮忙的,说不定,先生的意思就是让苏醒和姓贺的比比,要我说,咱们就静观其变吧,老老实实的,她让干啥就干啥,等等看再说啊!”
“就怕是,她根本没打算和姓贺的比啊!”张德利苦笑一声,摇摇头,叹道:“算了,听你的,咱们还是先搞钱回去给那个莫明聪交住院费吧!”